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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番外小劇場—豐饒命途·淨眼使者

黑天鵝的聲音重新出現。

【恭迎,無形的儲君!】

【最終,以你的身軀丈量世界,將凡此種種銘記於心】

隨著黑天鵝的吟誦聲,一道戴著冕旒,如同帝王般的身影占據整個光幕。

其身若琉璃,渾身上下彷彿由晶瑩剔透的寶石打磨而出。

像極了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但和之前不一樣的是。

光幕中沒有顯露出絲毫和祂相關的資訊。

名諱,身份,過往,能力。什麼都沒有透露出來。

突然,自祂身前,星穹列車飛馳而過。

祂靜靜的站立在一旁,緘默的觀察所發生的一切。

不加干預,不加評判,緘默的記錄一切。

大唐

一位穿著素衣的中年人正專注的看著光幕上的畫面。

“無形的儲君...,有儲君就有執政者,莫非在星神之中還存在了繼承這一概念?”

他摸著自己的鬍子,無比好奇的打量著浮黎的身軀,隨後拿著墨筆在一旁的紙上描繪。

在其精湛的畫技下,浮黎的形象躍然於紙上。

“這位無名的神明,莫不是由水晶成精後,成為的神明?”

他笑著打趣道,隨後將未乾的畫卷掛在牆面上,轉身離開了房間。

可在他離開不久後,畫卷上的影象在漸漸消失,彷彿從未出現。

【它們說,這正是你應行的道路——

阿基維利(開拓者),再度啟程(聯結世界)吧,阿基維利!】

星穹列車化作無數金色的流光,在多彩的宇宙中穿梭,如同帶來希望的流星。

它將化作連通的燈塔,穿過琥珀王建築的牆壁,連通無數迷失在星海大家庭之外的世界。

【無數流星劃過今夜的天空,如果選擇了正確的那一顆.....

它將把你的願望,帶向千百個世界】

在一片歡聲笑語聲中,啊哈伸出手來緊貼這光幕。

隨後自螢幕頂端拉下一襲帷幕,就此退場。

畫面上隨之閃爍,一陣雪花過後,光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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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初年,湘洲大疫,圖連數郡,染者十數萬之。

皆死。

眾惶閉戶,萬巷寂。

屍,圍城填之,河生腐蟲。

時日,天降藥師,以淨眼使者臨凡。

吾異,隨之。

——五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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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幕暫時隱沒的時候。

在東晉時期,卻發生了一件,與原本歷史有著差異的事情。

一件關於【豐饒】—藥師,以及祂信眾的故事。

一座富饒不再的小城中。

誦經聲嫋嫋環繞,香火繁盛,紫煙蔽空。

正午的太陽光在霧氣中不斷折射。

一時間,光若流金,炫目四溢,宛若夢幻。

一位身穿麻布的農家漢子,正坐在一處破舊的寺廟外,治療疫病。

他在幾名僧侶的“照看”下,坐在一處簡陋的木桌旁。

遠處,是沿著寺廟圍牆排成長龍的人群。

人群寂靜,擁擠,急不可耐卻又緩慢無比。

並非是他們遵守著紀律,不爭搶,不嘈雜。

而是疫病的侵蝕下,災民們已經太累太累了,即使治癒的希望就在眼前。

他們卻連爭搶,呼喊的力氣都沒有。

重病的人,往往是最為安靜的。

而能夠幫助他們的,只有眼前這位突然降臨凡間的淨眼使者。

而他,就是之前那位懇求藥師,治癒自己母親的農家漢。

他有一個極其平凡,庸俗,甚至極為難聽的名字——劉二牛。

他的母親希望他能和耕牛一般,堅韌,長久。

數個月之前,他是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夫。

但現在,他被尊稱為淨眼使者,是藥師王菩薩的使者。

“大家都別急,我今後每天都會在這裡幫你們治療”,劉二牛摸著腦袋,憨憨的笑著。

下一位挪動衰弱的身子上前的,是一位有著殘疾的男人。

他熟練的伸出手去,撫摸在染病者的身上。

手背上赫然出現一道豐饒的徽印,兩束交加的麥穗。

一股綠色的光芒從劉二牛雙眼中攝出。

下一秒,殘疾者的斷肢恢復了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

短短十幾秒後,新的肢體便長了出來。

這股力量,正是豐饒的象徵。

很快,一天時間過去了。

劉二牛雙手合十,笨拙的唸誦了幾句藥師王菩薩的經文,告別了周圍的僧人。

回到了自己破舊的農家中。

但就在他走後不久,僧侶們便眼神不屑,低聲咒罵了幾句。

“嘖,天天要向個低賤的農戶行禮,真是噁心。劉二牛,什麼破名字!”

“誰讓他有著讓人斷肢重生的妖法呢,行了,回去看看今天的收穫”

同伴嘴角一勾,笑著說道。

畫面一轉,以方丈住持為主的僧侶們圍在一處隱秘的房間裡。

在地上,是幾乎要沒過腳踝的銅錢海。

“哈哈,多虧了那個呆子,我們這下發財了!”

“還淨眼使者呢,連字都不認識,還想當菩薩使者”

原來,這些僧侶在藉助劉二牛身上的豐饒之力,大肆收取治療費用。

但他們卻對劉二牛說,治療是免費的。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可他們卻對那些病人說,這些錢都是淨眼使者授意收取的。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五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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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劉二牛的大名逐漸傳播,輻射在周圍的數十個城市中,連遠在京城的皇帝都有所耳聞。

絡繹不絕的病人從千里之外來到這裡,只為治癒自己身上的疾病。

僧侶們積累的財富也是不斷增加,寺廟被翻新,木偶泥胎的佛像被鍍上金子。

但有一天,一位髮鬚皆白的老人找上了他,命運的齒輪由此轉動。

“老頭子我,最近腿腳有些不便,氣口不足,能麻煩淨眼使者治療一下嗎?”,老人笑呵呵的問道,手裡還遞出一枚玉佩。

“這是我的看病錢”

劉二牛連忙擺手,說道:“哎哎,老人家,我一向都是不收錢的。快些收回去”

他雙手合十,虔誠的讚頌藥師:

“藥王慈懷,建木生髮,蒔者一心,同登極樂”

“菩薩讓我治病救人,怎麼能收錢”

聽到這話,桌邊的老人楞了一下,用隱晦的眼神打量起劉二牛。

隨後收回了手中的玉佩,笑著回應道:“呵呵,那是老頭子的錯了”

隨後數天,這位老人都待在劉二牛不遠處,默默觀察著一切。

他看到了劉二牛整整一天奔波於城中各處,為一些已經無法動彈的病人施展神奇的淨眼法門(豐饒的治癒之力)

也看到在劉二牛走後,那些僧侶們轉變了悲憫,虔誠的面孔,對著一旁的疫病著大聲斥責,索取錢財。

他默默記錄著一切,將眼中所看到的記述下來。

在文章末尾是他留下的名號——五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