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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聚會

德拉科百無聊賴地指揮著巫師棋盤上的棋子,自己的騎士正得意洋洋地大殺四方。他的兩個對手——克拉布和高爾似乎並沒有看出他心不在焉,此刻他們正在為剛剛倒下的棋子爭論不休,到底誰應該負責。

“我說本來不應該走那步!”克拉布懊惱地抱怨著。

“可是你在我動完棋子才這麼指揮。而德拉科的反應又這麼快。”高爾說話慢吞吞的,一邊擺動著像猩猩一樣的手臂說著。

即便是二打一,整個局面看起來已經勝負已分。

德拉科對巫師棋早已失去了興趣,他把目光定在自己的國王棋子之上,一邊豎起了耳朵偷聽著一旁大人們的談話。

盧修斯·馬爾福邀請了克拉布和高爾一家來馬爾福莊園作客,理由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霍格沃茨開學季。

和馬爾福一家關係密切的朋友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更加熱衷於把孩子送去德姆斯特朗讀書,他們認為在那裡能夠學習到更加多的實戰經驗,與黑魔法打過交道的人總是對黑魔法更加重視——無論是出於防禦還是想要應用。因此,許多和德拉科一起長大的朋友反而不會和他進入同一個魔法學校。

原本克拉布和高爾兩家和馬爾福家族聯絡並不密切,但似乎是為了兒子開學後多幾個玩伴,這次邀約應運而生,克拉布和高爾的父母明顯看起來受寵若驚。

大人們正在房間的另一邊交談。

父親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傳進了德拉科的耳朵。“阿茲卡班巫師監獄最近好像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克拉布的父親臉色變得神秘起來,很顯然他對對這個小道訊息有所耳聞:“那個關押了很多被捕食死徒的監獄,裡面的囚徒全部身亡?我想你是指這個吧。”

盧修斯點了點頭,聲音聽起來冷漠極了:“原本在攝魂怪看守下囚犯瘋的瘋,死的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高爾的母親插嘴問道:“那究竟又是什麼不同尋常呢?”

“裡面的巫師被發現死亡時全部只剩下了碎骨頭。而且是全部死亡。”盧修斯回答道。“魔法部甚至沒有檢測出魔法使用的痕跡。監獄的地板被幹涸的血跡被染成了深紅色。夏天的溫度很高,他們僅剩的一點點皮肉也全部腐爛發臭了。”

“不過康奈利·福吉似乎並沒有允許這件新聞傳播出來。我每天都有認真看報紙。”高爾的父親若有所思地說道。“魔法部的態度如何?這件事確實很蹊蹺。”

“我想福吉這個軟骨頭並不打算公開這次的事件,這恐怕會影響福吉的支援率。我甚至懷疑他不會花很多心思調查這件事。”盧修斯嘲諷道。“這次事故死去的大部分都是黑魔王原來的部下——也就是我們曾經的同伴,除了小天狼星·布萊克,因為都變成了骨頭,都沒有辦法辨認誰是誰。”盧修斯說著,一邊向納西莎的方向看了看。

“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克拉布的父親忽然這麼問道。他下意識摸了摸黑魔標記所在的位置,這裡已經安靜了很久。最近確實有另一些關於伏地魔的傳言。

“如果黑魔王迴歸,我隨時準備回到他身邊。”盧修斯回答地很乾脆。

德拉科一邊說話指揮著棋子,一邊試圖不遺漏父親說的每一個字。納西莎和盧修斯從來不願意和他說過多關於這些的話,而父親在面對食死徒朋友時看起來要對黑魔王衷心耿耿得多。

德拉科不得不注意到,在私下裡,盧修斯對黑魔王這一話題的熱情甚至不如對購買新藏品的熱情高。每次德拉科提問時,父母總是有意無意地撇開關於黑魔王的話題,轉而對其他事情侃侃而談,似乎對德拉科在這方面的好奇心不很滿意。

“我們又輸了!為什麼又輸了!”克拉布一聲怒吼驚動了在房間裡的所有人。他用又粗又短的手指抓住棋盤,大有把全部棋子都掀翻的趨勢。

德拉科慌忙把餘光從房間另一邊收回來。一邊手忙腳亂地和高爾按住克拉布。棋盤上對面的國王已經脫帽戰敗,然後被打落到了地毯上。

德拉科之所以提出要和克拉布高爾一起玩巫師棋,是因為他還清晰地記得克拉布上次來馬爾福莊園作客時,一直揪著家裡的白孔雀又踢又打。然後還把馬爾福莊園裡的漂亮花叢踩的一塌糊塗。因此這一回德拉科下定決心要呆在房間裡——尤其這裡還能聽到盧修斯講話。

“我們玩點別的,還有很多好玩的。”德拉科從一旁的甜點盤子裡抓起幾塊點心塞進兩個同伴手裡,但是孩子們的躁動已經引起了大人的注意。

克拉布的父親大步走過來,狠狠在兒子的頭上打了兩巴掌。“怎麼這麼不規矩?也不看看是在哪裡?趕緊道歉!”

納西莎連忙擋住了克拉布父親的動作,“孩子們只是正常玩樂罷了,要不要喝些南瓜汁?”

盧修斯也結束了和家長們的竊竊私語,轉而向德拉科說道:“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爾·高爾很有可能和你在同一個學院。現在這個房間裡的人全部都是斯萊特林畢業的。”

高爾夫婦點點頭表示贊同。

“我很期待。”德拉科聳聳肩,對斯萊特林這一套讚美他已經聽了無數遍。德拉科從未懷疑過自己會被分到斯萊特林。

高爾的母親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道:“今年和你們一同進霍格沃茨的還有哈利·波特——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

高爾父親扯了扯妻子的衣角,似乎在責怪她說錯了話。

“德拉科對哈利·波特的故事很感興趣呢,小時候一直纏著我講一遍又一遍。”納西莎笑了起來。

“我才沒有。”德拉科快速否認道。“我都沒有見過他,怎麼會對他感興趣。他不會半張臉都是魔法留下的疤吧。”唯一從阿瓦達索命咒逃生的男孩——他當然記得這個聽了無數遍的故事,故事裡的男孩臉上還留了傷疤。

“應該是一個閃電形,阿瓦達索命咒的施咒動作是個z字型。魔法傷痕的形狀一般與施咒動作一致。”克拉布父親說道。

“據說他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和莉莉·伊萬斯一樣,綠眼睛並不算常見。”納西莎為孩子們倒上了南瓜汁,一邊說著。

綠眼睛?

德拉科腦海中莫名其妙浮現出了不愉快的回憶,那天在摩金夫人長袍店遇到的一對人,那個說泥巴種這個詞帶詛咒的神經兮兮的語言學家邊上的黑髮男孩?

那確實是雙綠眼睛。等等。他有傷疤嗎?

第一次看到它們時,德拉科情不自禁想起地下室藏品裡幾顆珍貴的綠寶石,或者是父母帶著自己去旅行時經過的能將人淹沒的濃郁森林。

“我最近確實看到過綠色的眼睛。”德拉科脫口而出。他回憶起那個男孩的臉。

“真的?看起來很特別嗎?”高爾收拾著棋子說道。

“不。簡直就是平平無奇。”德拉科違心地評價道,“綠得像個活蹦亂跳的癩蛤蟆——會詛咒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