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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此時朕不是皇帝

當姜苡柔騎著墨凌川準備好帶她去散心的馬匹進入狩獵場後,

亭子這頭,皇太后招手,一個妙齡女子輕邁蓮步上來。

“凌川,這是薛家五姑娘秦....什麼?”

女子嬌羞的看向墨凌川,“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毓敏。”

太后滿意的點頭,

“雖是庶女,卻十分有才,入府後既可以為你添丁,也可幫助王氏料理府中事務。”

姜韻霧吹捧道:“是啊,嬪妾三妹妹體弱多病,沒法協助主母操持家務。”

寧貴妃在家是長姐,對她這樣打壓自己親妹妹的舉動極為不悅。

冷笑道:“姜貴人倒是會奉迎,馬屁精。”

姜韻霧忙閉上嘴巴,縮到後面坐下。

墨凌川掃了眼薛毓敏,彷彿在看一個貨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明白這是太后給他拓展人脈的一個機會,薛太尉三朝老臣,又掌管兵部,是不可小覷的勢力。

墨家作為外戚,他是最有出息的一個,自然承載著家族的昌隆。

“凌川,你帶薛小姐去散散步,培養培養感情。”

“侄兒告退。薛小姐,請。”

墨凌川走下臺階,走到亭子另一邊,叫住隨從侍衛朱清,

“你去帳篷給側夫人說,我晚一會兒回去陪她。”

“是,大人。”

“等等,你拿著我的腰牌去領些茶點果子送去給側夫人。”

朱清點點頭,接過腰佩,快步跑著離開。

薛毓敏正嬌羞地跟在身側,腰間玉佩叮噹作響,那是薛太尉特意為她準備的定親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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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人..."

薛小姐輕聲喚他,指向東邊楓林,"聽聞那裡有白狐出沒。"

墨凌川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餘光卻瞥向帳篷,只想著趕緊應付完,好回去陪姜苡柔。

"大人?"薛小姐又喚了一聲。

墨凌川回過神來,強壓下心頭煩悶:"薛小姐請。"

獵場深處,秋風捲起枯葉,在懸崖邊打著旋。

姜苡柔正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圖,在密林中穿行。

她今日這身騎裝,襯得腰肢愈發纖細,髮間白玉蘭在風中輕顫。

馬蹄踏過枯枝,驚起一群飛鳥。

聽到許多馬蹄聲,一抹狡黠笑容,帝王就在附近。

她繼續驅馬靠近,看了眼不遠處的上坡,思付如果和帝王一起從這裡滾下去再好不過。

只是缺一個機會....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小心!"

姜苡柔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拽下馬背。

天旋地轉間,她看見焱淵帝玄金色披風在眼前翻飛,接著便是無盡的墜落。

"砰!"

兩人重重地從山坡上滾下去,摔在了陷阱底部。

姜苡柔只感覺渾身疼痛,她睜開眼睛,看到焱淵帝就躺在身旁。

心中暗喜,表面卻裝作驚慌失措,“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焱淵帝揉了揉腦袋,坐起來看到是她,微微皺眉,“你怎麼在此處?”

姜苡柔怔然,怯怯道:

“臣婦剛才看到利箭射來,嚇得差點死掉,忽然被陛下所救,害得陛下和臣婦一起跌落山坡....”

這話彷彿是在反問:咦,不是陛下看到我,救了我的嗎?怎麼還問我為何在此處?

焱淵看到她嬌豔欲滴的唇,滑動了下喉結。

朕堂堂九五之尊,怎麼會為救一個臣妻掉入洞穴?

朕不是對她感興趣,只是覺得她有點點特別而已。

“陛下,您受傷了!”

姜苡柔驚慌的捂住嘴。

焱淵才感覺到一陣痛楚,悶哼一聲,左臂被尖石劃破,鮮血瞬間染紅衣袖。

姜苡柔慌忙撕他的衣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兩隻白嫩小手被掙得通紅,讓焱淵心中浮出一絲感動。

“陛下疼嗎?”

疼嗎?已經很久沒人對他問過這個問題。

“有些....."

女人湊近紅唇嘟起,輕輕的悉心吹拂。

傷口彷彿被春風暖風拂過,一點也不疼了。

怎麼瞧見她淚眼盈盈,

焱淵勾了勾唇,

.....不是,我又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夫君,你哭什麼?

儘管如此,心裡升起暖意。

嘲弄自己,她是個善良的女人,才會如此,你以為是宮裡那些眼裡只惦記權勢富貴的妃子嗎?

姜苡柔撕下裙襬內襯,露出小腿上一道疤痕。

那是八歲那年被莊頭用火鉗燙的,如今在瑩白肌膚上極為不協調。

焱淵帝目光一凝,突然攥住她腳踝:"這傷..."

"小時候在鄉下弄的。"

焱淵帝知道她是姜府庶女,五歲就被送到鄉下,想必過得很艱難。

寬慰道:“其實不難看,像是一株蘭花。”

“謝謝陛下,你是第一個說這疤痕好看的人,卻能頂上全世界。”

“為何?”

姜苡柔嬌媚的笑,“因為陛下是天下最大的人。”

焱淵:“......”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灑在布條上,然後熟練的纏上他傷口。

“你倒是聰明,隨時帶著藥。”

“習慣了。”

習慣兩字,又讓帝王延伸出許多她的不易,可能她經常受傷,不禁心中升起憐惜。

沉聲道:“你過得很辛苦。”

姜苡柔綁了一個精緻的蝴蝶結,把他的臂膀輕輕放好。

“佛說,萬般皆是苦,臣婦不覺得苦。”

她臉上柔美中帶著堅強,讓焱淵心生別樣的情愫,通常在他面前的女人都極力表現柔弱,很少見到如此剛強的女子。

崖底霧氣漫進來,她髮間白玉蘭沾了水珠,顫巍巍懸在帝王眼前。

"這騎裝可還喜歡?"皇帝喉結滾動,忽然問道。

姜苡柔指尖在腰封暗紋處頓了頓,她自然知道這是帝王特意讓姜韻霧送給她的騎裝,假裝不知道:

"大姐姐眼光向來好。"

她仰起臉,眼尾淚痣在暮色中泛紅。

焱淵看向她的腰間,寬腰封顯得腰肢更加纖細挺拔,她還不知道這是他送給她的騎裝。

不知道也罷,帝王也不懂他到底發什麼瘋做出這樣的事。

話音未落,洞外傳來狼嚎。

嚇得姜苡柔捂住耳朵,一臉驚恐,猶如一隻可憐的小獸。

“坐過來這邊。”

姜苡柔起身在窄小的洞穴裡轉了個方向,到他完好的左邊手臂邊坐下。

焱淵伸開修長手臂,將她攬住,掌心貼在她後頸輕捏安撫。

這個動作讓兩人同時僵住,他的身軀滾燙,讓她嬌弱的身子逐漸溫暖起來。

“雖然耳邊還是狼嚎聲,但是臣婦一點也不害怕了。”

她兩隻桃花眼亮晶晶,襯得眼尾淚痣顯得更別緻。

話雖如此,身子卻往另一邊偷偷地挪動。

感受到她的緊張,焱淵肅聲道:“這是非常時期,朕不是皇帝,你不是臣妻,不必緊張。”

“哦.....”她微微點頭,他看到她臉頰上浮現的紅暈。

焱淵感覺耳根發燙,轉話題問,

"你五歲就被送去莊子?"

他聲音沙啞,指腹無意識摩挲她腕間玉鐲。

姜苡柔忽然落淚,淚珠墜在帝王手背:

"莊頭娘子待臣婦極好,會給我留灶糖,我都偷偷留下來給母親,母親每日要幹很多活,很辛苦..."

焱淵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輕撫頭髮,

“可憐的孩子....”

他又何嘗不是?自小被送到皇后身邊教養,與親母分離,小心謹慎,看盡臉色。

等皇后薨逝,他重回生母身邊時,才發現再也無法獲得母愛,因為母親最愛的是小兒子。

帝王身上的沉香氣息,讓姜苡柔傷痛的心情逐漸平息下來。

小手輕輕放平在帝王寬闊的胸口上,顯得侷促,映入帝王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