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站在原地沒動。
冷冷的看著末日獸的射線朝著人群中的三月七而去。
其他人的死活,和鹿野沒什麼關係。
或者說,從很久之前,鹿野就已經徹底拋棄了這種無用的同情心。
直到…
自己的小蛋糕想都沒想就衝了上去…
甚至直接用身體正面接大招。
鹿野:“……”
真要命。
當星為了抵抗末日獸的攻擊,差點把星核掏出來的時候,鹿野已經準備跑路了。
他確實對星核十分垂涎,但還沒有到要和星核同生共死的地步。
要是星核徹底失控,自己直接就可以繼續沉睡,星海漂流了。
要救嗎?
怎麼救?
或者說,乾脆不用救。
鹿野在命運的縫隙中窺視到了一絲生機。
隨後做出了捕食的動作。
能解決這件事的力量必然強大,但如果自己能吃掉一口,這點風險還是很值得的。
下一秒。
穹的身體義無反顧的往前衝去,從後面抱住了星的身體。
“星!”
多麼真摯又深情的吶喊啊。
多麼堅定而又感人的兄妹情啊。
通通都沒有。
當星核緩慢的,從星的體內呼之欲出的時候,鹿野用穹的身體遮掩住了自己所有的動作。
眾人只能看見穹不計生死的衝了上去,然後兩人一同沐浴在了毀滅星神,納努克的目光之下。
毀滅會招致毀滅。
無論你是自我毀滅,還是毀滅他人,只要粘上這兩個字,納努克就會看到你。
雖然星核爆炸並非是星自己的意願,但只要爆炸,整個黑塔空間站都會全部消亡,甚至到更遠的攻擊範圍。
多麼盛大的一場演出啊!
雖然星神不會說話,但會在全宇宙投下自己的視線,給予某些看的順眼的人,一點小小的幫助。
那麼,被星神看一眼會怎麼樣?
說實話,這種感覺全宇宙也沒多少人能形容的出來,但要是讓鹿野說,更像是突然誤入了某一處正在熊熊燃燒的屋子,周圍難聞的煙味正在拼命的往自己的鼻子裡鑽。
漆黑的煙氣瞬間覆蓋在星和穹的表面。
嘔~
如果可以,鹿野真的很不想吃這種奇怪味道的能量,但自己是成年人了,偶爾也得逼著自己吃一些不喜歡的東西。
而且必須是狠狠一大口。
不然都對不起自己辛辛苦苦隱藏了半天。
只是大部分的能量還是被星帶走了。
鹿野再次嘖了一聲。
再這樣下去,恐怕毀滅會徹底影響星的意識,本來星就是一片白紙,現在任何星神的力量都有可能導致星性情大變。
畢竟命途行者會被自身的命途所影響,這是宇宙公認知識。
但對於自己而言,這和在小蛋糕突然插了三支香菸有什麼區別?
雖然鹿野現在能記起來的記憶不多,但有一條很清楚,自己果然還是很討厭星神啊。
咚!
在鹿野的眼前,有什麼東西倏然放大。
那是一根…棍子?
瓦爾特拿著他的柺杖,在星的眉心輕輕一點。
周圍暴虐的毀滅能量終於開始收束,星核也再次融入星的體內。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穹在背後抱著星的身體,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鹿野也在瞬間收斂了一切的能量,然後藏到了穹的身體裡。
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自己只需要再耐心一點,很快,很快自己就可以徹底離開,到時候別說什麼星神了,誰都攔不住自己。
宇宙馬上就要重新開始清洗了…
懷揣著無比邪惡的思想,鹿野正準備閉上眼睛,隨後就被周圍再次聚集的強大能量給喚醒了。
穹依舊站在原地。
但懷裡的星已經轉移到了三月七手裡。
眾人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剛剛那個拿著柺杖,一棍子就把星核塞回去的大英雄,瓦爾特。
“你是誰?儘快回答我的問題,否則。”
鹿野的視線下移到了瓦爾特的手心,那是一枚正在聚集的黑洞,或者說,如果自己再不回答,這枚黑洞就會把自己徹底撕碎,然後變成宇宙垃圾。
“看來是,被發現了。”
穹的目光中再也找不到一絲溫暖,而是如同冷血機器一般的冷漠。
瓦爾特單手扶了一下眼鏡。
“先回答問題吧,先生。”
手心的黑洞似乎變得更大了。
“我叫鹿野,只是一個普通能量體罷了,來自地球,一個在宇宙中甚至沒有編號的星球。”
“說實話,先生,普通這兩個字和你可沾不上什麼邊。”
鹿野嘆了口氣,真是好久都沒有被威脅過了。
“那您現在拿著武器對準我又是什麼意思,我可…什麼都沒有做。或者說,如果不是我剛剛吸收了一部分毀滅的力量,那位應該就要變成絕滅大君了。”
瓦爾特收起了黑洞,整個人也稍微平和了一些。
“抱歉,我無意挑起爭端,只是不得不先確認同伴的安全。”
“所以?”
所以鹿野就被像丟垃圾一樣,被星穹列車的各位丟在了黑塔空間站,自生自滅。
因為確認了星和穹本身並沒有兄妹關係,而且穹體內只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所以安全起見,無列車組一致投票,不能讓穹跟著一起上車。
鹿野只能看著自己的小蛋糕漸行漸遠。
甚至連一個手機號都沒有來得及加上。
鹿野順手低頭摸了摸口袋,裡面空空蕩蕩,連一個信用點都沒有。
自己偉大的復甦計劃,似乎在第一步就要徹底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