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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帝王心底生出別樣感覺

月色如霜,灑在紫袍男子肩頭。

年輕男人倚著石峰,玉簫在指間轉了個圈。

遠處狼群奔來,頭狼在他腳邊伏低身子,琥珀色的獨眼中映著主人俊美的容顏。

"好兄弟。"

裴宣修長的手指撫過頭狼猙獰的傷疤,那是十年前他留下的。

還記得那日他被狼叼走,渾身是血地躺在雪地裡,是這畜生叼來雪水救了他的命。

簫聲又起,是一曲《鳳求凰》。

曲調纏綿悱惻,卻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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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眯起眼,望向遠處火光沖天的地方:

"皇帝,你可一定要把那張地圖物盡其用!"

身後兩名侍從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低聲道:"少主,該回去了..."

"不急。"

裴宣收起玉簫,紫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他轉身時,腰間玉佩與玉簫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那玉佩上刻著"宣"字,與姜苡柔腕間玉鐲原是一對。

裴宣看向崖底,眼底隱約泛出相擁的兩個孩子。

這是十年前他和姜苡柔鑽過的洞穴。

似乎看到了少女的音容笑貌,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柔柔,你可還記得,那年你五歲,我十歲,你說要嫁給我的話?"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年鄉下莊子的梨花樹下,小小的姜苡柔扯著他的衣袖:

"宣表哥,等我長大了,你要騎著白馬來娶我。"

那夜他們一起上山抓螢火蟲,遇到狼群,他將姜苡柔藏起來,自己被狼叼走,卻奇蹟般和狼共存。

幾日後,被一個南羌馬隊所救,離開了天朝。

柔柔,不知你現在如何了?

等著,表哥很快就用另一種身份回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少主,該啟程了。"侍從低聲提醒。

裴宣最後看了眼洞穴,轉身時紫袍翻飛如蝶:

"走吧,"他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頭狼笑道,"老朋友,再會。"

狼群齊聲長嚎,像是在送別。

裴宣哼著《鳳求凰》的調子,身影漸漸沒入夜色。

半夜。

狼嚎驚破夜空時,崖底突然墜下繩索。

“陛下在這裡!”

暗衛和侍衛們手舉著火把,高喊著。

嘶吼驚起夜梟,火把墜入深淵的瞬間,墨凌川看見了終生難忘的景象:

兩匹狼屍中,他心愛的女人正被帝王緊緊擁在懷中,二人都滿身是土,帶著傷。

墨凌川瞳孔驟縮,"柔兒——!"

墨凌川與劉統領及侍衛們紛紛跪倒在地,齊聲恭敬道:

“陛下,奴才們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此時,焱淵和姜苡柔逐漸甦醒過來,兩人還緊緊地貼在一起,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陛下恕罪!”

墨凌川伸手一把將姜苡柔拉到了自己身旁。

焱淵突然感覺到懷中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一股冷風吹過,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隨後,劉統領和其他侍衛趕忙上前扶住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洞穴。

“陛下,此處地勢險要,讓微臣揹著您順繩索攀爬上去。”

焱淵剛剛轉頭看向姜苡柔,就發現墨凌川已經動作迅速地打橫抱起了她,並靜靜地候在了一旁。

姜苡柔微微低垂著眼睫,目光幽然地望向帝王,

那眼神恰似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穿透了焱淵的心,讓他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當眾人來到繩索跟前時,焱淵拒絕了讓人揹負的提議,只見他身手敏捷地抓住繩索,快速而又穩健地向上攀爬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他便順利到達了上方。

在上方等待的侍衛們早已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火把,剎那間,整個密林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燈火通明。

寧貴妃心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焱淵的懷裡,嬌聲喊道:

“陛下,您這可把馥雅擔心死了!馥雅在這兒一直盼著您能平安歸來呢!”

焱淵回過頭,朝著山崖下方張望過去,

心中思忖,墨凌川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沒能將人給帶上來?這傢伙也太笨手笨腳了!

嫻妃噗通跪下,滿臉惶恐與自責,顫聲說道:

“陛下,此次之事全怪臣妾射出的那一箭,請陛下重重責罰臣妾!”

焱淵面色陰沉,目光凌厲如刀,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威嚴道:

“此事回去再行論處。”

寧貴妃淚眼朦朧,滿臉關切之色:

“陛下,您趕快上馬吧!咱們先回營帳,讓太醫好好為您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千萬別耽擱了醫治的時機!”

有人高聲喊道:“墨大人上來了!”

焱淵聞言,轉頭望去,只見墨凌川正揹著姜苡柔,艱難地沿著繩索攀爬而上,被兩個侍衛伸手拉了上來。

當焱淵的視線落在這個畫面時,心底忽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之感。

原本英俊威武的面龐瞬間變得冷若冰霜,龍眉緊緊蹙起,鳳目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緊接著,他翻身躍上高大威猛的駿馬,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帶領眾人揚塵而去。

大批侍衛隨著焱淵帝離開,只有一小隊人馬在旁等墨凌川。

“大人,我們是太后娘娘派來的,護送您和側夫人回去。”

墨凌川扶著姜苡柔,她腳踝受傷了,一瘸一拐的。

“柔柔,別動,我抱你上馬。”

墨凌川抱起姜苡柔放在了馬背上,又上了馬,帶著人馬趕回營帳區。

一路上,風很大,姜苡柔冷得縮脖子。

“籲!”

墨凌川拉韁繩停下馬,嘀咕著,“我忙糊塗了。”

把身上的石青色披風取下來給姜苡柔繫上。

“大人,讓你擔心了。”

姜苡柔低垂眼睫,能從男人臉上看到焦急的煞白和強壓的醋意。

源於擔心她出事,源於看到她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回去再說。”

墨凌川摟緊她,驅馬疾馳在小路上。

幾里外的營帳裡,雖在夜裡卻人竄動。

太醫趕著給帝王診脈,處理傷口,宮人絡繹不絕地布晚膳。

龍帳內,站滿了人,皇太后在焱淵身邊坐著,其他人都躬身站著。

嶽皇后親力親為,幫著太醫一起給焱淵處理傷口。

帝王臉上神情肅然,彷彿在沉思,又或者發怒就在一瞬間。

“皇兄,您沒事吧!”

鴻乾跑進來,焱淵唇角一抹冷笑,自己生死未卜,親弟弟卻來得最遲。

而親母此時眼光卻隨著小兒子,並不在他的傷口上。

“都出去!朕累了!”

帝王一聲呵斥,嚇得所有人一個激靈。

“皇帝,母后看你處理好傷口了再走才能放心。”

焱淵冷冷道:“就讓張院判和王院判留下,母后放心,兒臣命硬,死不了。”

嶽皇后和寧貴妃齊聲道:“臣妾留下照顧陛下。”

“都回去,朕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寧貴妃以為焱淵帝肯定會留下她,嬌聲撒嬌,“陛下,就讓馥雅照顧您吧....”

“出去!”

帝王動怒,嚇得寧貴妃臉色煞白,這還是第一次在所有面前,帝王呵斥她。

“對不起陛下,馥雅是太擔心您才失了分寸。”

她委屈的抹眼淚跑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