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鄧布利多站在辦公桌後，福吉站在他面前，斯內普則是站在一邊。
“那也可能是別的黑巫師！”福吉幾乎是喊了出來，“神秘人已經死了十四年，他的時代早就結束了！你現在重提這些，只會讓所有人陷入恐慌！”
“比起恐慌，更可怕的是無知。”鄧布利多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鋒利，“你寧願相信一切都是巧合，也不願面對現實——因為承認伏地魔歸來，就意味著承認你的失職。”
福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指緊緊攥著他的圓頂禮帽，指節泛青。
福吉：“你……你這是汙衊！我是在維護魔法界的穩定！如果貿然宣佈黑魔王歸來，魔法部會失去公信力，所有人都會陷入慌亂！”
“你的‘穩定’將會讓食死徒肆無忌憚地行動。”鄧布利多的目光轉向窗外，聲音沉了幾分，“他們已經在暗中集結，康奈利。”
“你每拖延一天，伏地魔的力量就壯大一分。”
福吉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
他的目光遊移，最終落在房間角落的大門上，彷彿那裡藏著他的退路。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斯內普突然動了。
他大步上前，黑袍如陰影般翻湧，徑直走到福吉面前。
福吉下意識後退，但斯內普沒有給他躲閃的機會。
斯內普猛地扯開左臂的衣袖，蒼白的面板上，一道猙獰的黑色印記清晰可見——
是黑魔標記。
它像被烙鐵灼燒過的疤痕，在明亮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目。
“這夠不夠‘確鑿’，部長？”斯內普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吐出一個單詞都像刀鋒劃過，“黑魔王已經召喚回了他所有的僕人——而你的‘穩定’，正在給他鋪路。”
聽到斯內普的聲音，門外的艾薇拉暗自嘆了口氣，斯內普果然又在鄧布利多這裡，他們父女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忙。
屋內，福吉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徹底褪去。
他死死盯著那個標記，彷彿看到了最恐怖的噩夢成真，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卻沒能發出聲音。
房間裡陷入死寂，只有壁爐裡的火焰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鄧布利多緩緩走到斯內普身旁，他的目光在斯內普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然後重新看向福吉。
鄧布利多：“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們已經集體越獄了，那代表很快伏地魔的勢力就能慢慢恢復。”
“康奈利，你現在的選擇，將決定巫師界的未來。”鄧布利多的聲音很輕，“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直到伏地魔的勢力徹底復甦；或者，你現在就行動起來，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力量，阻止最壞的結果。”
福吉的呼吸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在鄧布利多和斯內普之間來回遊移，最終，他猛地抓起自己的斗篷，幾乎是踉蹌著衝向門口。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福吉嘶啞地說，手指顫抖著扣上斗篷的搭扣，“這不是能輕易決定的事情。”
福吉沒有回頭，幾乎是逃一般地衝出了辦公室。
當然，他沒有發現隱形的艾薇拉。
此時的房間裡只剩下鄧布利多和斯內普。
斯內普緩緩放下袖子，遮住了手臂上的標記。
“他仍然不會行動。”斯內普冷冷地說。
“是的。”鄧布利多嘆息一聲，“但至少，他再也無法假裝一無所知。”
斯內普的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自欺欺人。”
鄧布利多沒有反駁，他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沉默良久。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最終開口，“我們需要加快準備，有事情我會立刻通知你。”
斯內普微微頷首，轉身走向門口。
當斯內普拉開門時，艾薇拉撕下了自己身上的隱形符。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斯內普一愣：“艾薇拉？”
同時，鄧布利多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進來吧，艾薇拉。”
艾薇拉張了張嘴卻一時間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只能點點頭看了斯內普一眼後繞過他走進了辦公室。
斯內普眸光一暗，指尖有些無措地搓了搓衣角。
房門關上。
艾薇拉布下了隔音陣法。
艾薇拉：“我剛剛聽見了您和部長的對話。”
鄧布利多：“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如今前後皆是阻力。”
“來杯喝的嗎？”鄧布利多揮了揮手，小茶桌上的茶壺升起倒了一杯奶黃色液體。
鄧布利多笑了笑：“蜂蜜酒，味道很不錯。”
他的笑容一如往常，平靜又溫和，只是艾薇拉總覺得其中藏著幾分疲憊。
艾薇拉走過去坐在了小茶桌旁的椅子上，端起來嚐了一口。
艾薇拉：“嗯，很甜——直接說正事吧，畢竟您最近應該都挺忙的。”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下：“你願意加入鳳凰社嗎？”
艾薇拉挑眉：“鳳凰社——招收未成年巫師？”
鄧布利多輕笑一聲：“你值得我破例，你值得許多人為你破例。”
以艾薇拉的魔法實力，足以媲美成年巫師。
鄧布利多的眼眸閃了閃，他甚至覺得如果算上陣法，艾薇拉或許跟那群傲羅也能打個有來有回。
艾薇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你想讓我跟我父親一樣替你賣命？”
鄧布利多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一雙藍眸透過半月形鏡片注視著艾薇拉：“我更傾向於稱之為‘合作’。”
“合作需要雙方獲利，”艾薇拉直截了當地提醒，“我父親已經是你的棋子了，現在想拉我入局？”
鄧布利多笑了笑：“你知道我們都想要拉攏你，無論是我還是伏地魔。即便西弗勒斯不願告訴我，我也能猜到你已經和伏地魔取得聯絡了吧？”
艾薇拉輕笑一聲，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再次反問：“您覺得，您有什麼籌碼讓我聽你調遣？”
艾薇拉垂眸，漫不經心開口：“我拒絕你的提議。”
鄧布利多並不意外。
他沉默片刻，從抽屜裡取出一份羊皮紙，推到了桌子另一邊。
鄧布利多：“如果你同意，我手中的所有情報網將對你完全開放。”
“以及，西弗勒斯的所有任務包括伏地魔交給他的任務我都會告訴你。”
艾薇拉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掃了一眼那張紙，沒有伸手去拿。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燭火在艾薇拉側臉投下跳動的陰影，少女的表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