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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富士悲歌

第一百五十二章富士悲歌

1941年5月18日凌晨三時,東京廢墟的餘溫尚未散盡,滅寇軍的鋼鐵洪流已向著富士山腳下奔湧。改裝的蒸汽機車噴吐著濃煙,履帶碾過焦土的聲響與馬蹄聲交織,紫雲造步槍的紫色煙花紋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彷彿千萬雙警惕的眼睛。楊濤站在一輛加裝鋼板的指揮車上,佩劍劍柄纏著染血的布條,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富士山輪廓——山頂的白雪與硝煙相融,宛如一幅被戰火撕裂的浮世繪。寒風裹挾著灰燼掠過他佈滿血痂的面龐,衣襬處還殘留著昨夜在東京皇居戰鬥時濺上的腦漿,耳畔似乎還回蕩著日軍戰犯絕望的哀嚎。

“司令!偵察兵回報,日軍在河口湖設下三道防線!”林曉梅的聲音透過鐵皮喇叭傳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她騎著一匹汗血寶馬,馬鬃上還沾著前日巷戰時的碎玻璃,軍裝上的彈孔尚未縫合,腰間新換的南部十四式手槍還掛著日軍軍官的銘牌,“第一道防線由三八式重機槍組成交叉火力網,每隔十米就有一座混凝土碉堡,射孔外焊接著鋒利的鋼刺;第二道防線埋設了詭雷和帶倒刺的鐵絲網,那些詭雷外殼刻著櫻花圖案,探雷器根本無法識別;第三道防線部署了九二式步兵炮,炮位隱藏在天然溶洞裡,炮口覆蓋著可升降的櫻花樹皮偽裝!”她舉起望遠鏡,鏡筒上的裂紋是前日被流彈擊中留下的痕跡,“他們炸掉了所有橋樑,用九二式步兵炮封鎖唯一的山道,兩側懸崖還埋了滾石雷!更糟的是,半山腰的淺間神社聚集了大量日軍,正在搬運黑色油桶!那些油桶上印著骷髏標誌,極有可能是汽油,而且神社周圍佈置了自殺式炸彈小隊!”

朱宸的通訊車顛簸著停在路邊,車身佈滿彈孔,車輪邊緣還卡著半截日軍刺刀。他頂著一頭亂髮跳下車,懷裡抱著從東京參謀本部繳獲的密碼本,鏡片上的裂痕用膠布歪歪扭扭地粘著:“截獲緊急電報!關東軍抽調兩個師團支援,正從函館港乘船南下!運輸船隊共有二十艘軍艦護航,其中三艘巡洋艦裝備了最新的九三式防空炮!更要命的是……”他翻開泛黃的書頁,手指點在一幅富士山繪圖上,圖中淺間神社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密密麻麻的日文批註,“日軍準備點燃淺間神社的油庫,一旦引發火山噴發……整個關東平原都會變成地獄!他們還喪心病狂地在火山口安裝了爆破裝置,企圖用人工引發噴發!根據測算,只要引爆三處關鍵節點,富士山就會進入活躍期!”

陳淑貞的野戰醫院被安置在一片櫻花林中,粉白的花瓣落在沾滿血汙的繃帶堆裡。她正跪在地上,用碎玻璃片為一名腹部中彈計程車兵取出子彈,血腥味混著櫻花香令人作嘔。傷員們躺在用門板和樹枝拼湊的擔架上,不斷髮出痛苦的呻吟。“藥品存量不足三成,”她聲音沙啞,眼神卻透著狠勁,鑷子夾著帶血的子彈“噹啷”一聲掉進搪瓷盤,“那些被滾石砸傷的傷員,傷口感染得太快了!破傷風疫苗只剩五支,青黴素最多支撐到明天中午!磺胺藥片已經開始定量分配,現在連止血用的棉花都要反覆蒸煮消毒!必須儘快突破防線,找到日軍的醫藥儲備庫!”她抬頭望向富士山方向,突然發現天空飄來詭異的灰黑色煙霧,“不好!日軍已經開始縱火了!”話音未落,一名護士跌跌撞撞跑來,身後的帳篷燃起熊熊大火——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燃燒瓶擊中了醫療區。

周衛國的坦克群在碎石路上艱難前行,一輛虎式坦克的履帶突然斷裂,金屬碎片迸濺到旁邊士兵腿上。他拍打著一輛拋錨的坦克,震落厚厚一層灰塵:“該死的山道!履帶磨損嚴重,”他舉起斷裂的鏈節,金屬斷面還在發燙,“而且燃油只夠維持兩次衝鋒!日軍在沿途水井投毒,現在連冷卻液都要省著用!更麻煩的是,他們把炮彈殼改造成了地雷,外殼塗著櫻花圖案,根本無法用探雷器識別!剛剛三輛坦克觸發地雷,車組人員無一生還!”他的聲音哽咽,想起了和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老戰友,就在昨天,對方的坦克被詭雷炸成廢鐵,殘骸中只找到半塊燒焦的銘牌。

楊濤握緊佩劍,劍身的紫色煙花紋突然劇烈顫動。他望向富士山巔的神社,那裡正飄起縷縷黑煙——日軍開始執行焚燒計劃了。神社前的櫻花樹在火風中瘋狂搖曳,宛如無數掙扎的手臂。“全體聽令!”他的聲音穿透晨霧,擴音器因過載發出刺耳的嘯叫,“朱宸,帶爆破組繞道炸燬滾石雷!從懸崖峭壁迂迴,記住,每走十步用刺刀試探地面!遇到刻有櫻花的石塊,立即撤離!林曉梅,率騎兵迂迴到河口湖西岸,切斷日軍炮兵補給線!遇到櫻花圖案的物體,立即引爆!周衛國,你的坦克在正面佯攻,吸引火力!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的步兵炮引出來!所有坦克呈三角陣型推進,用車身為後面的步兵擋子彈!”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疲憊卻堅毅的戰士們,許多人臉上還帶著未愈的燒傷,“至於火山……我們賭一把,先拿下淺間神社!所有敢死隊員,跟我上!每人配發三枚手榴彈,一瓶汽油,就算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黎明時分,河口湖戰役打響。周衛國的坦克炮噴出火舌,卻被日軍隱藏在山洞裡的九七式反坦克炮精準反擊。一輛坦克的履帶被炸斷,炮塔在劇烈的爆炸中飛向半空,砸進旁邊的櫻花林,花瓣與鋼鐵碎片同時飛濺。“散開!改用游擊戰術!”周衛國在硝煙中嘶吼,指揮坦克在巨石間穿梭,炮管不斷轟擊日軍的火力點。但日軍突然推出改裝的火焰噴射車,粘稠的火舌瞬間點燃了兩輛坦克,車組乘員頂著烈火衝出艙門,在地上痛苦翻滾,最終化作焦黑的人形。更可怕的是,日軍釋放了煙霧彈,整個戰場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滅寇軍的坦克只能憑藉直覺開炮,不時傳來誤傷友軍的慘叫。

林曉梅的騎兵隊踏著櫻花飛馳,馬蹄濺起的花瓣與血珠混在一起。他們遭遇日軍的騎兵聯隊,馬刀相撞的鏗鏘聲迴盪在山谷。一名滅寇軍戰士被砍中肩膀,卻反手將日軍騎兵拽下馬鞍,兩人在泥地裡扭打,直到戰士用匕首刺穿對方喉嚨。“加速!”林曉梅揮舞著染血的長刀,刀身上的紫色紋路與櫻花相映成妖異的色彩,“絕不能讓他們點燃油庫!”突然,前方櫻花樹後竄出數名日軍,他們抱著綁滿炸藥的櫻花樹幹衝來——那是人體炸彈!林曉梅急拉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她舉槍連射,將日軍一一擊斃,但爆炸的氣浪仍將她掀下馬背。她掙扎著爬起來,發現心愛的戰馬後腿被炸斷,正用前蹄拼命刨地,眼中滿是痛苦與不甘。她顫抖著舉起手槍,對準馬頭扣動扳機,淚水混著硝煙模糊了視線。

朱宸的爆破組在懸崖峭壁間攀爬,自制的繩索勒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小心!這裡有詭雷!”一名戰士的提醒聲未落,山體突然傳來轟鳴。日軍啟動了滾石機關,數百塊巨石從山頂傾瀉而下。朱宸急中生智,將炸藥包投向滾石群,劇烈的爆炸改變了巨石的軌跡,碎石如雨般砸向日軍陣地。但一塊飛石擊中了爆破組的通訊員,他懷裡的起爆器摔落懸崖,朱宸不顧碎石,撲過去抓住半截斷裂的導火索,用牙齒咬開引線,在最後一刻將炸藥包推向日軍的滾石雷裝置。爆炸的氣浪將他衝下懸崖,幸好下方的戰友眼疾手快,用繩索將他拉住,此時他的臉上已滿是血痕,嘴角還掛著破碎的牙齒。

與此同時,楊濤親自帶領敢死隊衝向淺間神社。他們踩著日軍屍體前進,紫雲造步槍的六連發撕開敵人防線。神社內,日軍神官正在潑灑汽油,古老的木質建築上流淌著刺鼻的燃油。楊濤一劍劈開攔路的武士,紫色煙花紋在血霧中流轉:“住手!”但神官獰笑著點燃火把,火苗瞬間竄向油庫。千鈞一髮之際,陳淑貞帶著醫療組趕到。她指揮士兵用擔架床罩住火焰,用磺胺藥粉覆蓋燃油。“快!用河水滅火!”她的白大褂被火苗燎出大洞,頭髮也被燒焦,卻死死按住即將蔓延的火舌。滅寇軍戰士們用頭盔舀水,有人跳進染著汽油的河口湖,哪怕面板被腐蝕也要運水救火。一名士兵為了堵住不斷蔓延的火舌,用身體撲向火焰,瞬間被燒成焦炭,卻為後續滅火爭取了寶貴時間。終於在火山噴發的臨界點前撲滅了大火。

當硝煙散盡,富士山終於清晰地展現在眾人眼前。火山口還冒著縷縷青煙,彷彿巨獸憤怒的鼻息。楊濤站在神社廢墟上,望著漫山遍野的櫻花,想起了無數犧牲的戰友——那個為救他擋下子彈的年輕戰士,臨死前還唸叨著家鄉的爹孃;那個抱著炸藥包與日軍同歸於盡的爆破手,揹包裡還裝著給未婚妻的信;還有在東京街頭被毒氣奪走生命的護士,她的日記本里寫滿了對和平的渴望。他抽出佩劍,在櫻花樹下刻下詩句:

“富士山下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姬。

待到紅旗滿天下,馬踏東京賞櫻花。

一朝破城櫻木絕,回首故人千萬甲。

哪怕孤軍獨一人,定叫陵前留敵首。

陵前盡布敵寇首,今朝不弱古人勇。

當年故人已不在,遙想前年戰敵時;

富士山下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姬。

待到紅旗滿天下,馬踏東京賞櫻花。

金戈鐵馬戎裝跨,勿忘國恥九一八。

百萬生靈遭塗炭,千里江山被踐踏。

你我皆是華夏孫,切記勿忘家國恨!”

林曉梅將詩句抄在信紙上,信紙邊緣還沾著戰鬥時的血跡。她用繳獲的日軍電臺發往華夏大地,電波穿越重洋,無數中華兒女讀到這些文字時熱淚盈眶。重慶的街頭,學生們高舉著連夜抄寫的詩句遊行;延安的窯洞裡,老戰士撫摸著信紙哽咽失聲。朱宸除錯著通訊裝置,手指上纏著繃帶,那是被爆炸氣浪掀翻時劃傷的;陳淑貞為傷員換藥,眼神中既有疲憊又有欣慰;周衛國檢修著受損的坦克,嘴裡唸叨著要給虎式坦克加裝火焰防護罩。他們知道,這場戰爭遠未結束,但富士山下的勝利,必將成為不滅的傳奇。

而在櫻花紛飛中,滅寇軍的軍旗獵獵作響,那上面的紫色煙花紋,恰似永不熄滅的復仇之火,也如同華夏兒女不屈的靈魂,在異國的土地上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每一道紋路都銘記著犧牲者的姓名,每一次飄動都在訴說著那段可歌可泣的歷史,激勵著後來者為了和平與正義,繼續奮勇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