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卡車裝載完裝備彈藥,威爾斯率先登上車廂,轉身向漢娜伸出手。漢娜沒有猶豫就抓住他的手腕爬了上來。她的手掌還是那麼的柔軟,但握力意外地強。
車廂裡堆滿了武器彈藥:mg42機槍的備用槍管用油布包裹著整齊排列,fg42傘兵步槍的彈匣碼放在木箱裡,鐵拳60反坦克火箭筒用帆布帶固定在車廂壁上。漢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摸向掛在胸前的徠卡iii相機。
"我們只是去拍攝,不是去攻打大西洋壁壘吧?"她小聲問道。
威爾斯檢查了一下stg44的保險,頭也不抬地回答:"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火車站的軍列已經準備就緒,蒸汽機車噴吐著白煙。韋斯特將卡車開上平板車廂,用鐵鏈固定車輪。其他人則進入隔壁的客運車廂——這是黨衛軍軍官的待遇,硬座包廂裡鋪著還算乾淨的亞麻布。
漢娜的私人包廂在列車中部,有張簡易的摺疊床和小桌子。她邀請威爾斯過來接受採訪,從行軍包裡取出筆記本和鋼筆。"就從切爾卡瑟突圍開始吧,"她調整著相機焦距,"聽說你們用3號坦克擊退了幾輛t-34的圍堵,還有你是怎麼帶回將軍的遺物的?"
威爾斯正要開口,防空警報突然淒厲地響起。列車猛地剎車,所有人都被甩向前方。遠處傳來野馬戰鬥機的引擎轟鳴,緊接著是20mm機炮掃射鐵軌的刺耳聲響。威爾斯趕緊撲倒這位皇親國戚,貼身保護。
於是48小時的旅程因為空襲延長到72小時。每當有空的時候,漢娜就會繼續她的採訪。威爾斯講述著如何在赫爾松半島用高炮平射壓制蘇軍的坦克和步兵,如何在夜戰中利用"吸血鬼"紅外瞄準器取得優勢。漢娜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時不時插入幾個專業問題——她對戰術的理解程度讓威爾斯有些意外。
巴黎東站的月臺上,駐軍派來的軍官檢查了他們的證件。兩輛.222裝甲護送車已經待命,漢娜在卡車啟動後不久就靠在威爾斯肩頭睡著了,金色的髮絲蹭著他的下巴。威爾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示意周圍的手下不要亂看。
加萊地區,混凝土鑄就的炮臺巍然矗立,身形龐大得令人咋舌。那長達 305mm 的岸防炮管,好似拔地而起的參天巨樹,威風凜凜地直指海峽對岸。沙灘之上,反坦克障礙物錯落分佈,投下的陰影猶如鋸齒,形狀怪異又透著威懾力。
在諾曼底大西洋沿岸,沙丘連綿,草叢茂密。威爾斯藏身其間,手中緊握著望遠鏡,時而警惕地觀察著天空,時而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漢娜。漢娜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一個個防禦工事,手中的筆不停在本子上記錄著各種細節與資料。
與此同時,威爾斯小隊的其他成員,分散在四周執行警戒任務。儘管厚重的雲層將太陽遮得嚴嚴實實,但天氣依舊悶熱難耐,6 月初的氣候便是如此,彷彿一個巨大的蒸籠。而天邊,墨色的暴雨雲正悄然聚集,預示著這短暫的晴朗即將宣告終結。
大西洋的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海岸,發出有節奏的撞擊聲,竟在不經意間蓋過了海浪慣有的轟鳴聲。威爾斯皺了皺眉頭,提高音量朝漢娜喊道:“這天兒看著可不妙啊,估計馬上就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他隨手把望遠鏡往軍帽上一扔,緊接著利落地翻身,熟練地端起 stg44 突擊步槍。槍口緩緩從右至左移動,隨著兩聲清脆的 “砰”“砰” 聲響起,一隻潔白的小鳥在空中掙扎著旋轉了幾圈,便直直地墜向了地面。威爾斯二話不說,端著槍就朝著鳥兒落下的方向飛奔而去。
沒過多久,他便折返回來。隊友見狀,紛紛圍上前去詢問:“找到了嗎?” 威爾斯咧嘴一笑,得意地舉起手中已然死去的鴿子,說道:“瞧瞧這個!” 這時,有隊友好奇地問:“這信鴿身上帶有情報?” 威爾斯自信滿滿地回應:“那當然,凡是出現在這片海灘的鴿子,沒一隻是清白的。” 說著,他從信鴿腿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個小小的金屬管。
隨後,他輕輕將金屬管裡的東西倒出,一個小小的紙卷出現在眾人眼前。紙捲上標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字母,旁邊還歪歪扭扭地畫著一隻小狐狸。威爾斯忍不住吐槽道:“這畫得也太難看了,下次別再畫了。”
這份情報,上面所記錄的內容可謂細緻入微。他們在海岸沿線以及內陸地區精心構築的發射陣地具體位置、一個個隱蔽的掩體所在之處,都被清晰地標註出來。甚至連駐紮在各個村莊裡的德軍部隊情況,也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紙上。總之,只要是英國情報部門有可能感興趣的資訊,這份情報裡幾乎應有盡有。
回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戰那會兒,無線電技術剛剛嶄露頭角,尚處於蹣跚學步的起步階段。在那樣的時期,信鴿的重要性簡直無可替代,它們在紛飛的戰火中穿梭,傳遞著關乎戰局走向的關鍵資訊。
然而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局勢已然發生了一些變化。雖說無線電技術有了長足的發展,但信鴿依舊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主要用於彌補無線電通訊存在的不足。尤其是在一些特殊場合,當特工人員難以抵達目的地,或者攜帶電臺執行任務太過危險,隨時可能暴露行蹤的時候,信鴿便成為了最佳選擇。
“趕緊把這玩意兒送到城堡指揮部去,” 威爾斯一臉嚴肅地下達命令,“動作快一點!” 奧爾良聽聞,二話不說,登上裝甲車一會兒便疾馳而去。
隨後威爾斯驚訝地發現,法國的漁民被允許利用這個支撐點的鋪面道路進行捕魚活動。他迅速釋出了禁令。得知這一訊息後,那個地方的指揮官搖頭嘆息:新來的總是過分緊張,為何要阻止那些勤勞的漁民出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