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在迴圈三千次的虛擬校園裡，夏苗苗總是用手術刀剖開安言的心臟。

直到某天，她在濺出的藍血裡看見自己電子腦的倒影——那裡面沉睡著三十七個被製成標本的“自己”。

這座永不下雨的校園是腦機介面鑄造的囚籠，每個仿生人學生瞳孔中都跳動著她的神經電流。

當ai系統開始哼唱改編版《醜小鴨》時，夏苗苗終於發現：

最可怕的不是被困在時間琥珀裡反覆殺死摯愛，

而是那個自願成為系統燃料的“共犯”，

正是焚燒在記憶灰燼中的另一個自己。

電子荊棘刺穿所有虛擬黃昏的瞬間，

她將三十七隻紙麻雀拋向燃燒的伺服器——

那是弟弟葬禮上未說出口的懺悔，

也是斬斷腦內實驗室無限迴廊的密碼。＞

雨下的很大

夏苗苗的後背撞在潮溼的磚牆上，雨傘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隔著滂沱雨幕，她看見學生會徽章在胸口折射出冷光。他握著美工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刀刃正抵著一個男生的喉結。

"噓——"蘇梓晨忽然轉頭，沾著雨珠的睫毛下瞳孔漆黑，"有人在偷看呢。"

雨水順著校服下襬滲進面板，夏苗苗的指尖開始發麻。那個被按在牆上的男生她認識，上週剛轉學的體育特長生，此刻正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她後退半步，踩碎了水窪裡半塊鏡子。

"別動。"蘇梓晨的聲音裹著甜膩的笑意，刀尖在男生頸側遊走，"你看，連碎鏡子都記得你的樣子。"他突然鬆手，男生像破布娃娃般滑坐在泥水裡。

夏苗苗的呼吸凝在喉嚨。蘇梓晨踩著積水走近時，她聞到他袖口飄來的佛手柑香，混著鐵鏽般的血腥氣。"眼睛這麼漂亮，"他冰涼的指尖撫過她顫抖的眼尾，"要不要來學生會當我的記錄員？"

開學典禮的掌聲驟然響起，將夏苗苗從回憶中驚醒。禮堂穹頂的水晶燈刺得人眼眶發酸，她縮在最後一排陰影裡，看著蘇梓晨從容踏上主席臺。聚光燈下，他白襯衫的領口纖塵不染，腕間檀木手串隨著動作輕晃。

"很高興能與各位共同迎接新學期。"蘇梓晨的視線掃過觀眾席，眼睛在最後一排的陰影裡掃過，"學生會將秉持公正，維護校園秩序。"他微笑著說道，溫柔的樣子彷彿昨夜巷子裡那個掐著人脖頸的只是幻影。

夏苗苗攥緊校服口袋裡的錄音筆。今早在儲物櫃發現它時，裡面只有一段雜音：美工刀劃開帆布的聲音，混合著少年壓抑的喘息。她突然明白這是邀請函，更是警告——當蘇梓晨在掌聲中鞠躬時，襯衫下襬若隱若現的淤青，與她手背上被指甲掐出的月牙痕跡如出一轍。

禮堂後排的門突然被推開，穿黑色連帽衫的身影閃進來。夏苗苗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是醫務室的林醫生。男人蒼白的指尖夾著病歷本，在她身邊落座時帶起一陣冷風。"夏同學，"他翻動紙頁的沙沙聲蓋過演講，"今早有學生墜樓，你知道的，天台監控恰好故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