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血色清算
1941年5月17日清晨,東京城籠罩在厚重的鉛灰色雲層下。破碎的旭日旗如同垂死者的衣角,無力地耷拉在焦黑的城牆上。護城河早已成了死亡的漩渦,腫脹的屍體層層堆疊,被火箭彈炸出的冰窟窿裡,泛著白沫的河水裹挾著碎木、斷肢與鏽蝕的軍刀緩緩流動。滅寇軍的虎式坦克轟鳴著碾過坍塌的城門,履帶無情地碾碎日軍遺留的武士刀,金屬碰撞的尖銳聲響在死寂的街道上回蕩,驚起一群啄食腐肉的烏鴉,它們撲稜著翅膀飛向灰濛濛的天空,翅膀下灑落零星的肉末。
“司令!前沿偵察隊報告,皇居方向有白旗!”林曉梅的聲音透過滋滋作響的手搖對講機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警惕。她此刻蹲在一座被炸燬的郵筒旁,作戰服上乾涸的血痂層層疊疊,南部十四式手槍的彈巢已重新填滿子彈。戰術靴下,半截日軍頭盔凹陷變形,記錄著昨夜慘烈的戰鬥。“但街道兩側的建築裡還藏著狙擊手,半小時前有三個兄弟中冷槍!三丁目百貨大樓樓頂有反光,至少三個機槍火力點!”她的望遠鏡掃過殘垣斷壁,突然瞳孔驟縮——二樓破碎的櫥窗後,隱約可見日軍士兵正在組裝擲彈筒,金屬零件碰撞的細微聲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楊濤握著紫雲造步槍的手青筋暴起,槍托處的紫色煙花紋沾著凝固的血漬,宛如一幅猙獰的戰紋。他站在一輛被擊毀的日軍裝甲車殘骸上,腳下的金屬板扭曲變形,還殘留著灼燒的焦痕。望向遠處冒著青煙的靖國神社,燒焦的樑柱間還能看到未燃盡的祭祀旗在風中掙扎。突然,他將佩劍重重拍在坦克炮管上,金屬碰撞聲驚飛了廢墟中的烏鴉:“傳我命令,所有部隊保持戰鬥隊形!朱宸,帶通訊班監聽日軍殘餘電臺,重點排查頻率10.2兆赫,尤其注意加密的摩爾斯電碼!周衛國,裝甲連封鎖主要幹道,尤其注意下水道入口,日軍可能利用排水系統發動突襲;陳淑貞,醫療組在四丁目小學設立臨時醫院,優先救治平民,但必須警惕日軍偽裝成傷員發動襲擊!”
朱宸的眼鏡片又多了道裂痕,像蜘蛛網狀蔓延。他正蹲在一輛報廢的日軍通訊車前搗鼓零件,指甲縫裡嵌滿銅鏽,手上佈滿被電火花灼傷的痕跡。老式發報機在他面前泛著幽藍的電火花,他突然猛地抬起頭:“截聽到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額角的傷口又滲出鮮血,滴落在操作檯上,“日軍參謀本部在皇居地下二層,他們用老式手搖電話聯絡關東軍,說要……”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手指顫抖著舉起半截燒焦的紙條,“說要啟動‘玉碎計劃’,在平民區埋炸藥!二十個街區的下水道都藏著詭雷,觸發裝置和供水系統相連!一旦供水管道有壓力變化,整條街都會被炸成廢墟!”
周衛國的鋼盔上還沾著城牆磚屑,一腳踹開擋路的汽油桶,鐵桶滾動時撞響了隱藏的詭雷。爆炸的氣浪掀翻旁邊的木板,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竹籤陷阱,竹籤上還泛著詭異的青綠色——明顯淬了劇毒。“這幫畜生!”他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舉起一塊帶櫻花紋的金屬碎片,“我的坦克連在九段坂發現了移動炮臺殘骸,上面的彈痕顯示,他們昨天用這些炮轟過自己的居民區!現在街道太窄,虎式坦克施展不開,必須靠步兵巷戰——但每走十步就得排雷!工兵排的探雷器已經壞了三個,現在只能靠老兵用刺刀一點點試探!”
陳淑貞的白大褂口袋裡露出半支青黴素針劑,急救箱的鎖釦被彈片削去半邊,箱體上佈滿凹痕。她跪在碎石堆裡,正在給一個腿部中槍的小女孩包紮。孩子的母親跪在旁邊不停磕頭,髮間還插著破碎的和服簪子,臉上滿是驚恐與祈求。“傷員已經超出負荷了,”她撕開一包磺胺藥片,分給圍過來的衛生兵,指節因為反覆消毒變得發白,虎口處還有被手術刀劃傷的傷口,“但凡沾了氰化物的傷口,必須立刻截肢!還有那個被毒氣燻傷的孩子……”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目光投向臨時搭建的隔離帳篷,帳篷裡傳來壓抑的咳嗽聲和痛苦的呻吟,“他的肺裡全是血泡,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青黴素存量只夠維持今天,鏈黴素已經徹底用完了!”
楊濤的佩劍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紫色煙花紋如活物般扭曲,彷彿在感知著即將到來的危險。“所有人注意,”他的聲音透過改裝的留聲機擴音器傳遍全軍,擴音器的喇叭口還纏著日軍的軍旗布,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活捉日軍高階軍官!遇到舉白旗的先繳械,再檢查袖口——軍國主義分子習慣在那裡藏氰化物膠囊!各小隊以三人為一組,交替掩護前進!遇到可疑包裹,立刻用步槍挑開檢查!”他轉頭看向林曉梅,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帶二十個精銳,跟我直插皇居!路上遇到詭雷,用紫雲造步槍的刺刀觸發,記住,動作要快!”
巷戰的槍聲在銀座街區驟然響起,如同死神的鐮刀劃破寂靜。滅寇軍戰士們貼著燒燬的百貨大樓牆面前進,紫雲造步槍的半自動射擊聲與日軍三八式步槍的單發脆響交織成死亡的樂章。“小心!二樓有擲彈筒!”一名戰士的警告聲未落,爆炸的氣浪已將他掀飛,後背重重撞在櫥窗玻璃上,鋒利的碎片扎進他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在破碎的玻璃上綻開一朵朵妖豔的紅花。林曉梅迅速甩出兩顆手榴彈,在硝煙中衝進建築,刺刀精準刺入日軍機槍手的咽喉。血腥味噴濺在牆上的和服廣告畫上,畫中微笑的藝伎面容被染成猩紅,彷彿在無聲地控訴這場戰爭的殘酷。
“司令!地下通道入口找到了!”朱宸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混著劇烈的喘息和金屬敲擊聲,“但鐵門是密碼鎖,我正在用繳獲的密碼本破解……該死!他們每三分鐘就換一次密碼!這些混蛋用《百人一首》的和歌排序!我已經試錯兩次了,第三次錯誤密碼就會啟動自毀裝置!”他的手指在銅質鍵盤上瘋狂敲擊,額角的血滴落在操作檯上,在密碼本的“秋之部”篇章暈開暗紅的痕跡,“再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
皇居廣場上,數百名日軍士兵舉著白旗列隊。但當滅寇軍靠近時,最前排的軍官突然扯開衣襟,露出綁滿炸藥的胸膛。“全體臥倒!”楊濤的吼聲被爆炸聲淹沒。氣浪掀翻了兩輛輕型裝甲車,彈片如暴雨般襲來。一名年輕戰士撲在楊濤身上,後背被削去大片皮肉,鮮血浸透了他胸前的滅寇軍徽章,徽章上的紫色煙花紋在血水中若隱若現。楊濤抱著渾身是血的戰士,看著他逐漸渙散的瞳孔,突然想起三天前這孩子還興奮地展示未婚妻的照片,說等戰爭結束就回家結婚。
“這幫雜種!”周衛國的坦克炮管轉向皇居正門,炮管上還留著昨夜炮擊的焦痕,炮口微微發燙。“給我把城門轟開!”105毫米火炮發出怒吼,石制門框轟然倒塌,碎石飛濺。但日軍的反擊也隨之而來,隱藏在櫻花樹後的九二式重機槍突然開火,滅寇軍的衝鋒隊形瞬間被打散。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濺起火星,一名戰士躲避時踩中詭雷,整條腿被炸飛,慘叫著在地上翻滾,腸子流了一地,鮮血迅速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陳淑貞的醫療隊在廢墟中穿行,擔架員抬著傷員跳過彈坑,每一步都充滿危險。“快!這個士兵腹部中彈!”她用剪刀剪開染血的軍裝,手指探進傷口摸索,指甲縫裡塞滿泥土和碎肉,“子彈卡在脾臟附近,必須立刻手術!”她抬頭望向硝煙瀰漫的天空,突然抓住路過的通訊兵,眼神中充滿desperation,“誰去搞臺發電機?沒有無影燈,我根本看不見血管!去拆日軍的探照燈!就算把皇居的燈都拆了,也要給我弄一臺來!”
楊濤帶領突擊隊衝進皇居庭院,紫雲造步槍的六連發精準點射。日軍最後的抵抗者躲在石燈籠後負隅頑抗,一名軍官揮舞著武士刀衝來,卻被楊濤反手一劍斬斷手臂。鮮血噴濺在古老的石燈籠上,將上面雕刻的仙鶴圖案染成猙獰的紅色,石燈籠彷彿也在為這場殺戮哭泣。“帶我去參謀本部!”他用劍尖抵住對方咽喉,聲音冰冷如霜,“否則我讓你嚐嚐凌遲的滋味!”
此時,朱宸終於破譯了密碼。地下通道的鐵門緩緩升起,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滅寇軍戰士們端著步槍魚貫而入,在昏暗的煤油燈下,他們看到了震驚的一幕:日軍參謀們正在焚燒檔案,火盆裡飄起的灰燼上還能辨認出“細菌戰計劃書”“慰安婦調配表”的字樣。牆上的作戰地圖示註著整個東南亞的侵略計劃,詳細到每個村莊的人口和資源分佈。保險櫃裡堆滿用平民做活體實驗的照片——孩子們被注射不明液體後扭曲的面容,孕婦腹部剖開後露出的畸形胎兒,老人被綁在手術檯上痛苦的表情……每一張照片都在訴說著日軍的暴行。
“都不許動!”楊濤的聲音在通道里迴盪,佩劍的紫色光芒照亮戰犯們驚恐的臉。日軍將領們舉起顫抖的雙手,其中一人突然將手伸向懷中。林曉梅眼疾手快,一槍打爆了他的手腕:“想吞毒?沒那麼容易!”她掏出繩索,熟練地將戰犯捆成一串,繩索上還沾著昨夜戰鬥時的腦漿,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當朝陽再次照亮東京時,滅寇軍計程車兵們押解著數百名戰犯走出皇居。街道兩側,倖存的日本平民躲在殘垣斷壁後窺視,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解脫。一個滿臉汙漬的小男孩突然衝出人群,將一個飯糰塞給路過的滅寇軍戰士,又迅速跑開,消失在廢墟中。楊濤站在二重橋前,看著陳淑貞救治受傷的孩子,朱宸在整理繳獲的機密檔案,周衛國指揮士兵拆除未爆的炸彈。他握緊佩劍,紫色煙花紋在陽光下重新煥發光芒。
“給重慶發報,”他對通訊兵說,電報機的按鍵上還沾著日軍的血,“東京已破,軍國主義的毒瘤,今日終於摘除。但我們不會成為施暴者——救治平民,清點戰犯,這才是勝利的開始。讓每一個犯下罪行的人,都受到應有的審判!”遠處,富士山的輪廓在硝煙中若隱若現,彷彿也在見證這場正義的清算。而滅寇軍的傳奇,仍在繼續書寫,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扞衛著和平與正義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