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0章

“沒睡啊,”餘念不用壓低聲音,調侃道,“你這是打算要提前退休?讓三個月的小七接你的班?”

紀宴行:“……”

餘念拉了個椅子坐到他身邊,紀宴行穿著白色長袖t恤和灰色衛褲,很居家的穿搭,懷裡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拿著檔案,違和感很強。

小七聽到媽媽的聲音,立刻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小梨渦,紀宴行悶著臉,不滿地道:“整天都是我抱他,怎麼一見你就衝著你笑?”

平心而論,餘念抱孩子的頻率遠低於紀宴行,她請了個瑜伽老師,每天要花費兩個小時鍛鍊身體恢復身材。

不過也不能都怪她,是他每天閒的沒事就要來嬰兒房,就連請來的月嫂都說,第一次見這麼喜歡孩子的爸爸。

“當然是因為他是我生的,”餘念得意地揚眉,“而且你整天也不對他笑,光抱著他,板著一張臉,他還以為你嫌棄他呢。”

紀宴行挑起眉梢:“我嫌棄他還大半夜不睡覺來抱他?”

餘念坐在他面前,彎著眼睛看他邊看著檔案,時不時地瞥小七一眼,然後繼續看檔案,眉眼清雋深邃。

“你是不是揹著我,偷偷上了什麼好爸爸培訓班?”

紀宴行睨著她:“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他的父母愛他,爸爸媽媽陪著他長大。”

餘念心髒募地一軟,因為他曾經沒有得到,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他一樣。她站了起來,俯身,先親了親小七,然後親了親他的額頭,溫聲說:“你做的很完美。”

雖說他白天都不在家,只有下班後能陪小七,但儼然承擔了大部分的責任。

傍晚的時候,他推著小七,餘念牽著牧牧,三人一狗一起去散步。

他會給小七餵奶,陪他看動畫片,是餘念之前看的那個,他帶著小七又看了一遍。

其實在小七出生之前,餘唸完全沒想過,紀宴行會是這樣的父親,他過於事必躬親,可表情又很嚴肅,給小七講解動畫片裡的劇情時,也是板著張嚴肅臉。

餘念在一旁看著,覺得有點搞笑。

她把小七搶過來,抱到大腿上坐著,然後看向紀宴行,笑眯眯的,“你在我面前,笑臉不是挺多的,就不能賞給你兒子一個?”

“……”紀宴行不鹹不淡地道,“你讓我對一個男的笑?”

餘念:“……可他是你兒子。”

“那也是男的。”

餘念:“……”

原則性還挺強。

雖然紀宴行陪著小七的時間很多,但絕對稱不上溺愛孩子,很多時候,餘念都覺得他有些嚴厲了。

她瞥了眼他的小本本,上面記錄著他給小七做的人生規劃,嚴謹到每一歲需要學會什麼,做什麼,完美到堪比大學生做的人生規劃表。

餘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紀宴行淡淡解釋:“我不需要他像我小時候那樣有嚴格的懲罰制度,但該學的該會的都得會。”

餘念託著腮看他,“如果生的是女兒,也會這麼嚴厲嗎?”

“當然,男女平等,”紀宴行摸著她的長髮,“我們又不能陪伴他們一生,他們最後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女兒也要好好培養,不然會被黃毛騙走。”

“……”餘念笑出了聲,“我還以為你會是女兒奴。”

“疼她愛她是肯定的,但我更希望她人格獨立,我們只負責給她託底。”

餘念定定地看著他,親了親他,“你現在簡直是教育專家啊。”

紀宴行攥住她的手腕,翻身把她壓到身下,“是你教得好。”

是她教會他如何愛一個人。

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

-

自從生了小七以後,餘念更加體會到律師的自由,她在家辦公,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小七。

她學著紀宴行那樣,工作的時候,把嬰兒小床推到書房,工作的時候時不時地看他一眼。

小七很乖,很少哭,安安靜靜地看著媽媽工作。

餘念莫名很自豪,她居然生了個這麼乖的寶寶,陳希來找她玩的時候,給小七帶了很多的玩具,輕輕捏了捏包子臉,“乾媽從日本給你帶來的奧特曼,喜不喜歡?”

小七揮舞著小胖手,努力去抓玩具。

陳希得意地輕哼:“我就說,沒有一個男孩子抵得過奧特曼的誘惑。”

餘念陪陳希在這逗了會兒孩子,把小七交給了阿姨,兩人一起去逛街。

陳希這幾年已經爬到頂流的位置,但她不是事業心很強的那一類人,如今只接電影,偶爾接幾個廣告,曝光度不算太高,不過憑藉著前些年的積累,早已有了大量的死忠粉,國民度很高,出演的電影,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都是有口皆碑。

認識這麼多年,見她特意約自己出來,卻東拉西扯其他話題,餘念就知道他有話要說。

果然,包廂門一關,陳希就用求助的眼神看她:“念念,我該怎麼辦?”

“怎麼了?”

陳希雙手捂著臉,含糊道:“我和賀白睡了。”

“……”

這幾年,賀白一直在追陳希,陳希則是能躲就躲。她和賀白的事,如今算起來,說不清楚是誰對不起誰,雖然是上一輩的恩怨情仇,但她不知道的時候可以心安理得,知道後,沒法再心無旁騖地和他在一起。她總是忍不住去想,賀白和她在一起,是不是有很多人會怪他呢?

他是不是內心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想到這,就會讓她堅定逃避的心,只是昨晚,她獲得心心念念好幾年的最佳女主角,慶功宴上喝多了,醒來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賀白就睡在她旁邊。

餘念眼角抽了抽:“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啊......”陳希哭喪著臉,“和他在一起,我總會想到那件事,我會想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我在一起,他說他選擇忘掉這些,可是真的能忘掉嗎?要是我,我估計會記一輩子的,怎麼可能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啊,媽的,我再也不喝酒了!”

餘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旁觀者的建議都過於蒼白,只好做著傾聽者的角色,聽陳希說了許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和她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