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趁機告狀:“師父!你看他!他欺負我!”
江柚白冷笑:“到底是誰欺負誰?”
“你!”上善理直氣壯,“你獨佔師父!我不會允許的!”
無錯書吧“……”
李雲初扶額,無奈道:“好了,都別鬧了。”
她拍了拍上善的手:“下來。”
上善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但還是一臉不服氣地瞪著江柚白:“師父偏心!”
江柚白懶得理她,一把將李雲初拉到自己身邊,警惕地盯著上善,生怕她再撲上來。
鹿佳齊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掏出了一包瓜子:“精彩,真精彩!”
凌雲默默走到他旁邊,伸手:“分我點!”
鹿佳齊:“……”
古人也這麼愛吃瓜?
——
夜幕低垂,昭陽宮的琉璃瓦上灑滿碎星。
鹿佳齊仰頭飲盡最後一杯酒,琥珀色的液體順著下巴滑落。他望著橫七豎八倒在席間的眾人,上善還保持著舉杯的姿勢,凌雲手裡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江柚白即便昏迷也死死攥著李雲初的袖子。
“對不住啊……我也不想這樣的……”他嘴裡喃喃道。
今夜為了讓事情順利進展,他在酒中下了迷藥。他們對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設防,一下子就被醉倒了。
夜風掀起他袖口,系統光幕在眼前閃爍:【時空隧道能量飽和,強制召回程式啟動】
光幕上的倒計時數字刺眼地閃爍著:【00:05:00】
鹿佳齊的手指懸在確認鍵上方,微微發抖。
【按下去,你就能回家了!】系統冷冰冰的提醒,【否則,再等一千年!】
他看向昏迷的四人,心中很是愧疚。可再愧疚,他也得回去。誰也不能擋他回去的路。
“對不起了……”他閉上眼睛,猛地按下按鈕。
“嗡——”刺目的藍光驟然爆發。
藍光束縛住了李雲初和江柚白,兩人懸浮在半空,血色符文如毒蛇般纏繞著他們的四肢。
上善和凌雲猛地站起身,長劍出鞘。
“鹿佳齊!”上善厲喝,“你瘋了嗎!放開我師父!”
沒想到鹿佳齊真的有鬼,本來他們也只是裝暈,想看看鹿佳齊究竟要幹什麼。
她之前還嘲笑江柚白疑神疑鬼,居然連身邊人都懷疑。
好歹鹿佳齊也跟他們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怎麼可能背叛他們。
但是現在看來,江柚白是對的,鹿佳齊確實是叛徒。
這個該死的鹿佳齊!真是辜負了她的信任!
上善掙扎著要起來,卻發現四肢被藍色光鏈死死纏住,“鹿佳齊!你給我們下藥還不夠,現在又要搞什麼鬼!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道在江柚白懷疑他的時候,就應該一刀了結了他。
江柚白說得對,他隨便一個未來的東西,就能讓他們束手無策。
凌雲臉色陰沉如墨:“早該看出你包藏禍心。都怪我們太過心善,還想給你機會,這才假裝暈倒,可你呢!你居然真的對我們下手。你快點放開我主子和殿下!”
鹿佳齊站在原地,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卻死死擋在系統光幕前:“不行……我不能放……如果放了他們,我就沒辦法回去,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如果他們不死,那麼我就永遠留在這裡,我不想留在這裡,我要回去……”
“你說什麼?”上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要用他們的命換你回家?”
凌雲面目猙獰,“立刻解除術法!否則……”
“否則什麼?殺了我?”鹿佳齊突然笑了,笑容比哭還難看,“殺了我,他們也下不來……”
更何況他們現在也動彈不得,也殺不了他。
這些古人真是可笑,明明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要威脅他。
他顫抖著指向光幕,“系統已經啟動了,停不下來的……就當我對不起他們,我也是沒辦法……”
上善氣的渾身發抖:“師父對你不好嗎?我們救過你多少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良心?”鹿佳齊抹了把臉,露出腕間猙獰的藍色紋路,“我要是真有良心……當初就不會為活命繫結這個系統……”
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動搖半分,他得回去!他必須得回去!
懸浮在半空的李雲初突然睜開眼睛,聲音輕得像羽毛:“鹿佳齊……”
“閉嘴!”鹿佳齊突然暴吼,眼淚卻流得更兇,“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他揪住自己心口的衣服,“可我真的……真的太想回家了……”
李雲初和江柚白周身纏繞著血色符文,像是被抽離生命般,面板開始變得透明。
【媒介體生命能量抽取中……】系統無情地播報。
江柚白額角青筋暴起,眼中怒火幾乎化為實質:“鹿!佳!齊!”
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竟敢拿初兒當祭品?”
鹿佳齊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他是卑鄙無恥,沒有什麼好解釋的,畢竟他是真的想要李雲初和江柚白的命。
“鹿佳齊!你當真要我和江柚白的命嗎?”李雲初冷冷地望著他,眸中滿是失望。
對於鹿佳齊,她一直覺得他身上有一種沒有被權勢汙染的純淨,可如今看來,是她看錯人了。
不過她看人一向不準,之前是溫夜行,現在是鹿佳齊。
她還真是倒黴透頂,總是被身邊信任的人背叛!
鹿佳齊吸了吸鼻涕,垂眸,“對不住了……”
“鹿佳齊……”李雲初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被符文纏繞的身體微微發著光,“其實我不怪你!”
鹿佳齊渾身一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是真心感激你的。”她甚至努力勾起一個笑,“若沒有你,我們早死在蠱人大陣裡了,是你找出解毒劑的配方……我們的命都是你救的……”
系統光幕發出刺耳的警告:【能量波動異常】
“你如果要我的命,我也沒什麼資格怪你。”李雲初繼續道,每個字都像鈍刀割在鹿佳齊心上,“我其實很感激你對我們做的一切,真的感謝你,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愉快,很高興能夠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