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回過頭來看著這團極度不穩定的黑色能量球微微歪著頭。
裡面無盡的黑暗並沒有讓她感覺到一絲的害怕。
“好古怪的能量黑洞,如果任由它發展一定會摧毀整座陵墓。”
神官平靜的說出了這些話隨即揮動法杖。
橡木製成的法杖頂端鑲嵌著璀璨的紅寶石。
這枚法杖在神官的指揮下充斥了無盡的魔力。
一觸即發的魔力奔湧隨著法杖的高舉而變得璀璨奪目。
面具男急速收縮著瞳孔問出了最讓他感覺到不對勁的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會擁有如此卓越的智慧?被召喚出來的英靈難道也有等級之分?”
面具男的話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都將目光集中到了神官身體之上。
如果只是那種幻想生物也就罷了。
神官與它們最大的不同便是具有超高的智慧。
甚至那種藐視低階生物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我是守衛阿靈王陵墓的神官,任何人都不得打擾王陵的寧靜。”
“除去神官的身份後,你又是誰?”
面具男的逼問讓大神官為之一愣。
隨後女人的聲音晃晃悠悠的從黑袍下飄出。
“我是……”
“住口!你的任務是殺光在場的所有人!是所有人!”
姜中天鐵杖往前一頂。
神官手中的法杖也隨之往前一指。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受到了控制一樣隨著姜中天的動作不差分毫的發動進攻。
法杖頂端積攢的能量在頃刻之間釋放。
能量黑洞之中還在休養生息的魔猴感覺到絕大威脅立刻破洞而出。
原本腹部的那個窟窿已經減小但仍然清晰可見。
失去下半身的魔猴肚臍以下與黑色的能量相互融合後呈現了特殊的癒合感。
這些看起來不停蠕動的軀體就像是即將被孵化的雞蛋被打破一般。
上面沾染的令人噁心的粘稠物質隨著魔猴的跌落而摔在地上。
星芒轟擊了能量黑洞。
異次元面對這股洶湧的能量張開黑色的‘大口’照單全收。
但金色的星芒卻像一根長矛一樣從能量黑洞的另一端鑽出。
魔猴倒在地上抬頭看著上方的黑洞像被星芒貫穿驚的面無血色。
它知道在能量黑洞破碎以後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
像是十分不情願一樣神官開始扭動法杖往回撤。
但僅憑她手腕的力量似乎並不能拉動法杖。
但神官顫抖的手臂卻依舊緊繃沒有鬆手。
“你想違抗我的意志嗎?”
姜中天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從神官背後升起。
女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隨即繼續與之抗衡。
“放棄吧,在咒法的加持下你不可能違揹我的任何命令。”
姜中天說完手中鐵杖開始揮動。
神官就像是操縱的提線木偶一般開始學著男人的動作左搖右擺。
“不……不……”
神官伸出雙手握住法杖想要將其抽離。
但剛一行動就像是電流打中了全身一般無力反抗只能隨著姜中天的手勢與動作照葫蘆畫瓢。
“你反抗不了我,作為天選之子你的命運早就被確定。”
姜中天手中鐵杖一抖。
對應的神官手腕隨著法杖的牽引往上一挑。
能量黑洞霎時間被破開。
被切開的兩團黑色的能量暴露在空氣之中迅速衰弱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魔猴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看著自己賴以生存的黑洞湮滅不由得暴跳如雷。
對它而言失去了能量黑洞就是失去了生存的土壤。
只剩下上半身的魔猴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但失去下半身的支撐只能讓它面門朝天。
接下來等到的便是它的主人。
長髮面具男從戰場之上走到魔猴身邊揹著手看著它。
“真是沒用的廢物。”
面具男看了一眼腳下的魔猴。
怪物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拉住他下垂的衣襬。
但面具男似乎很厭惡魔猴的這種行為。
遠處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喘著粗氣的聲音從甬道之中疾馳飛入房間之內。
“是誰提到了天選之子?”
隨著人影的晃動。
房間之中又湧入一批人。
為首的那人身形臃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舊衣裹在身體之上。
灰頭土臉的男人幾步便走到了場地中央看著對面的姜中天說道:“族長大人似乎提到了天選之子?不知道您老人家找我所為何事?”
“你還活著?”
姜太虛指了指自己的斷臂說道:“貧道可不會就這麼死掉……只不過是斷了一條手臂而已。”
姜中天的意思無疑是懷疑石井秀吉為什麼會放過這群人。
他們能到達這裡而不見那兩個蠻夷就說明最終的勝利者應該就是這群人。
這讓姜中天感覺到十分疑惑。
按照實力來說這群人就算是綁在一起也不可能敵的過那個擁有非凡能量的傢伙。
可為什麼那兩個即將和自己達成交易的傢伙會不見蹤跡?
“你們殺了那兩個傢伙?”
“也許吧。”
姜太虛已經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
那副不老實的笑容又掛上了他的面容。
心結逐漸開啟的他終於找回了往日的感覺。
這種與朋友們在一起的感覺讓他感覺到背後有所依靠。
“這裡還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姜中天看著姜太虛身後出現的其他幾人感覺到有些煩躁。
這群蒼蠅陰魂不散就這麼在阿靈王的陵寢之中嗡嗡作響。
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的罪過。
一個女孩的身影出現在張老虎的身邊。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狼狽的坐在地上。
手臂上還粘著寒冰束縛著他的行動。
這場景就像是刑警看著被手銬銬在窗戶上的犯人。
張老虎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的窘迫就寫在臉上。
“爸爸,你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溜走?你難道不知道這古墓裡面有多危險嗎?”
張老虎看著自己的女兒默默無語。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女兒說出楚鈺就在不遠處的陰影之中隱藏著。
“可心,我……”
“什麼也不用說了,你人沒事就好。”
張可心皺著眉頭看著張老虎紅腫的手腕。
自己這位傻父親一定是拼命掙扎過但是無果。
看著微微滲出血跡的手臂。
女孩對身後的男人說道:“趕緊想辦法把他放下來吧,要不然手臂長時間處於抬高的狀態會出現不可逆的損傷。”
身後沒有任何動靜張可心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對方沒有聽見。
她轉過頭準備再說一遍的時候。
那個男人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遠處的角落陰影。
裡面彷彿有著讓他挪不開視線的魔力。
“你在看什麼?”
張可心看著塵南呆滯的目光又看向同樣震驚的傑西卡。
只有嚴林在一旁抓耳撓腮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吃驚。
張老虎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
看到塵南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發現了楚鈺的存在。
“小白去哪了?爸爸它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怎麼到處都看不到它的身影?”
遠處的陰影之中傳來了貓咪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微弱也有些遲疑。
“我在這裡喵。”
小白貓似乎是擔心張可心找到自己於是轉頭便從楚鈺的大腿上跳了下去躲在一旁。
它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兩人的重逢更不知道該如何做出解釋。
“小鈺老師。”
塵南率先喊出了那個名字。
前方的長髮面具男在戰場之上側過身體看向塵南。
他的目光鎖定在這個男人身上。
“真沒想到阿靈王的墳墓裡竟然如此熱鬧。”
面具男轉過身來看著這群姍姍來遲的傢伙。
但現在超時空特工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陰暗的角落。
似乎裡面有著巨大的轉機。
“真是沒意思,這麼快就遇到了一群麻煩。”
楚鈺說完便從石碑之上跳了下來。
舞女的服裝上環佩叮噹。
寶石在楚鈺的倩步之中撞出了聲音。
迷人的甜膩香味順著每個人的鼻孔鑽入了他們的大腦之中魅惑著所有人都神經。
“媽媽……”
張可心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容貌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朝著眾人走來。
那股邪魅的味道絕對和她的相貌相反。
女人甜美的笑容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但女孩的淚水早就溢位了眼眶。
日思夜想的母親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又讓她怎麼不能激動落淚。
“小可心好久不見呀。”
楚鈺對著自己的女兒打起了招呼。
那說話的語氣既熟悉又陌生。
“媽媽……”
張可心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喊著媽媽的名字。
她從未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如此乾涸。
就像是失去了生機的河床在太陽的照射下變得四分五裂。
女孩看著近在咫尺的親人感覺到雖然即將觸控到母親實實在在的身體但自己很快又將失去她。
地上的張老虎痛苦的用自己僅剩的手掌捂住面頰。
對他而言自己的無能是導致這一切事情出現的原因。
如果自己可以再強大一些就可以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
作為一名丈夫。
也作為一名父親。
張老虎感覺自己很是失敗。
現在的他跌坐在地上滿臉汙垢落魄的就像是街邊的乞丐。
他不敢抬頭去看自己最親近的兩人重逢的畫面。
“小可心你長大了,真是愈發的青春靚麗。”
楚鈺雙手背在身後開始仔細觀察起女兒。
似乎他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而創造這件藝術品的人正是自己。
“媽媽……你還好嗎?”
張可心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不斷滴落。
就像是即將決堤的洪水一樣開始往外滲透。
但大壩卻死死守住了河堤不讓它洩洪。
“我從沒有這麼好過。”
楚鈺說完便伸出手指想要觸碰自己的女兒。
但斜刺裡一個黑影迅速閃到張可心的身前握住了楚鈺即將伸出的手指。
“你是誰呀?”
楚鈺眨著大眼睛看著這個擋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雖然臉上依舊帶著一些稚嫩的模樣。
但這並不影響男人頂天立地的氣勢。
“我是塵南。”
“小塵南?”
楚鈺歪著腦袋仔細打量著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速度極快。
在自己還沒有接觸到女兒的時候便出手攔截。
看起來他很擔心自己會傷害張可心。
“是我,小鈺老師好久不見。”
男人鬆開楚鈺的手。
女人似乎是感覺塵南捏的太緊於是活動起手腕。
塵南透過自己的手掌感覺到楚鈺的面板滑的不像個四十歲的女人。
那觸感與旁邊的少女有的一拼。
“真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帥氣!”
楚鈺沒有因為塵南無禮舉動而變得有一絲生氣。
她反而對這個男人感覺到十分好奇。
那眼神就像是抓住了老鼠的貓並不打算吃掉獵物只是想要把玩。
“是不是我應該稱呼你為古神?”
“還是叫我楚鈺吧,如果用‘古神’來稱呼我的話,你們應該會不適應吧?”
楚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塵南依舊能感覺的到面具後那雙具有魔力的雙眼正在窺探自己的靈魂。
“你得眼睛還好嗎?”
楚鈺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塵南不知所措。
他似乎又回憶起了那個夜晚。
自己的左眼被貫穿的畫面。
灼燒的疼痛感再次遊走於眼眶之上。
氣血上湧帶來了高負荷的眼壓增高讓塵南感覺到不適。
不光是回憶刺痛著他的神經。
淤堵的眼部血管導致了太陽穴都開始隨著心跳頻率的增加而跳躍不止。
“以前還可以,現在不好,很痛。”
塵南的話簡短且虛弱。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從半邊頭顱開始往全身擴散。
那感覺因為楚鈺的接近而更加濃烈。
“我可以幫你治療,現在的我能讓這痛苦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鈺準備伸手去觸碰塵南的眼睛。
但男人卻揮動手臂將其擋在一旁。
“不必了,我現在很好。”
男人說完便盯著楚鈺說道:“你的女兒為了找到你吃了不少苦頭,如果你還有一絲作為母親的憐憫就安慰安慰她。”
塵南說完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只是和她說說話,你不要碰她。”
這話明顯帶有命令的語氣。
但楚鈺卻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說。
她還是沒生氣只是看著男人的臉微笑著就像當初一樣。
但塵南身後的張可心那裡卻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女孩壓抑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
那些受過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