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結束,大軍回城。
軍隊裡沒有能載人的馬車,給蕭渡的代步工具,是一匹上等烈馬。
蕭渡拉著韁繩,站在馬下望著已經上另一匹馬的江闕:“王爺給我這樣的好馬,不怕我跑了?”
這可是邊境,稍微跑跑,就能回大炎。
他只是用不了武,騎馬還是行的。
江闕騎在馬上看他,聞言勾唇,拍了拍馬側掛著的弓箭及箭簍:“你可以試試,是你跑的快,還是本王射的箭準。”
不說江闕的箭,跟著回城的大軍追上來,一人一腳都能把他踩死。
他有絕對的自信自己跑不掉,才會單獨給他這樣能日行千里的好馬。
蕭渡上馬,大軍出發。
隊伍走的並不快,可能怕他跑了,江闕的馬跟在蕭渡後面監視他。
偶爾見他走得慢,自己快要追上,這人發神經,欠登的抽鞭子甩他馬屁股上加速。
馬匹一下疾馳出去,可他一旦離開隊伍三丈遠,身後的人就拿弓搭箭,對準他脖子。
蕭渡拼命控制馬速停住,一回身,黑衣男人已經搭箭對準他準備要射。
見他停下,嘁了句可惜,把箭掛回去。
而後跟個沒事人一樣,悠悠踏著馬繼續趕路。
蕭渡懷疑他在報復。
但又真的想殺了自己。
他自己殺的,和他逃的,完全是兩回事。
這個人……
不好相與。
要不是自己騎術尚佳,真就死在他手上。
浩浩蕩蕩的隊伍繼續出發。
隊伍最後面,那一串串用鏈條拴著狼狽不堪的俘虜,是大炎人。
回城路上,若是有人想跑,會被看守的將領一箭射殺。
這些俘虜中,有不少蕭渡認識的熟面孔。
是以前他帶兵時,手底下的人。
後來他被收了兵權幽禁,這些人就散落各處,還有不少人做了先鋒官,沒再回來。
再一次見面,物是人非,誰也裝做不認識誰,只是看到蕭渡被江闕如此欺辱,不少人捏緊拳頭,但又無能為力。
大軍安營休整,帳篷搭好,蕭渡剛住進去,江闕就衝進來把人扛出帳篷丟上馬。
夜晚伴著細沙的晚風吹來,蕭渡被帶入一座城池中,騎了一天馬,本來就屁股疼的蕭渡擰眉不悅:“這是哪兒?”
男人的低笑混著騎馬的風聲從身後傳入耳朵,淡淡一句:“臨川,本王的封地。”
蕭渡被帶入臨川王府,他還沒想明白這人要做什麼,就有丫鬟燒好水等他們沐浴。
蕭渡進入房間警惕的打量周遭環境,那個男人已經站在浴桶前開始寬衣,好像就是簡單回來洗個澡,怕他跑了,順便帶他一起,放眼皮子底下看著。
江闕脫完走進浴桶泡澡,蕭渡見他真脫完一點不剩,站在原地別過視線。
以前在軍營也沒少見那些手下光膀子洗澡,怎麼就偏生見不得這人,還莫名有點緊張。
江闕泡了一會兒,蕭渡還在門口杵著。
江闕翻過身趴在浴桶邊緣看他,挑眉:“你不洗?”
那你可真埋汰。
還有你那身嫁衣我都不想說,穿多久了,比醃了十來天的酸菜還要酸。
蕭渡站在門口,騎了一天馬,還被江闕遛,他也覺得自己有味。
看了另外一個木桶,安慰自己都是男的,沒什麼不好看,蕭渡寬衣進去。
江闕見他上道,撇了眼他進桶的身材,嘁了身,翻回去洗。
江闕洗完出來,找丫鬟要了一套他沒穿過的給蕭渡。
蕭渡拿著江闕的衣服,掃了眼那身嫁衣,江闕靠著門嗤笑他:“你是有多想嫁人,現在離王城最少還有一月路程,你想穿這套回去燻死我國肱股之臣,好叫你們皇帝派兵來打?”
江闕再看他一眼:“痴心妄想。”
蕭渡:“……”
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