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爺,謝謝您了。”
搞清楚趙士華兩口子在哪後,小情侶也不那麼著急了。
出了單元樓,墨陽開口道:“明天去二院看看吳姨吧。”
陸樂知點了點頭:“好。”
雖然他們跟趙士華夫婦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雙方相處的非常愉快,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去看望一下。
無錯書吧……
第二天。
吃完早飯後墨陽把墨玉叫了起來,道:“我跟你嫂子要去醫院看望病人,店裡就交給你了,桌子上給你留了飯。”
墨玉一邊打哈欠一邊點頭。
小情侶下了樓,墨陽這次並沒有開車,而是選擇騎摩托車。
剛好陸樂知前幾天說要墨陽騎摩托車帶她去兜風。
墨陽打算從醫院出來後就去兜風。
答應女朋友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騎車來到二院,墨陽先在附近的水果店裡買了個果籃。
不得不說,醫院附近的水果店什麼的就是貴,就這麼一個不大的果籃價格卻是其他水果店的兩倍。
小情侶走進了醫院。
彭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老院區,彭城人稱老二院,是幾百公里之內醫療水平最高的醫院。
不光彭城本地人,外省也有好多人來這就醫。
進到醫院裡,墨陽不禁想起來自家爺爺講過的一個笑話。
說一個外地人來彭城旅遊,打了輛計程車,司機師傅問他去哪,他說去彭城消費最高的地方。
然後司機師傅就把他拉到了二院。
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陸樂知看向墨陽:“給趙叔打個電話吧,問問他們在哪個科室。”
墨陽點點頭,拿出手機給趙士華打去了語音。
趙士華很快接通,得知小情侶過來了他有些驚訝,隨後反應過來,讓他們待在原地等著自己。
墨陽說了句好,隨後結束通話了通話。
不一會,趙士華就坐電梯來到了一樓。
當小情侶看到趙士華此時的樣子時不禁一愣。
只見趙士華那一頭原本烏黑的頭髮已經變得花白,原本很精神的一個人也變得憔悴了許多。
看到小情侶,他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走了過去:“你們怎麼來了?”
“趙叔,吳姨的病很嚴重嗎?”墨陽忍不住問道。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還能有什麼事讓趙士華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變成這個樣子。
“沒什麼大事。”趙士華一如平時那樣臉上充滿了笑容,看不到一絲愁容。
在一樓大廳聊了兩句,趙士華帶著小情侶走進了電梯,按下了十四樓的按鈕。
看到這一幕,墨陽心思一動,他以前聽人說過,老二院的十四樓是血液科。
再聯想到吳雪梅需要服用羥基脲片這事,墨陽已經把她得了什麼病猜的七七八八的了。
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過雖然已經猜到了,但墨陽並沒有說出來。
趙士華現在心裡一定很難受,自己還是別再刺激他了。
“對了,你們倆把口罩戴上。”
趙士華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全新未拆封的一次性醫用口罩,這是他剛才下來時特地問護士要的。
小情侶都沒說什麼,接過口罩戴上。
來到十四樓,小情侶跟著趙士華進了一間病房裡。
吳雪梅的床位離門最近,小情侶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此時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虛弱。
小情侶走到床邊。
“吳姨。”陸樂知輕輕地叫了一聲。
看到是陸樂知,吳雪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姐姐你來看我了。”
她的聲音聽上去也很虛弱,音量也很小,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看著她的樣子,陸樂知覺得心頭酸酸的,她想起了陸母。
陸母臨終之前幾天的狀態跟吳雪梅現在差不了多少。
此刻就算陸樂知不知道吳雪梅具體得了什麼病,也知道她恐怕時日無多了。
看到陸樂知來了後,吳雪梅變得精神了一些,讓趙士華扶著自己半躺起來,拉著陸樂知的手說起悄悄話來。
看到這一幕,趙士華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對墨陽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墨陽點點頭,把手裡的果籃放到床頭櫃上,轉身跟著趙士華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的走廊上,趙士華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慢悠悠的走著,墨陽也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趙士華才停下腳步。
看著窗外的景色,他嘆息一聲,從褲兜裡拿出一盒煙。
剛想抽,隨即又想到了這裡不讓抽菸,於是又把煙放了回去。
“趙叔,吳姨她慢性轉急性了?”墨陽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趙士華苦笑著點了點頭:“都怪我,要是前段時間她沒胃口不想吃飯的時候就帶她來醫院檢查,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墨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趙叔,別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
說著他頓了一下,問道:“醫生這麼說?如果骨髓移植的話會不會好起來?”
趙士華搖了搖頭:“沒用的,已經引發了肺部不可逆的衰竭,就算移植了也無濟於事。”
墨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趙士華了。
其實就算他知道該說什麼他也不想開口。
趙士華這種情況是他一個外人安慰兩句就能好的?
再說了,他開口的話多少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誰知道,那種等著死神慢慢降臨到跟自己相濡以沫的那個人身上,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是真的很絕望。
在醫院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小情侶出來了。
相比於來時,此時兩人的心情要壓抑很多。
來到摩托車旁,陸樂知說道:“墨陽哥,我不去兜風了,去超市吧,我想買點食材。”
剛才聊天的時候吳雪梅告訴她自己很想喝在黑色音符裡刷到的銀耳蓮子羹。
但看到趙士華這些天為了照顧自己人都瘦了一大圈,她就沒把自己想喝銀耳蓮子羹的事情告訴趙士華。
老公已經很辛苦了,不能讓他再累了。
這是她心裡面的想法。
本來她就是隨口跟陸樂知一說,沒想到後者卻記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