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薄霧,山洞外傳來清脆的鳥鳴。姜暖睜開眼,發現自己枕在小白蓬鬆的毛髮上,身旁的篝火早已熄滅,只餘零星火星在灰燼中明滅。白狼察覺到她的動靜,琥珀色的眼睛立刻亮起,搖著尾巴將腦袋湊過來,溼漉漉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
“早啊,小白。”姜暖笑著摸了摸它的耳朵,起身時才發現裙襬昨夜為了包紮傷口,已經撕得不成樣子。她有些窘迫地扯了扯衣襬,突然想起桃源境裡的木屋,或許能找到替換的衣物?
意念一動,姜暖再次進入空間。晨光透過雲霧灑下,給整個桃源境鍍上一層柔和的金芒。靈泉依舊潺潺流淌,岸邊的靈田在靈氣滋養下泛著微光,她昨夜隨手種下的野刺莓植株,此刻已經長成半人高的灌木,果實累累壓彎了枝頭。
姜暖迫不及待地跑到木屋前,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矮桌,牆上掛著泛黃的卷軸。最令她驚喜的是牆角的樟木箱,開啟后里面疊放著幾件素色麻衣,還有一本封面寫著《神農百草札記》的古籍。
換上乾淨的麻衣,姜暖盤腿坐在矮桌前,翻開古籍。泛黃的紙頁上,字跡工整娟秀,記載著各種草藥的習性、功效,以及在靈泉靈田培育下的變異特徵。她越看越興奮,手指不自覺地在紙頁上摩挲——這些知識,在這個缺醫少藥的世界,簡直是無價之寶!
“小白,你看!”姜暖激動地喚來白狼。白狼蹲坐在她腳邊,尾巴輕輕掃過地面,眼中滿是好奇。“這裡面記載瞭如何用靈泉培育出藥效翻倍的草藥,還有一些失傳的種植秘法。”她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顫抖,“我們可以種藥賣錢,這樣就能在山下置地建房,再也不用風餐露宿了!”
白狼似是聽懂了她的話,仰頭髮出一聲歡快的狼嚎,山洞外傳來幾聲飛鳥振翅的聲音,彷彿在回應它的喜悅。
說幹就幹,姜暖走出空間,在附近採集了一些常見的草藥種子:止血的三七、清熱的金銀花、止咳的貝母。再次進入桃源境,她將種子小心翼翼地播撒在靈田裡。靈田表面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種子瞬間沒入土壤,嫩芽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抽枝、開花。
僅僅半個時辰,原本只有寸許高的幼苗,已經長成齊腰高的植株,葉片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散發著濃郁的藥香。姜暖摘下一片金銀花的葉子,放在鼻尖輕嗅,清香中帶著一絲靈氣特有的甘甜,與前世普通種植的藥材截然不同。
“這些草藥的藥效,至少是普通藥材的十倍!”姜暖興奮地對白狼說道。她突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聚靈陣”,若是能在靈田周圍佈置陣法,或許能進一步提升藥材品質。可惜陣法需要特殊材料,她目前身無分文,只能暫時作罷。
正當姜暖思索著如何將藥材變現時,小白突然警覺地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姜暖心中一緊,退出空間,透過山洞縫隙向外張望——山道上,三個壯漢正舉著棍棒,朝著山洞的方向走來。為首的男子滿臉橫肉,腰間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正是原主族裡有名的混混張二狗。
“小賤人,果然躲在這裡!”張二狗一腳踹開虛掩的洞門,看到姜暖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他上下打量著姜暖乾淨的麻衣,又瞥見她身後的白狼,眼神頓時兇狠起來,“聽說你在山裡撿了寶貝?識相的就交出來,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你和這畜生一起宰了!”
姜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主的記憶中,這個張二狗沒少欺負她,如今竟還想趁火打劫!小白察覺到她的怒意,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低沉的吼聲在山洞裡迴盪,驚飛了洞頂的幾隻蝙蝠。
“你...你別亂來!”張二狗色厲內荏地後退半步,但很快又壯著膽子揮舞柴刀,“兄弟們,這畜生受傷了,怕它作甚!給我上,搶了東西再把這小賤人賣到青樓去!”
另外兩個壯漢對視一眼,舉起棍棒衝了上來。千鈞一髮之際,姜暖突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一種麻醉草藥配方。她迅速從空間取出幾株剛採摘的草藥,用石頭搗碎,混著唾液捏成泥丸。在壯漢們撲上來的瞬間,她精準地將泥丸砸向他們的面門。
刺鼻的藥粉散開,三個壯漢頓時涕淚橫流,劇烈的咳嗽讓他們失去了戰鬥力。小白抓住時機,如離弦之箭般撲向張二狗,鋒利的爪子按在他胸口,獠牙幾乎貼上他的喉嚨。
“饒...饒命!”張二狗臉色慘白,褲襠處滲出深色的水漬,“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姜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厭惡:“滾!要是再讓我看見你,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三個壯漢連滾帶爬地逃走後,姜暖癱坐在地,雙腿止不住地顫抖。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直面危險,若不是有桃源境和小白,後果不堪設想。
“小白,謝謝你。”她抱住白狼的脖子,聲音有些哽咽。白狼舔了舔她的臉頰,似乎在安慰她。
經歷了這場風波,姜暖更加堅定了要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決心。她仔細思索後,決定先去鎮上找一家藥鋪,試試能不能把藥材賣出去。為了安全起見,她讓小白留在山洞養傷,自己則採摘了一些品相最好的草藥,用藤蔓捆成小捆,揹著往山下走去。
山路崎嶇難行,姜暖走了近兩個時辰才看到鎮口的牌坊。“清河鎮”三個大字在陽光下泛著斑駁的痕跡,街道上人頭攢動,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她按照記憶中集市的方位,很快找到了鎮上最大的藥鋪——“回春堂”。
藥鋪門口,一名身著月白長衫的青年正在整理藥材。他生得眉清目秀,手中動作利落,一看就是個行家。姜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這位公子,我這裡有些自家採的草藥,不知貴鋪收不收?”
無錯書吧青年抬頭,目光落在姜暖手中的草藥上,瞳孔猛地一縮。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草藥,放在鼻尖輕嗅,又仔細檢視葉片脈絡,臉上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姑娘,這些草藥...是你採的?”
“正是。”姜暖故作鎮定,心中卻緊張得要命,“公子,這些草藥可有問題?”
青年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驚歎:“非但沒問題,簡直是極品!這三七的藥效,比我見過的任何一株都要強上數倍,還有這金銀花,靈氣充盈,怕是百年難遇的珍品!姑娘,不知你是否願意將這些藥材賣給我們回春堂?價格好商量!”
姜暖心中大喜,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家中還有些存貨,只是採摘不易。公子若是誠意收購,我倒是可以長期供貨。”
“自然!自然!”青年激動地說道,“我叫蘇玉瑾,是回春堂的少東家。姑娘若信得過我,咱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契約!”
就這樣,姜暖憑藉著桃源境培育的藥材,成功與回春堂達成合作。走出藥鋪時,她握著沉甸甸的銀錠,心中滿是喜悅。這一刻,她終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邁出了立足的第一步。而她與蘇玉瑾的相遇,也將成為她傳奇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