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發動了全部的人脈去找人,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連個人影兒都沒有找到。
最終還是透過李燕妮有意留下的線索,成功找到了錢貴等人的藏身之處。
京市郊外的大山深處。
一處懸崖峭壁上,搭建了幾間簡易的茅草屋,遠遠望去,有青煙升騰在屋舍間。
遠離人群,居住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看上去就透著幾分詭異。
一聲令下。
浩浩蕩蕩百十餘人,悄無聲息的將山腰處的幾間茅草屋圍了個嚴嚴實實。
因著裡面情況不明,負責行動的同志也不敢輕舉妄動,將情況上報後,都靜等著上級的指令。
許是太過自信,屋裡的幾人都放鬆了警惕,在裡面是大聲的喝酒尋歡,好一個逍遙快樂。
不時有女人的慘叫聲和男人的淫笑聲從小屋傳出。
山林裡埋伏著的戰士都是有血性的漢子,恨不得衝進去將那些個畜生捶個稀巴爛。
錢貴還在就著沈景彬的慘樣兒下酒。
一口小酒,一口肉,再對著那廢物譏笑兩句,再配合著隔壁屋那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錢貴那變態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嘖嘖,這酒夠味兒,可惜啊!有些人這輩子都嘗不到了嘿嘿嘿哈哈哈哈……”
錢貴舉起酒杯跟身邊的兄弟碰了一個,喝著小酒還不忘再刺激刺激攤在地上的沈景彬。
跟他碰酒的兄弟大笑著附和道,“大哥!咱也不能一下子把人餓死不是,等兄弟再攢攢,賞他一泡黃湯喝喝,保準又營養,味道又足,哈哈哈……”
“哈哈哈”
笑聲透過毛草的縫隙,迴盪在山谷間。
沈景彬躺在地上已經生死不知了,衣服上沾染的血跡已經乾涸變成暗紅,裸露的傷口紅腫向外流著膿水。
如果錢貴仔細看看,這沈景彬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隔壁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蕭玉兒,正渾身赤裸的躺在茅草堆上,青紫痕跡遍佈全身,身下的毛草上是已經乾透的血液。
剛從她身上爬起來的男人,邊提著褲子,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臭婊子,一副死人樣兒,害得老子一點都不盡興,呸!騷貨!”
罵完見蕭玉兒毫無反應,又一腳踢了過去,“賤人!跟條死魚一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蕭玉兒任憑打罵,躺在那一動不動,好像男人嘴裡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她神情木訥的望著屋頂,眼神麻木而空洞,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沒有一點生機。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都怪李燕妮!
如果不是李燕妮,自己就不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她今日所受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只要不死,她一定要將李燕妮也拉入這無間地獄!嚐嚐這非人的折磨!
李燕妮絲毫不知,一個女人的嫉妒心會如此重,會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強加在她身上。
更沒想到自己躺著也能中槍。
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給恨上了!
是夜。
草房內吃喝玩樂過後,幾人睡的東倒西歪,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幾人那震震天響的呼嚕聲。
“嗯哼!”
忽然,山林裡傳來一聲極輕的悶哼聲,似在忍受著某種痛苦。
“怎麼了?”
身邊人壓低聲音詢問道。
“我,我被蛇咬了。”
“什麼?我去找營長。”
夜色中,大山像是一個張著大嘴的野獸,無形之中好似能將一切吞噬。
眼看草房內沒了什麼動靜,行動一觸即發。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郭營長警惕出聲,“誰?”
“營長,是我,山子被蛇咬了,怎麼辦?”
郭營長心中一驚,即刻命令道,“你帶幾個人,送山子回去,要快!如果山子出了什麼事兒,我拿你是問。”
“是。”
來人領命原路返回了。
郭營長望了眼依舊燈火通明的茅草屋,心下有了決斷。
這大山中危險重重,蛇蟲鼠蟻橫行,多耽擱一會兒,戰士們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險。
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下令道,“通知下去,立刻行動,全面包抄過去確保人質的安全。”
“是。”
通訊員應聲下去通知了。
茅屋內酩酊大醉的幾人,不知道危險正向他們悄悄靠近。
本以為的一場惡戰,以戲劇性的方式結束了!
戰士們沒費一槍一彈,就將人給全部抓住了!
等被人五花大綁給折騰醒時,幾人還一臉迷茫。
“放開老子,你們憑什麼抓人?”
“老實點!”
劇烈的掙扎,換來對方毫不客氣的一腳,瞬間老實了!
錢貴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心下有所預感,他只掀起眼皮看了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又淡漠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
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找來了!
技不如人,他認栽!
“營長,沈同志找到了!傷的很重……”
能不能救回來還兩說,那樣子實在是慘。
“儘快安排人出山,務必儘快送到醫院。”
郭營長看到沈景彬那一刻,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糟糕!人救不回來了!
“營長,這裡還有個女人!”
戰士小王手中的手電筒掃過蕭玉兒的身體,第一時間就閉上眼睛轉過了身。
他這一聲喊完,呼啦啦過來好幾個人,舉著槍就要往裡衝。
“止步,轉身後退。”
正要進屋的幾人身體微頓,霎時想到什麼,都轉身離開了門口位置。
女人白天的慘叫聲,他們都聽到了,再結合小王的話,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幾分。
“同志,同志,我們是軍人,聽到請回答。”
郭營長站在門口往裡喊話,希望這個女人能自己起身穿好衣服。
“營長,人不會死了吧?怎麼……”
小王只那麼匆忙一瞥,根本不確定人是死是活,見喊了半天,對方一點回應都沒有,心裡有些打鼓。
“再等等。”郭營長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屋裡微弱的呼吸聲,他還是能感覺得到的,“同志,如果你不出聲,我們的戰士就進去了,放心,我們會蒙上眼睛的。”
蕭玉兒並沒有被救後的欣喜,反而在心裡怨恨他們來的太晚。
所以任憑對方說什麼,她就是不回應。
眼看著人要進來了,她才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