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德拉科盯著珀西的背影說道。似乎是又想起了哈利主動撩起劉海的樣子。
“不,我只是……”哈利不能把教父的要求說出來。
珀西的某些神態讓哈利想起了弗農姨父巴結客戶的樣子,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欣賞這種態度。但是珀西在隻言片語裡提到的弟弟妹妹過苦日子的感受,哈利對此深有體會,畢竟在過去十一年裡,哈利穿的基本都是達力的舊衣服。
車廂裡再次陷入了沉默,正當哈利偏過頭想再次和德拉科搭話時,他卻發現身邊的男孩竟然已經睡著了。
“嘿——”哈利說到一半的問好卡在了喉嚨裡。
德拉科的眼睛已經闔上,身體隨著呼吸而輕微起伏。哈利立刻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德拉科在和珀西對話時看起來並不困,但幾分鐘之後居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列車經過的山脈地區陽光很好,這陽光讓德拉科的眼睫毛在臉頰上留下一小片陰影。德拉科的面板很白,但區別於小天狼星常年不見天日的病態蒼白和枯色。哈利注意到在陽光的眷顧下,身邊男孩的面板的光澤讓他忍不住多看幾眼,這光澤近乎透明。
哈利可以聽見其他車廂那邊傳來的興奮的交談聲,但自己眼前只有這個睡著的男孩,以及他面前攤開的一本魁地奇雜誌。
上學前的一個月,小天狼星已經提前教會了哈利騎飛天掃帚。他們很多次出門就是去空曠的草地上打簡易的魁地奇,盧平做了幾個圓環,大部分時間裡,哈利和小天狼星一個擊球另一個負責守門。小天狼星在自己寢室裡貼了很多魁地奇的海報,但出獄之後,他曾經喜歡的球隊球員大部分已經不如當年,甚至已經退役了。哈利很驚喜地發現自己確實很擅長飛行,在飛天掃帚上,他比同齡人略瘦的身材不再是缺點,盧平總是說哈利飛起來輕盈地像根羽毛——這與詹姆橫衝直撞的凌厲風格並不完全一樣。
哈利悄悄地把雜誌向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他想這個睡著的男孩應該不會生氣),開始津津有味地讀起有關克魯姆的專訪,雜誌裡捕捉到了克魯姆抓到金色飛賊的瞬間,這讓哈利對找球手這個位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旁的德拉科微微偏了偏頭,換了一條手臂支撐,他並沒有睜開眼睛。
哈利第一次在雜誌上看到魁地奇球隊的策略解析,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克魯姆的年齡竟然沒有比他大太多。
在哈利翻書的間隙,列車車廂門不斷被新的人推開,但看到正在沉睡的德拉科之後,無一例外都悄悄壓低了聲音。
哈利在女售貨員的小推車裡挑了一些糖果,他放了一些放在德拉科的面前——作為分享雜誌的回禮。
然後是帶著古怪眼鏡的盧娜·洛夫古德,她用一種像是在跳舞的步伐走了進來,然後透過眼鏡觀察著哈利,她開口說道:“你周圍有很多騷擾虻——你的思想似乎在受到干擾——”她夢遊似的說著哈利聽不懂的話,“但是你身邊的男孩就沒有,而且他好像把他的大腦關閉起來了——這也不同尋常——”
沒等哈利開口問清楚騷擾虻到底是什麼,盧娜已經戴著那副古怪的像個彩色貓頭鷹一樣的眼鏡翩翩然離開了。
緊隨著盧娜進門的是赫敏·格蘭傑,她來幫一個叫納威的男孩找丟失的蟾蜍。“你該換上校袍了。”赫敏掃視一圈車廂之後,乾脆利落地提醒著哈利,“列車快到站了。”
哈利匆忙點頭答應,他翻出校袍,猶豫著要不要拍醒邊上的德拉科·馬爾福,卻發現德拉科早就已經換好了衣服——在自己上車前他就已經換好了,顯然,他還睡著。
最後是一對雙胞胎撞了進來,他們哈哈大笑,一邊躲閃著向前跑,珀西正在追著質問他們。
“我們沒有拿走你的級長勳章。”雙胞胎中的一個說道。
“它這麼閃亮——肯定捨不得離開媽媽給你買的新長袍——它們看起來配極了。”
“還給我!”珀西發怒道。“列車要到站了!”
“不要對著親愛的弟弟們大吼大叫。我們會護送級長大人安全下車的。”
“我在想你能不能多給格蘭芬多加一些分數,我已經受夠了禮堂期末的綠色銀色裝飾。”
“不行!”珀西義正辭嚴地拒絕。
在一片混戰中,哈利發現這三個人的頭髮如出一轍,都是鮮亮的火紅色,珀西與雙胞胎在眉眼間也有幾分神似。
珀西的臉色看起來和他的頭髮一樣紅,列車已經停下,他應該要提醒其他人有序下車了。哈利還出神地望著扭在一起的韋斯萊三兄弟。
“竟然還有紅色的頭髮的男孩。”哈利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韋斯萊一窩都是紅色頭髮。”德拉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走道上,他懶洋洋地回答著哈利。“你喜歡紅色頭髮?”
“不——”哈利驚訝地望著德拉科。他都沒有注意到德拉科什麼時候已經準備好下車了。
德拉科已經用極快地速度離開了車廂。
哈利回過神來,發現那本魁地奇雜誌還在自己手邊,但他放在德拉科面前的糖果和零食已經被拿走了。
“你的雜誌——”哈利隔著車窗企圖叫住德拉科,但很顯然他沒有聽見。
“下車吧,哈利。”珀西有些狼狽地招呼著哈利,他長袍上閃亮的級長勳章顯然已經消失了,“我的弟弟們——簡直就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