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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聖山大亂,恭迎今世佛主歸位(萬字大章 求訂閱)

聖山腳下,巨大無比的十二品金蓮臺上。

八萬佛子齊聲發笑。

笑聲清脆,如同鍾鈴。

咯咯咯,咯咯咯……

在所有人看來,包括那不存在與現在的過去佛和未來佛。

祂們都認為,這是今世佛子聽聞佛音以後聞聲則喜。

畢竟,佛子身上的佛意是掩飾不住的。

八萬個佛子,每一個身上的佛意都來自今世佛主。

雖有些不合理。

但這次魔羅法會,便是為了解決此事。

今世佛主只有一尊。

也只能有一尊。

此刻,地通禪師也不禁被這宏大的法會氣氛所感染。

他這輩子都不曾見過那麼多尊羅漢菩薩佛陀。

甚至還有三身萬佛寺中的萬佛虛影。

以及那兩尊真正的佛。

這對他而言,是莫大的榮幸。

如果今世佛主的轉世不在自己身邊,而是坐在那十二品金蓮臺上就更榮幸了。

“陳施主,接下來就是講佛論典了。”

地通禪師對陳黃皮敬畏的道:“八萬佛子,來者皆能與之闡明佛理,真正的佛子會因此開口與之開講,彼此映照。”

“對於佛子而言,祂會在這個環節中逐漸覺悟自身。”

“而對於旁人而言,便能因此感悟佛子之佛韻,從而得到天大的機緣。”

這場魔羅法會將持續七天。

每過一天,十二品金蓮臺便會向著聖山之巔的三身萬佛寺升去。

直至最後一天。

最後一尊佛子,也就是今世佛主將會踏入三身萬佛寺之中,明悟自身,立地成佛。

再往後,那便是三身佛合一。

成就真正的佛主。

想到這,地通禪師又苦惱的道:“只是陳施主您就在小僧身邊,莫非您就要眼睜睜看著那些假佛子成真不成?”

陳黃皮漫不經心的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何須分辨?”

這話是從四師父邪道人哪裡學來的。

四師父經常把這話掛在嘴邊。

以至於陳黃皮都下意識的記在了腦海中。

黃銅油燈則嗤笑道:“這禿驢瞎吃蘿蔔淡操心,那些人果可是邪異,要是能被禿驢們感化,那簡直就太可笑了。”

“不過七天實在太久。”

“本燈覺得,這魔羅法會一天估摸著都撐不下去。”

它這次純純是抱著看笑話的心來的。

恨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把這所謂的聖山都給掀個底朝天。

“快看,那些禿驢開始唸經了。”

陳黃皮幸災樂禍的指著蓮花臺上的一尊佛道:“還是個大腹便便的笑臉佛,等下看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只見那十二品金蓮臺上。

此刻,正有一名披著黃色僧袍,袒胸露乳,大腹便便的佛陀捻著佛主,對著一個人果行了個禮。

“拜見佛子。”

這大肚佛笑著坐下,隨後便道:“所謂世尊如來,如是我聞,如是我法,我佛如來曾有云,眾生皆苦,善惡難辨。”

“曾有一禿鷹飢腸轆轆,尋覓獵土不得食。”

“我佛慈悲,便割肉喂鷹,以身渡鷹,正合佛度眾生之理。”

大肚佛的每一個聲音,都充斥著濃郁的佛意。

他在向人果闡述講佛論典。

周遭更有金色的蓮花湧現,逐漸的沒入那人果之中。

人果通體青黑,如同嬰孩一般模樣。

其雙目黑白分明,純粹且清徹。

人果聽著這大肚佛的話,感受著時時刻刻湧入自身的佛音。

忽地一聲。

人果周身冒出金光。

並且哇哇大哭了起來。

唰!!!!!

立馬就有目光看向了過來。

大肚佛在中土佛國小有名氣,不僅實力強大,而且佛法高深。

他這般開口,立馬就引起了佛子異動。

“快看,佛子啼哭三次便閉口不言,這是開始覺悟了。”

“接著就是佛子開口,與其論辯。”

“等下就知道這尊佛子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今世佛主轉世了。”

隨著那些期待、激動,狂熱的聲音落地。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

這佛子閉上嘴巴以後,便死死的盯著大肚佛。

別說論辯了,連動都不帶動的。

大肚佛見此不由道:“我佛慈悲,佛渡眾生,眾生亦度佛,小僧講佛論典與佛子,佛子為何不語?莫非是小僧講的不對嗎?”

“對個屁。”

陳黃皮嗤笑道:“我那人果是邪異,它們如今只是嬰孩時期,連話都不會說,就是有千萬個不爽也只能乾瞪眼。”

人果一日一甲子,一夜三十載。

離了魔樹,被輪迴道宮轉生到這中土佛國以後,便失去了那種迅速長大的詭異能力。

因此無論是怎麼講佛論典,怎麼講佛意渡入人果之中都不會有效果。

那人果盯著大肚佛。

實際上是它聽的噁心了,想要吃了這尊大肚佛。

只是它如今被困在這幅皮囊之中,沒了那邪異之身,實則什麼都做不到。

而黃銅油燈卻在拱火:“本家,有我的隱匿神通在,這裡沒人能發現咱們,況且如今你實力不凡,諸多手段在手難不成還怕他們?”

聽到這話,陳黃皮心中微動:“黃二,你又想挑事?”

他其實也很不爽。

不過更多的是看笑話的心態。

唯一有點煩躁的事,他作為魔樹的主人,作為親手催生這些人果的源頭,那大肚佛講佛論典的聲音,還有那佛意都能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但挑事,陳黃皮還真沒什麼想法。

雖然師父說過,這次中土佛國之行,是求穩還是放肆,都隨他自己考慮。

可放肆也得有個放肆的資本吧。

黃銅油燈壞笑道:“本家,你不是最喜歡講道理,倒不如藉著這人果的口,和那些禿驢好好講講,講的他們佛心崩潰如何?”

“這不好吧……”

陳黃皮皺眉道:“我雖喜歡講道理,可我從不無的放矢,佛經我又沒看過,若是講不過他們豈不是很丟人。”

若是講的是藥經醫書。

那陳黃皮自然當仁不讓,但佛經他真沒看過任何一部。

那些中土佛國的經典故事,更是一概不知。

“這不是有個懂得嗎?”

黃銅油燈指了指地通禪師:“那胖禿驢說什麼割肉喂鷹是什麼意思?”

地通禪師激靈的道:“講的是善惡,禿鷹無食便會死,佛主割肉喂鷹,既是在度化這鷹,又是在讓這鷹度化自己。”

“所以說,那大肚佛是在以己做佛,而將那人果當做鷹?”

陳黃皮面露古怪之色。

要是這樣說,那他就聽得懂了。

地通禪師道:“陳施主果然大智大悟,一聽便能明白。”

陳黃皮擺擺手。

隨後,他便伸手一拍,一口棺材憑空出現在屁股底下。

那地通禪師見此目露茫然之色。

黃銅油燈嗤笑道:“看不懂吧,看不懂就對了,這棺材就是你陳施主的蓮花臺,可比那些狗屁佛坐的金貴多了。”

至於金角銀角。

它倆被這棺材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銀角,它抽了抽鼻子,在這棺材上聞到了建木的氣息。

但這建木打造的棺材,倒是沒有嚇到它們。

畢竟它倆是啃過建木樹皮的。

那叫一個不怕死。

最主要的是,它們在這棺材裡聞到了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可怖之氣。

似乎有點像是觀主……

又好像不太像。

彷彿在什麼地方感受過一樣。

然而,金角銀角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它倆自從到了人間,沒多久就被安排看藏經閣大門。

後來天地異變,藏經閣也變成了舊觀。

期間也只有金角出來過。

大部分時間,它倆都在舊觀之中。

要說在什麼地方感受過。

那肯定就是舊觀了。

“該不會舊觀在黃皮爹的棺材裡吧?”

“為啥是舊觀,難道就不能是觀主嗎?他老人家不是合道蒼天,蒼天都死了,觀主他老人家我估摸著也離死不遠了,說不定就躺裡面呢。”

“師父不會死的!”

陳黃皮本來正在溝通那人果,聽著金角銀角這番不靠譜的話,氣的瞪了它們一眼,呵斥道:“再亂說話,我就把你們倆扔進勾魂冊裡。”

“勾魂冊裡有阿鬼!”

“金角,你知道阿鬼出手有多狠的!”

金角聽到阿鬼這兩個字就氣的牙癢癢,不過如今好不容易能在外面晃盪,它可不想鑽進勾魂冊裡和索命鬼打個天翻地覆。

它在心中惡意的想道:“大爺我現在今非昔比,等在外面待膩了,再進那勾魂冊裡好好收拾賤鬼!到時候非得讓賤鬼好看!”

它倒是沒想過。

陳黃皮其實就是在拿索命鬼嚇唬它。

索命鬼如今在勾魂冊裡沉睡蛻變,要是把金角銀角放進去,反而會壞了好事。

至於等索命鬼甦醒之後。

估摸著,金角銀角真不一定能斗的過索命鬼了。

再看那蓮臺上的大肚佛。

大肚佛此刻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他看向周遭,詭異的發現不止是自己,其餘的羅漢菩薩佛陀,無論是怎麼與各自面對的佛子講佛論典,那佛子始終沒有回應。

好似根本就沒有覺悟一樣。

但就在這時。

那大肚佛對應的佛子忽然扭了扭脖子。

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也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陳黃皮在操控人果。

或者說,這人果現在就成了他的另類分身。

之所以是另類。

那是因為陳黃皮能操控這人果做許多事。

但人果的本能卻依舊在。

那就是,飢餓,殘忍,以及說不出的煩躁。

陳黃皮適應了一下人果的身軀,稚嫩的胳膊猛地撐地,雙腿盤坐,乍一看,還真有點寶相莊嚴的感覺。

只是還差了點意思。

畢竟,佛陀開口,是靡靡梵音,是有佛意的。

好在陳黃皮有類似的能力。

他催動著心廟的豪光,並不將其放出來,只引動其力量。

“大肚佛,就你要度化本佛子是吧?”

“佛子開口了!!!!”

一道道目光瞬間看向了過來。

大肚佛感受著那些目光,不由鬆了口氣。

他不怕佛子開口,怕的是不開口。

“佛子所言甚是。”

大肚佛恢復笑意,淡然的道:“今日我度你,他日你度我,如此便是佛主割肉喂鷹之本意,善惡是非皆是我佛。”

陳黃皮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割肉吧,本佛子餓了,要做那禿鷹了。”

“割……肉?”

大肚佛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佛子,小僧講的是典故,是我佛真意,講佛論典不是這樣的。”

陳黃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說話是放屁咯?”

“所謂典故,自然就是曾經舊事。”

“既然講了,那就要以身做典。”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割肉喂鷹的覺悟?”

他這話的角度很刁鑽。

大肚佛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割肉喂鷹就只是個典故而已,怎麼就突然到自己得割肉喂佛子了?

“佛子,我自然是有這覺悟的。”

大肚佛耐心的道:“但典故只是典故,不能當真。”

陳黃皮道:“我明白了,佛主根本就沒有割肉喂鷹,這典故也是你們瞎編的,那看來本佛子不能被你度化。”

“何來瞎編一說?”

大肚佛皺眉道:“若是佛子想以此與我講佛理,那好,請佛子食我之肉。”

說罷,大肚佛伸手對著自己腹部一揮。

剎那間便有一塊白花花的肉條落到了陳黃皮面前。

陳黃皮搖頭道:“太肥了,有沒有瘦一點的。”

大肚佛不語,只是一味的割肉。

漸漸地,他腦袋裡逐漸冒出了一個念頭。

佛子乃是今世佛主之轉世。

雖說除去唯一的那個,其餘的定是假的。

但在沒分出來之前,其餘的佛子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真的,都得鄭重對待。

而且現在唯一一個開口的佛子就是眼前這尊。

從這方面去考慮。

那佛子口中說出的奇怪話語,似乎也不能當做是謬論。

佛子總不能真餓了,想吃肉吧。

陳黃皮不知道這大肚佛想歪了。

他搖頭道:“瘦肉塞牙,讓本佛子如何下口?”

大肚佛又斬下肥瘦相間的血肉。

“佛子,這肉如何?”

“不如何。”

陳黃皮道:“本佛子如今不過嬰孩之軀,連牙都沒長出來,你讓本佛子如何下口?”

“全都切成臊子,細細的切。”

“這次呢?”

“還是不行,肥瘦不分,混在一起臭不可聞。”

陳黃皮不停的提出要求。

大肚佛起初有些惱怒,畢竟佛也有火,可漸漸的,他的火氣逐漸熄滅。

“我度我佛,我佛度我。”

大肚佛心中道:“莫非是我佛在度我不成?一身不過兩百骨,去掉血肉又何妨?肉身不過是臭皮囊,褪去肉身觀白骨。”

他漸漸地琢磨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這並非正統佛法。

而是一種,很詭異,很邪門的路數。

等再看自身。

大肚佛冷不丁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血肉全都被自己砍了下去。

並且連軟骨都切成了臊子。

可以說,只剩下了一具乾乾淨淨的骷髏架。

“我佛慈悲。”

白骨之軀的大肚佛雙手合十,欣喜的道:“弟子拜謝佛主度我,傳授弟子不淨白骨觀。”

陳黃皮卻嗤笑道:“褪去一身血肉便乾淨了嗎?”

大肚佛道:“根根白骨,如何不淨?”

陳黃皮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人不穿衣如同野獸,佛無金身,醜陋殘忍,本佛子不度你這樣的怪物。”

說話間,他指了指周遭的那些佛陀。

大肚佛神色微變,他看到了那些佛陀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多麼恐懼。

白骨之身,猙獰殘忍。

全無任何寶相莊嚴之意。

想到這,他明悟的那詭異佛法在心中不停的跳動。

醜陋,太醜陋了!

“還請我佛度我。”

“皮囊可以褪去也可以穿上。”

陳黃皮咧嘴一笑,隨後這具人果之身瞬間崩潰,道道金光全都湧入那大肚佛斬下的肉糜之中。

那大肚佛見此,立馬伸手一撈肉糜,想要往自己的白骨之身上貼。

很快,一個比之前更加猙獰醜陋的怪物便出現了。

“哈哈哈哈,我成佛了!”

大肚佛獰笑道:“我佛慈悲,我佛度我!!!!”

他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力量在自己體內滋生。

那些力量來自他褪下的血肉。

然而,在其餘的佛陀眼中,這哪是什麼成佛了,分明就是成了邪異了。

準確的說,在其削去一身血肉,只剩白骨之軀的時候便已經有了化作邪異的徵兆。

只是隨著那血肉被其攏在身上之後才徹地爆發。

“速速出手!!!”

“鎮殺這邪魔!!!!”

道道佛影瞬間出手,立馬將這大肚佛鎮壓,鎮入了那十二品金蓮臺之中。

在下方。

黃銅油燈看的目瞪口呆:“本家,你是怎麼把這大肚佛變成邪異的?”

它有些看不懂。

好似陳黃皮只是上去動了動嘴皮子。

那大肚佛就跟傻子似得,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胡說,什麼叫我把他變成了邪異?”

陳黃皮摸了摸心口,理所當然的道:“大肚能容,卻容不下眾生疾苦,腦滿腸肥,卻肥不了天下蒼生,他是被我度化成佛了。”

心廟之中,豪光正在產生變化。

他並沒有催動豪光,不然豪光一刷,那大肚佛立馬就會化作邪異,隨後灰飛煙滅。

不過,這樣借用豪光的能力。

陳黃皮倒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樣喜悅。

引動豪光開口,張口便是靡靡魔音,頃刻間就教這大肚佛入魔化作邪異。

並且,豪光好似因此也得到了好處。

“師父說過,豪光能放能收。”

陳黃皮心中暗忖道:“既能將人變成邪異,也能將邪異變成人,若是我與這些禿驢辯經論佛,說不得就能讓豪光完全孕育。”

豪光如今還不是完全狀態。

少了一份變化。

再看那些正在和人果們講經的佛陀菩薩羅漢們。

陳黃皮兩眼放光。

他本就不喜歡這些金身裝裱的狗屁佛。

一路上所見所聞,更是徹地看明白中土佛國有多噁心。

可以說,排隊砍頭都不會誤殺好人。

因為根本就沒好人。

就連旁邊這地通禪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黃皮要不是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早就送他上西天見他的佛主了。

“黃二,為我護法!”

陳黃皮盤坐在棺材上,他雙目微閉,捏了一個法決。

他要將心神分化萬千。

分化進七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果的體內。

然後以心廟豪光之力,與這些佛辯經,將其度化。

很快,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十二品金蓮臺上的諸多佛影有些坐不住了。

那些佛子不知道怎麼回事。

突然就跟集體覺悟了一樣,紛紛張口講佛辯經。

而被其辯經的佛陀菩薩,全都越來越不對勁。

“桀桀桀!我成佛了!”

“我悟了!”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

陰冷的氣息從那些扭曲的身影之中衝了出來。

原本寶相莊嚴的佛陀們。

如今個個都變得極為恐怖,極為殘忍,張口就是晦澀邪惡的靡靡之音。

大肚佛也就算了。

那只是一個例外。

而且還證明了那個佛子是假的。

但現在,怎麼好像所有的佛子都是假的。

“不對勁!不對勁!!!!”

“魔羅法會,莫非真要引來天魔了不成?”

“停下,都停下,不許和佛子辯經!!!”

日落西山,大絕大悟聖山的山腳下,此刻亂成了一團。

而在那山巔之上。

兩道圓光重疊。

過去佛的宏偉聲音響起。

“世尊如來佛曾見魔羅。”

“魔羅曰:佛主,我將摧毀你的佛法,毀掉你的佛教。”

“佛曰:如何摧毀。”

“魔羅答:我將用一萬八千年的時間把你的佛法和佛教摧毀,讓我的魔子魔孫披上袈裟,鍍上金身走進寺廟之中,宣揚我的邪說,腐化你的信徒。”

“屆時佛在何處,我便在何處。”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這是整個中土佛國都知道的典故。

如今過去佛重提,便讓諸多佛陀瞬間想起了這事。

而未來佛則道:“八萬佛子只有一尊是真正的今世佛主,既有真佛,那便有假佛,假佛為魔羅之子孫,壞我佛法,壞我佛教。”

“且由他去,因為有魔的地方就有佛。”

“最後一個佛子,便是真正的今世佛主。”

“屆時佛光普度,誅魔滅魔,便是我佛教大興之日。”

過去佛講述過去,未來佛闡述未來。

這兩尊佛說完以後便隱沒不見。

今世佛主不在,祂們實際上也很難做些什麼。

不過這魔羅法會的召開,本就是祂們的手筆,這種情況也早有預料,因此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眾佛陀菩薩羅漢見此,紛紛雙手合十口唸慈悲。

八萬佛子如今還剩三千。

正所謂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

以身飼魔,尋得我佛。

這對他們而言是大覺悟。

“這才是佛主降世的經典啊!”

地通禪師激動萬分的道:“諸多魔子魔孫混入佛門,想要汙穢佛法教義,只待陳施主覺悟,淨化佛門,度化眾生啊!”

他這番言論,聽的陳黃皮都樂了。

黃銅油燈更是捧腹大笑:“別說,禿驢們說的還真像是那麼回事,魔羅法會,魔子魔孫,那八萬佛子不就是魔子魔孫嗎?”

“至於真佛,本燈在這中土佛國確實沒見過什麼真佛。”

“便是有,那也是你陳黃皮。”

“我可不想做什麼佛。”

陳黃皮嗤笑道:“況且這裡哪來的佛?分明都是些魔頭才對。”

整個中土佛國就是人間地獄。

從上到下,皆在魔海之中沉淪。

那佛家經典,陳黃皮只覺得可笑,若是真有那麼回事,那魔羅肯定早就已經做成了,不然怎會有佛陀下臺吃人?僧人圈地作惡?

“黃皮爹,咱們不是要找那建木樹枝嗎,和這些賤驢扯什麼淡,幹嘛不把他們都給殺了。”

金角有些搞不懂陳黃皮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它雖然覺得也挺樂呵。

可再看下去就有點膩歪了。

陳黃皮拍了拍金角的腦袋,笑著道:“今世佛主不出,如何三身佛合一?三身佛不合一,哪來的所謂菩提樹。”

菩提樹就是建木的樹枝。

銀角不解的道:“可那些人果都是黃皮爹你的魔子魔孫,這玩意能成佛主嗎?”

陳黃皮道:“自是不能,不過天就要黑了,天黑以後方見分曉。”

“天黑以後黃皮爹你就要做今世佛主了麼?”

“他哪會做佛主,他只會做魔羅。”

黃銅油燈大笑不止,只覺得拍案叫絕。

這中土佛國之行,可比之前的種種要有趣多了。

此刻,它也明白了觀主的手段之高明,用意之陰損。

早早的就將那今世佛主的果位斬下化作舍利子。

時至今日。

便應在了這裡。

不過,黃銅油燈這次可不在心中惡意揣度觀主。

它只覺得觀主玩的太髒了。

天地異變剛開始的時候,估摸著就已經算計的明明白白,平常不顯山不露水,就等著這一波,陰一手這中土佛國。

就是不知道,那活了兩個紀元的老王八是不是這三身佛合一之後的存在。

畢竟無論是過去佛,還是未來佛,又或者現在佛。

這三尊佛表現的都非常獨立。

似乎並不是單純的以一化三。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魔羅法會依舊在進行著。

不過因為佛子越來越少,那十二品金蓮臺也逐漸的升上聖山。

等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三千尊佛子。

三千尊佛子。

必然有三千尊佛陀菩薩羅漢與之講佛論典,引動真正的今世佛主轉世。

但很快,一個個佛子暴露了本來面目。

以邪惡晦澀的靡靡之音汙染這些佛,讓其扭曲化作邪異。

直至最後一尊佛子。

那佛子唇紅齒白,雖是嬰孩般大小,可卻難掩俊秀。

這佛子先前從未開口。

也是陳黃皮留著拖時間的最後一尊。

“這,莫非就是今世佛主的轉世嗎?”

“八萬佛子只存其一,難道還能是魔子魔孫不成?”

“誰去與今世佛子講佛論典?”

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唯一還在和這佛子呼應的,是一尊菩薩,這菩薩龍首人身,卻偏偏只有頭頂一隻獨眼。

被喚作龍婆菩薩。

龍婆菩薩有些失望。

因為她已經用盡了渾身解數,都沒能讓今世佛子多看她一眼。

這對她而言,便是錯過了天大的造化。

今世佛主已經很顯然就是這位了。

要是她能讓今世佛主大絕大悟,讓其重登果位,三身萬佛寺裡必然要有她的位置。

但錯過就是錯過。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讓本佛來!”

有一尊佛下場了,他張口便是佛理,閉口就是佛經。

但那今世佛子依舊未曾開口,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隨後,一尊尊佛陀齊齊下場。

可是都沒有任何作用。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眾多佛陀不由更加急切。

佛經有云,佛主降生之時大日橫空。

因此,必然也應當應在白天,而不是黑夜。

就在這時。

那過去佛和未來佛有些看不下去了。

祂們不明白,為何今世佛主的轉世,居然對任何佛音都沒有反應,總不能這個也是魔子魔孫吧。

十二品金蓮臺如今也升到了山頂。

只差一步,三身萬佛寺的大門就會開啟,接引今世佛主歸位。

“萬佛朝宗,汝等下場吧。”

未來佛一聲令下,那金碧輝煌的萬佛寺中,上上下下被砍掉腦袋的佛陀,便紛紛從蓮花臺上走了下來。

今世佛主不在,過去佛主,未來佛主都無法離開萬佛寺一步。

因此,就只能派遣麾下的弟子。

這些佛陀和外面的那些不同,是顯化坐落在十二品金蓮花瓣荷葉上的佛影真身。

其沒被砍下腦袋之前都是堪比仙人的存在。

當然,雖說號稱萬佛寺。

實際上也沒有萬尊之說,本質上只有一尊佛。

三身萬佛,三身在前,萬佛在後。

佛,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就如同眾生皆可成佛一樣,成的也是這尊佛。

三身萬佛寺的大門依舊緊閉。

但眾多沒了腦袋,肢體殘缺的佛卻憑空出現。

而這,也讓外面的那些佛陀震驚無比。

“如意佛!”

“梵天佛!”

“大慈大悲救世佛!”

“為何這些佛會變成這樣?祂們的佛首呢?”

要知道千年萬年以來,三身萬佛大絕大悟聖山都是聖地,是他們永遠無法踏足之所在。

更沒有任何人能進入三身萬佛寺。

對他們而言,佛就是無所不能的,佛就是至高無上的。

可今日一見。

那些至高無上的佛,竟然個個都被砍下了腦袋。

竟然都成了這般殘缺之相。

這樣的佛,看著還沒有他們更像是佛。

而此時此刻。

暴露了真容的那些佛陀,慈悲的目光緩緩變得冷漠了下來。

“佛,是無瑕的。”

“汝等罪孽深重,便以血來洗淨吧。”

這萬尊佛紛紛下場,展開了一場殺戮。

本就是為了召開魔羅法會,才將這些假佛給喚來,讓其以佛理引動真正的今世佛主。

如今他們都親自下場了。

這些醜陋的假佛,自然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我佛慈悲,不要殺我。”

“汝等死後便會升往西天極樂世界,無需這般恐慌,本佛這是在度化你們啊!”

夜色之下,殺機盡顯。

萬尊佛陀下場殺戮收割,自然不可能有那些假佛活命的機會。

只是片刻功夫。

當紅月高懸的那一刻,整座聖山便灑滿了金色的血液。

屍骸遍地,累累白骨不甘怒視。

滾滾黑煙從那些白骨之中冒了出來,似乎要化作魔子魔孫。

但隨著三身萬佛寺頂部的兩道圓光映照。

黑煙盡消,佛光普照。

咕嘟……

在那隱匿神通之中。

得以苟活的地通禪師此刻嚥了口唾沫,他兩股戰戰,驚恐的跪在了地上。

曾幾何時,他同樣想要參加這場魔羅法會。

對他而言,這是他必生的榮耀之時。

然而現在看來,這哪是什麼榮耀之時,分明就是死期將至。

“佛……佛主……”

地通禪師下意識的看向坐在那棺材上的今世佛主。

可是,他的今世佛主,此刻卻樣貌大變。

身穿一身黑金色的道袍。

墨髮披散在身後。

神色冷峻,眉心有金黑色豎紋顯化。

陳黃皮雙目之中,更有雷海之上皎月升起的異相顯現。

他進入了六陰神的狀態。

而且心廟之中,那團豪光此刻也在瘋狂的轉動,像是一個混沌之色的球一樣。

心廟徹地大成,大成到了極致。

就連腎廟,肝廟,此刻都在不停的震動。

“我不是你的佛主。”

陳黃皮冷冷的道:“我也不會度化你,但這幾日到底是用到了你,要是殺了你,那不是我的作風,要是放過你,我卻覺得更加噁心。”

“所以,你就做個邪異好了。”

說罷,他胸口豪光一刷。

頃刻間,那地通禪師瞬間變成了一個邪異。

猙獰,扭曲,並且腦袋上早已癒合的滷門開啟,像是一個通道一樣。

但緊接著,這地通禪師哀嚎一聲,失去了自我。

它敬畏無比的看著陳黃皮。

可如今它心中只有惡意,它想要發洩。

但還不等它找到目標。

一張血盆大口便在它面前放大。

銀角叫道:“嘰嘰歪歪的,放你一條活路你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二爺我,呸,賤種一個!肉還是臭的!”

再看那隱匿神通之外。

巨大無比的十二品金蓮臺正在縮小。

縮小到如同搖籃大小,只留下那最後的一尊佛子坐在上面。

萬尊佛陀簇擁而至。

只是這一次,陳黃皮可不會等祂們開口發問,講佛說典了。

那人果冷笑一聲,鄙夷的道:“汝等造下殺業,這也叫佛嗎?”

無首之佛道:“今世佛主有所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雖造殺孽,可依舊是佛。”

那人果點點頭,隨後便站起來,撒了泡尿。

眾佛不明,便問道:“今世佛主,這是何等佛理?”

人果道指著那泡尿道:“沒什麼佛理,只是覺得你們臭不要臉,所以撒泡尿讓你們照照而已。”

說罷,人果瞬間崩潰,滾滾黑煙沖天而起。

八萬佛子,皆是魔子魔孫。

眾佛愣住了,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所以,真正的今世佛主轉世又在何處?

而就在這時。

頭頂懸棺,腰跨洞虛神劍的陳黃皮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那影子之中。

一個扭曲的身影緩緩爬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祂們心心念唸的今世佛主。

眾佛恍然大悟,齊聲拜道:“參見今世佛主。”

“無須行禮。”

陳黃皮冷冷道:“本佛主問你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

“很好。”

陳黃皮點點頭,猛地拔出腰間洞虛神劍,剎那間劍光沖天,一劍劈死了面前的一尊無首佛。

那無首佛的金身崩潰。

其法力全都湧入陳黃皮的影子之中。

一道若隱若現的圓光,更是在陳黃皮腦後浮現。

眾佛大驚失色。

祂們不明白,為何今世佛主要造殺孽。

無論怎麼看,這眼前的今世佛主都是真真正在的那位。

那籠罩在身上的佛意根本就壓不住。

魔羅的魔子魔孫可以扮做佛主幼時樣貌,可也在告訴祂們,真正的今世佛主長什麼樣。

而且,陳黃皮的身上佛意太重了。

對祂們產生了極為可怖的壓制之力。

不是今世佛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種奇異之事。

“佛主,您為何如此啊!”

“這你別管。”

陳黃皮甩了甩洞虛神劍上的汙血,質問道:“我現在放下屠刀了,我能不能成佛?”

“這……”

“能,您本就是今世佛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然不在話下。”

下一秒。

劍光再次掠過一名無首佛。

又一尊佛死在了陳黃皮劍下。

陳黃皮問道:“現在呢?我能不能成佛。”

適時,過去佛和未來佛的聲音從那寺廟之中傳來。

“能!你一定能!”

今世佛主歸來,自然是要收攏萬佛與一身,這在祂們看來本就應該這麼做。

就是那口懸在這今世佛主頭頂的棺材。

為什麼給祂們一種極其恐怖的感覺。

還有這今世佛主此刻的姿態。

似乎又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

轉世之身,自然和曾經的今世佛主模樣不同。

等真正歸位那一刻,便會變成原來的樣子,當然,三身佛合一則是另一個說法。

但現在,過去佛和未來佛都覺的有些不對勁。

這今世佛主,究竟是轉世成了什麼玩意?

怎麼感覺恍若佛魔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