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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恐嚇

夏溫婁無語望蒼天,他想不明白,無論是夏松還是傳說中的夏柏,都是極其聰慧之人,三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怎麼到了夏樟這兒,智商就斷崖式下跌了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夏松和夏老太爺對夏樟的認知恐怕也是如此。他們覺得夏樟人蠢好拿捏,讓幹什麼幹什麼,卻沒想到他竟然私藏信件,把夏松營造的大好局面瞬間逆轉。

從某種角度來說,夏溫婁是要感謝夏樟的。既然含蓄的話他聽不明白,還是直接了當的講吧!

“趙同知是五品官,我爹之所以想給他當女婿,無非是想以後走上仕途後,能有人為他鋪路。屆時我爹是官,趙同知的女兒就是誥命夫人,祖父祖母能享受他們的孝敬,那三叔你呢?你能得到什麼?”

夏樟張了張嘴,想了好一會兒才蹦出一句話:“他能給我銀子花。”

夏溫婁哂笑出聲:“還真是異想天開,你憑什麼認為他會給你銀子花。你們現在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我孃的,我娘若是要和離,所有的嫁妝肯定是要帶回孃家去的。一個同知家的庶女能有多少嫁妝?還是你以為人人都像我娘這麼傻,巴巴的把嫁妝捧到面前讓你們去揮霍?”

夏樟被問得啞口無言。夏溫婁則接著補刀。

“三叔如今可還沒成親呢!到時候我爹喜新厭舊、靠著媳婦往上爬的名聲傳出去,你還能得什麼好親事?”

其實夏樟早已到了娶親的年紀,只不過這幾年相看下來,不是別人瞧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別人。但凡是心疼女兒的都不會把女兒嫁給這種人。

如果說夏松和夏柏是挑著父母的優點長的,那夏樟就是專挑父母的缺點長,他的長相說不上難看,屬於扔到人堆裡絕對顯不出來的型別。

至於他那五尺多的身高更是硬傷。再加上他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誰家會捨得把自家的好姑娘嫁給他。條件差些、想拿女兒換彩禮的,夏家人又瞧不上,一來二去把夏樟拖成了21歲的大齡未婚青年。

還在打光棍的夏樟被夏溫婁戳中痛腳,整個人更加萎靡了。不過,夏溫婁絲毫不同情他,繼續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等我爹以後走上仕途,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個拿不出手的弟弟分家分出去。等你闖了禍,也別想他再給你收拾爛攤子。就算你與他來往的那些信件放在你手裡,你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是出謀劃策的,你是執行的,事情捅出去,你們兩個誰的罪名都不小。你和他魚死網破,最終也只會落個一起下大獄的下場。”

夏樟聽著夏溫婁給他描述的未來,漸漸心如死灰,最後不禁悲從中來,竟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夏溫婁前世一向以硬漢自居,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哭哭啼啼,還沒等夏樟自我悲傷完,夏溫婁就不耐煩道:“有事說事,哭什麼哭。”

一般正在哭泣的人,你越不讓他哭,他就哭的越厲害,所以,夏溫婁的呵斥對夏樟不僅沒用,反而有從嗚咽轉為嚎啕大哭的趨勢。

夏溫婁耐心告罄,直接恐嚇:“你要想再試試貼加官,就接著哭。”

果然還是恐嚇最有效,聽到貼加官三個字,夏樟的哭聲便戛然而止,只見他嘴唇微張,臉上還掛著淚珠,這模樣出現在一個成年男子的臉上,顯得好不滑稽。白果和秦京墨在一旁憋著笑,就連夏溫婁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動。

他掩嘴輕咳兩聲道:“三叔也莫要太過悲傷,如果你肯迷途知返,棄暗投明,侄兒還是能保你日後衣食無憂的。端看三叔作何選擇了。”

夏樟狠狠的抽了抽鼻子,努力平穩了一下情緒。說話聲音還帶著鼻音,斷斷續續的道:“我,我,都,都聽,大侄子的。”

夏溫婁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吩咐白果和秦京墨給他鬆綁。解除束縛的夏樟並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而是蔫頭耷腦的杵在那兒暗自神傷。

冷心冷情的夏溫婁當然不會顧及他的情緒,而是讓夏樟立刻給夏松寫信。夏樟現在就是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讓幹什麼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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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紙、磨墨、下筆。夏樟如傀儡般唯命是從的記錄著夏溫婁濤濤不絕的口述,他腦中一片空白,全憑一旁夏溫婁的言語牽動筆墨。

等一封信寫完,夏溫婁親自看了一遍,方問:“你們往常是怎麼寄信的?”

夏樟有氣無力道:“你單拿著這封信不成,信上得有梅花印章你爹才會相信。”

“什麼梅花印章?”

夏樟掀起眼皮看了夏溫婁一眼,而後又垂下眼瞼,低聲解釋道:“印章在你祖父那兒,每次都是我寫信,你祖父來加蓋印章。然後我把信拿給城北的鐵裡蟲,他會親自把信送到你爹手上。我們和你爹來往的信件都是由他從中間傳遞的。”

夏溫婁感嘆夏松行事謹慎小心的同時,也發愁該怎麼從夏老太爺那裡拿到印章。夏老太爺和夏樟不同,也沒夏樟這麼好糊弄。

從原主夏謙的記憶和盧策安講述夏柏的事情中可以窺見,夏老太爺和夏松屬於一類人,有風險的事從不自己出面,只會躲在幕後操控,攪動風雨。這種極度利己主義者只有利益才能打動他。

但夏老爺子和他的利益是背道而馳的,所以夏溫婁不打算親自出面。他將目光又定格在夏樟身上。

“三叔,咱們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為了以後的好日子,還要勞煩三叔去把祖父那兒的印章拿到手。”

夏樟那原本無神的雙眼頓時瞪的熘圓:“你讓我去?你怎麼不自己去?”

夏溫婁幽幽道:“什麼事都我自己辦了,那還要你幹嘛?你還想不想吃香喝辣、逍遙快活了?”

夏樟哼哼兩聲,不情不願的道:“我去就我去,多大點事兒啊!好歹我也是你長輩,動不動就威脅我。哼!”

後面的話越說聲音越小,要不是夏溫婁離得近,都未必聽得到。不過就算聽到了,他也不以為意。只要能把事辦成了,聽他發兩句牢騷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