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雖然從二人的關係上不可否認,但是寧枝總覺得這個詞從周亭驍嘴裡說出來怪怪的。
“勉強吧。”她哼了一聲,眼神上下掃視周亭驍。
兩人說話之際,工人已經將跑步機安裝好了,陳姐也去廚房準備晚飯了,客廳就只剩下了兩人。
看著跑步機,想起周亭驍搬上去的兩紙箱檔案,腦子裡突然想起在原劇情中,“她”為了男主去偷周氏公司機密,是不是就從這裡開始埋下伏筆?
所以,這又是在走劇情了?
皺著眉,她走到一個紙箱面前,紙箱沒封,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藍封皮資料夾。
她彎腰,正準備搬的時候,一隻手按住了紙箱。
她鬆開手,順著紙箱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她看向周亭驍。
“怎麼,怕我拿走你的機密檔案?”她挑著眉問。
“很重。”他收回手,將垂下來的襯衫衣袖挽起來,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垂著眸看他,“你會拿嗎?”
他的眸色很深,似是深潭,神秘又危險。
寧枝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奇怪,抱著手臂轉頭,哼聲道:“說不準。”
周亭驍幾不可查地牽動唇角,“哪裡會有這麼多機密檔案,就算有,我也沒資格往家裡帶。”
說完,他搬起了紙箱往樓上走去。
作為ceo,當然做不出把機密檔案往外帶的事情,況且,現在保密檔案安全性做得很高,光是密碼就不止一層,且不是隨便誰都能開啟的。
轉眼就到了晚飯時間,等寧枝下樓的時候,周亭驍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他應該是洗過澡,黑色的短髮柔順地垂下來,換了一身居家服,正在盛飯。
無錯書吧以前看小說的時候,作者總是描述男主吃飯像是一幅畫,她當時還腦補不出來畫面。
但是現在,她有點相信了。
原來還真有人吃飯也像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果然,人好看,做什麼都讓人看著覺得舒服。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周亭驍疑惑地看她一眼。
“那個菜我夾不到,你把盤子往這邊推一點。”她抬抬下巴,目光看向周亭驍面前的那盤蝦。
周亭驍沒有懷疑,抬手將盤子推了過來。
陳姐的廚藝很好,每道菜都在深深戳中她的心。
怕積食了晚上睡不著,她吃了個八分飽,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筷子。
正準備回房的時候,周亭驍開口了。
“過兩天是爺爺的生日,要一起回老宅。”
他已經放下筷子,拿著衛生紙輕按著唇角,姿態猶如古代優雅地貴公子。
周亭驍口中的爺爺是周家的老爺子,原主和周亭驍領證後倒是見過一回。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這位周老爺子並不喜歡她。
說起來,原著中周亭驍只是路人甲,周家更是一個背景板。
她對周亭驍以及整個周家都沒有什麼瞭解。
“哦,知道了。”她撇撇嘴應下。
雖然她清楚劇情,能夠避開劇情,但是奈何她這個便宜老公只是個原著中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路人甲,前方的路還得靠她慢慢摸索。
*
周老爺子已經八十有三,此次過壽也只如同家庭聚會,來得都是一大家子親戚。
和寧家的簡單人口不一樣,周老爺子娶了幾任妻子,光是兒子就有四個,這四個兒子,算上小老婆生的,孫子孫女加在一塊兒有小二十了。
知到這個資訊的時候寧枝都驚訝了,原來大家族是真的喜歡生孩子啊!
要不是周亭驍能力不錯,估計還當不上這個周氏的ceo。
周家的老宅在城郊,開車過去約莫兩個小時的路程,再加上堵車,過去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有錢人好像都很喜歡把別墅修在山上,周家的老宅就在山腰間,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佔地面積,但是極大。
進了精美的鐵藝大門後,車子還要開十多分鐘才能到主別墅。
和平常的別墅不一樣,老宅的別墅是中式風格,連帶著花園、涼亭以及噴泉,低調又不失奢華。
怪不得有人說,什麼歐式美式,在中式面前都算不上什麼。
她這才是真的嫁入了豪門啊。
黑色的賓利停下,主宅前早有人在門口候著了。
領頭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穿著西裝面目慈祥的老人,看到來人,眼睛彎著,上前恭敬道:“大少爺,大少奶奶。”
周亭驍點頭示意,看了寧枝一眼。
寧枝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嘴角掠起一絲笑,跟在他的身側往裡去。
能看得出周亭驍在周家的地位之高,一路隨行的人便有七八個,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後。
住豪宅極盡奢華,卻又不是擺在明面上的炫耀,而是隨處可見的擺件或是傢俱陳設,都貴不可言。
一踏進主宅,寧枝便覺得有一股不知名地壓抑撲面而來。
明明是老爺子的壽宴,但實在是過於安靜,她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層層深色重門後,才慢慢窺見內裡。
果不其然,來的人不少,許是聽見動靜,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望過來。
“亭驍和亭驍媳婦兒來了啊。”一名婦人笑著道。
她保養的極好,叫人看不出年紀來,但是從她的稱呼上可以看得出應該是長輩。
兩人雖然已經被領證,但是遲遲未辦婚禮,就連這家族聚餐,也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參加,所以寧枝腦子裡並沒有什麼關於周家的記憶。
“二嬸。”周亭驍語氣疏離。
二嬸?
倒是忘了,周亭驍的父親是老爺子的長子,不過周亭驍母親早亡,父子倆關係並不好。
週二太太並沒有因為周亭驍的冷淡而生氣,美目流轉,看向了寧枝,紅唇輕啟,“這就是亭驍媳婦兒吧。”
寧枝微笑,禮貌地跟著叫了一聲“二嬸”。
“爸,瞧瞧,這亭驍媳婦兒多漂亮,怪不得亭驍喜歡。”週二太太轉身笑吟吟道。
寧枝這才往另一邊看過去,只見紅木座椅上,正坐著一位白髮老人。
老人身著唐裝,兩手撐在嵌著紅色珠子的龍頭柺杖上,滿頭銀絲梳得一絲不苟,眼神清明犀利,叫人有些不敢直視。
老爺子目光平靜,但是寧枝能感覺得到,老爺子並不喜歡她。
或者說,大家好像都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