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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我就從這跳下去

“老公,這可怎麼辦?”看見丈夫覃仁忠傻了眼似的,愣神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罵人。

楊秀清小聲問道,既找不到兒子覃善喜和兒媳周鳳萍,又找不到女兒馮佩英和女婿江偉才。

她何嘗不感到傷心難過,與無助還傻了眼的。

但是楊秀清還是問丈夫覃仁忠道!

“我也不知道了,怎麼會是這樣的啊!”良久,覃仁忠才喃喃細語道。

覃仁忠嘴上喃喃細語,他的內心卻充滿憤慨與氣憤的浪潮,澎湃得難以自抑。

他自詡教育得好的兒子覃善喜和繼女馮佩英,更是認為命好娶了周鳳萍這樣的兒媳,與遇上江偉才那樣明事理的繼女婿。

外人也羨慕他有個孝順的兒子覃善喜,娶個尊老敬幼的兒媳周鳳萍。

遇上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繼女馮佩英,還遇上個明事理的繼女婿江偉才。

怎麼一夜之間,孝順懂事的兒子兒媳,明事理尊老的繼女繼女婿,變得這麼勢利不孝順,怎麼變得這麼沒有父子情,母子情了的?

明明知道他們的母親有病,還有救,又拿得出錢,卻見死不救!

更可恨的是兒子兒媳,繼女繼女婿,怕他帶著他們的母親去找他們要錢,給他們的母親治病。竟然不但換了電話號碼,還都跑出去躲了。

真是豈有些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怎能不讓覃仁忠,又憤慨又氣憤填膺的?

如果說娟妹妹陳娟淑的,兩個繼子楊援朝和楊環朝,兩個繼兒媳李正榮和何玉珍。

那是狼心狗肺,毫無人性,恩將仇報的東西!

自己這一兒一媳,一繼女一繼女婿,何嘗不是狼心狗肺,毫無孝道的勢利小人。

娟妹妹陳娟淑的兩個繼子,兩個繼兒媳還有個徵兆,打打鬧鬧,偷偷摸摸,弄的一地雞毛,像四隻汪汪亂叫的惡狗!

他這裡一兒一媳,一繼女一繼女婿,則毫無徵兆,口蜜腹劍,不聲不響,像四隻低頭啄米,顆顆啄到底的悶頭雞!

悶頭雞那可是比汪汪大叫的惡狗還可怕吶,汪汪大叫的惡狗還可以防,悶頭雞連防的機會都不給。

怎能不讓覃仁忠喃喃細語問:怎麼會是這樣的啊?

“挨千刀的死短命仔唉,死產爛的短命掰啊,不想出錢給老孃治病,你們就講那嘛,兔著讓老孃七辛八苦搭車到這裡來,不上不下的!”

聽丈夫覃仁忠喃喃細語問,怎麼會是這樣的啊!楊秀清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這是在城市的大街上了。

人流車流不斷,她也不由得破口大罵起:自己的一雙兒女為挨千刀的短命仔,死產爛的短命掰來!

夕陽西下,火燒似的雲彩漸漸隱去!

天已慢慢的黑下來,城市是華燈初上,映照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也映照著人行道上匆匆而過的人流。

看著城市的高樓大廈,看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夜空。

楊秀清忍不住又哭又罵道:“死短命仔的耶,死短命掰的啊,這茫茫人海,一個人都不認識,又沒有車,回不去,你們叫老孃和老頭子往哪裡去?你個天打五雷轟的短命仔,你個車撞死的短命掰,你們怎麼不死啊,這不是使人上樹,抽梯子是什麼?”

“老婆子,別罵了!再罵他們,他們也是聽不見的,還費神壞嘴呢!你看,人家也在看著呢!怪只怪,我們沒有把他們教育好!”

如果說之前覃仁忠想不通,是哪裡出問題,讓一兒一媳,一繼女一繼女婿變得這麼不孝順勢利小人。

有錢也不拿出來給他們的母親治療疾病的!

經妻子楊秀清那麼扯嗓子一罵,覃仁忠已經想通了,一兒一媳,一繼女一繼女婿,為什麼有錢也不拿出來給他們的母親治病了。

那就是人性在作崇,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有幾人?

兒女在父母這裡索取理所當然,父母在兒女那裡想要回報難於登天!

覃仁忠說罷就走,求人不如求己!住一夜,留妻子楊秀清在市裡等,他就回去砸鍋賣鐵要錢來給妻子治病!

“老頭子,你說的也對,再怎麼罵,他們也聽不見,還壞嘴巴!可是這天也夜了,車無車,想回去也是回不去的了呀!”

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人,就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人。

丈夫覃仁忠那麼輕輕一說,楊秀清便不罵一雙無情無義的兒女了。

跟著丈夫覃仁忠走到一座橋上,她還是耽憂地問道,在她的心目中此時最想的是回家。

因為找不到一雙兒女,不能從一雙兒女那得到錢。得不到錢去不了醫院手術治療,她的生命也就意味著走到了盡頭!

大樹落葉要歸根,走到生命的盡頭就要回歸故里!

“回不去就去找個地方吃飯,然後找個旅社住夜唄!”覃仁忠說,全靠他做得老靠,來的時候把家裡還有的一兩千塊錢,都給帶來了。

“去找個地方吃飯,再找個地方住夜。聽說城市的吃食很貴,住夜更貴!你有那麼多的錢,又帶得來的嗎?”

“帶得來,家裡還有的一兩千塊錢人家都帶來了,放心吧!”覃仁忠說,看看左右沒有人,他還拍拍自己揹著的人造革包。

“老頭子,既然你把家裡還有的錢都帶來了。就別去找旅社住夜了,有那錢莫如租一輛車回去!”

“回去,來都來到市裡了,你不治病了呀?”

“治病,幾個死貨都找不到,還去哪要錢來治病?”

“去哪要,回去要唄,住一夜,你在市裡等。我回去,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湊夠錢讓你去醫院治療!”

“砸鍋賣鐵,家裡除了還有一頭牛,還有什麼可砸的?”

“怎麼沒有,那房子不可以賣的嘛!”

“鳥還得有一個窩,賣了房子住哪?”

“哪住不得的,忘了你老公是做什麼的?木工吶,搭間小房子來住不是分分鐘的事?”

“你不能賣房子!”

“這次我不會聽你的,房子是一定要賣!”

“不聽我的,我就從這跳下去!”楊秀清說,很快就看見她奔到橋欄邊。攀越掛在橋欄的上面。

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橋下是深不可測的河水。

橋離水面又高,一掉下去那還有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