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對此前在課堂上發生的小插曲——無論是哈利看到的那個關於預言的記憶片段,還是哈利那幾乎讓他顏面盡失的反擊——都絕口不提,彷彿那一切從未發生過。
斯內普也完全無視了那篇在整個魔法世界都掀起了軒然大波的關於哈利的訪談報道。
哈利走到一半停下了腳步,他拒絕再次進入斯內普的辦公室。
“我想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的課。”哈利對斯內普說。
斯內普出人意料地沒有再用嘲諷的口氣和哈利說話。“我以為你知道孰輕孰重。”
哈利沒有吭聲。
“這事關你的安危。”斯內普說。“大腦封閉術的學習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且這是你的弱項。”
“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哈利感覺血液正湧入自己的大腦,“如果我死了,那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只不過我是個嬰兒的時候沒有被成功殺死罷了。”
斯內普似乎被這番話釘在了原地。
哈利頭也不回地走了。
哈利發現,自從艾德的那篇採訪釋出後,霍格沃茨的學生和老師們對他的態度,又發生了一次巨大的轉變。懷疑和指責的目光已經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好奇和探究,甚至是一絲謹慎的信任。
走在走廊上,不再有人明目張膽地嘲笑他,一些曾經疏遠他的同學,甚至會對他投來一個帶著幾分歉意的眼神。顯然,那些不斷從外界傳來的關於前食死徒離奇死亡的陰暗訊息,正在緩慢而有力地印證著哈利當初的警告。
這天下午,哈利和德拉科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德拉科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普通魔杖,遞給了哈利。
“試試這個。”德拉科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哈利有些疑惑地接過魔杖,剛想揮動一下試試手感,那根木頭魔杖卻在他手中猛地一抖,然後在一陣滑稽的“噗”聲中,瞬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黃色橡皮鴨玩偶,還發出了幾聲傻乎乎的“嘎嘎”叫。
德拉科看著哈利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挺有趣的,是不是?我猜把它偷偷換給烏姆裡奇,看她上課時掏出一隻大黃鴨,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知道,又是韋斯萊兄弟的傑作。”
“你就用這個魔杖吧。”德拉科說。
“要換就換真魔杖。”哈利一把奪過了德拉科的獨角獸杖芯的魔杖。
哈利也被他逗樂了,連日來的陰霾似乎都因此而消散了一些。他把那隻還在嘎嘎叫的大黃鴨扔到一邊,“德拉科。”他認真地說道,“關於那筆三強爭霸賽的獎金,我想好了要怎麼用。”
“哦?”德拉科挑了挑眉。
“我想把那一千加隆都給韋斯萊家的那對雙胞胎。”哈利將在對角巷時,看到弗雷德和喬治被古靈閣的妖精無情地趕出來、為了創業資金而發愁的場景,簡單地對德拉科說了一遍。
德拉科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用一種極其認真的語氣說道:“當然可以,只要能讓你花得開心,哪怕是全扔進黑湖我也沒意見。”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平心而論,那對韋斯萊雙胞胎在搗鼓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上確實很有創造力。如果現在用這筆錢投資入股,說不定我們以後可以第一時間拿到他們所有的新產品,無論是用來逃課,還是用來對付某些我們不喜歡的粉紅色老妖婆,都會很方便。”
“而且我聽說。”德拉科又補充了一句,“韋斯萊兄弟最近正在偷偷地做一些藥劑。”
哈利好奇地看著他。
“據說他們搞到了一份效果極強的迷情劑配方,正在嘗試改良,還開發出了配套的解藥。想象一下,幾滴無色無味的藥水,就能讓一個人對你死心塌地、言聽計從。真是既愚蠢又強大的魔法,不是嗎?”
“迷情劑?”哈利皺起了眉頭,“他們倆的膽子也太大了,如果被烏姆裡奇抓住把柄……”
“危險?”德拉科不以為然,“有時候最危險的不是魔藥本身,而是人心。他們只是提供了滿足某些人愚蠢慾望的工具而已,而且,我聽說他們還附贈解藥的製作方法——當然,需要額外加錢。”他聳了聳肩,“這可比某些直接操控人心的黑魔法要道德多了,不是嗎?至少還給了你一個後悔的機會。”
德拉科繼續說道,“這恰恰證明了你的投資眼光沒錯。他們有成為成功商人的潛質——大膽、創新,而且懂得抓住客戶的需求”
哈利被他這番歪理說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這些嗎?”
“當然不只這些。”德拉科看著哈利近在咫尺的臉,他雙手撐在哈利身體兩側的沙發上,將他困在了自己和沙發靠背之間。
“不過,說真的,哈利。”他緩緩低下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哈利的臉上,“我可完全不需要用那種愚蠢的藥劑來對付你。”
“我不會喝這種東西。”哈利說。
“實際點吧,我可以把藥劑塞在餅乾裡或者飯裡。然後讓你乖乖跟我上課。”德拉科做了一個攝神取唸的動作,“你總是很抗拒大腦封閉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