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憋屈的在小黑屋裡看著他們在外國結婚直播餓死了。
死後我才知道這是一個小說。
很古早的故事,男主喝醉了與女主一夜歡愉,女主帶球跑。
然後發現女主是某個大佬的女兒,又開始努力得到岳父的喜歡。
最後再經歷重重磨難,虐身又虐心的幸福在一起。
而我就是故事裡的惡毒女配,阻止男女主在一起的一個地點小炮灰。
包括不限於下毒,挑釁,讓女主背黑鍋。
ber???這麼玩的嗎?
我不解,我只是一個單純喜愛美食的宅女,男人什麼的都是浮雲,為什麼非要走這個該死的劇情。
最後還得憋屈的餓死,我覺得我現在的怨氣可以吃掉一頭大象。
醫院
我慢慢睜開眼睛,抬起一隻手擋住刺眼的光。
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時間,這是……一切未開始的時候。
依稀記得這個時候好像是和朋友玩鬧不小心掉下池子了。
我拔掉手上的輸液針,慢騰騰的下了床走到了陽臺。
醫生護士聽到警報趕了過來。
“女士,你應該安靜的躺在床上。”醫生嚴肅的說著。
“醫生,我好了,我可以出院嗎?”
醫生看了一眼護士,護士立馬走過去把我扶了回來。
“再待兩天就可以出去了。”護士小姐溫柔的說著。
我慢騰騰的應了一聲,躺了回去。
上輩子就那麼草率的死了,我有些恍惚,那麼這個世界又是否是真實的。
若按照小說來講,那我這是……意識覺醒?
我嗤笑一聲,那我還挺牛的,居然能意識覺醒。
我是沐家大小姐,在外被稱作草包大小姐,後與江澤訂婚。
哦對,江澤就是那個男主,典型的霸總。
完美的貫徹了霸總語錄。
就比如:女人,很好引起我的注意
再或者:女人,親我一口,命給你
……
等等一系列經典語錄。
而外面人說的也沒錯,我無所事事,爹不疼娘沒有,但我有錢有顏,何不及時行樂。
兩天後大概就是正式開始劇情了……
我閉上眼,思考著劇情。
要阻止嗎?阻止夏依依被灌酒然後帶球跑?還是……最後那樣死去要報仇嗎?
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聖母,但是……
我又有些茫然了,一切未開始,那我該怎麼做?
對了,還要和那人退婚,一開始沒有退婚想著嫁誰不是嫁,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的父母就是前車之鑑。
誰知道最後……
既然決定了,那就先找機會和江澤說清楚,父母那裡是不行了,他們只會想著其中的利益。
我心裡默默盤算著。
兩天後,我出院了。
打聽到江澤所在的公司地址後便徑直前往。
到達公司前臺,我說要找江澤,前臺小妹打量了我幾眼,眼中帶著些許不屑,大概以為我又是哪個妄圖攀附江澤的女人。
不過在我表明身份之後,她還是匆匆忙忙進去通報了。
很快,江澤下來了,看到我微微皺眉,“你來幹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江澤,我們解除婚約吧。”
江澤一臉詫異,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話,隨後冷笑一聲,“沐小姐,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沒耍把戲,我不想嫁給你,這對你我都好。”
江澤沉默了片刻,“這是你的真心話?”
我點了點頭。
江澤最終還是同意了,他或許以為這也是我欲擒故縱的手段。
但不管怎樣,第一步計劃成功了,接下來就要去找到夏依依,避免她陷入那場醉酒的遭遇了。
我透過各種渠道打聽夏依依常去的地方,終於得知她今天會在一家酒吧參加朋友聚會。
傍晚時分,我來到了那家酒吧。酒吧裡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
我四處尋找,終於在角落看到了夏依依。
此時她正被幾個心懷不軌的男人圍著勸酒。
我走上前去,一把將酒杯奪了過來,“各位,這酒喝多了傷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那幾個男人不滿地瞪著我,剛要發作卻認出了我是誰,“呦西,這不是沐大小姐,嗎?這是出來找樂子了?”
我挑了挑眉,“你們最好趕緊離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那幾個男人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夏依依驚訝地看著我,“沐小姐,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看著她,輕聲說:“沒什麼,見義勇為而已。”
夏依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家裡打來的電話。
接通後,父親憤怒的聲音傳來,“你怎麼私自和江少解約了?你知不知道這會損害家族多少利益!”
我冷靜地回答:“爸,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而且我相信,沒有這樁婚事,咱們家也不會怎麼樣。”說完便掛了電話。
夏依依好奇地看著我,“沐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微微一笑,“算是吧,不過現在不重要了。你只要記住,任何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劇情什麼的我不想管,我只希望能改寫這個荒唐的故事結局,好好享受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我看著夏依依,或許在別人看來她有了江大少的孩子,算是母憑子貴,順利傍上富豪。
可是,在作者寥寥幾筆中她懷孕期間遭受了多少冷眼。
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孩而已。
夏依依搖了搖頭,“不用了,沐小姐,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今天謝謝你啦。”
我點點頭,看著她和他的朋友安全離開酒吧後,我也準備回家。
這只是第一步,我知道這是剛剛開始。
回到家,剛開啟門一個茶杯飛了過來,我沒有躲。
血順著額頭流下來。
我明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逆女!”沐福建捂著胸口怒吼著。
“父親,我實在不知我犯了什麼錯。”
我冷笑一聲,賣女求榮的人渣。
“父親有什麼事明天說吧,江總退的婚我也沒有辦法。”
我上了樓不聽他的怒吼,“若是母親還在的話,父親您還會這樣嗎?”
第二天清晨,我還在睡夢中。
一聲輕響傳來。
我不耐煩的爬起來,看著窗外,忽然想起什麼,急忙走了過去開啟窗戶。
是一個青年,他舉起石子正要扔,一見是我趕忙扔下,呲著大牙。
我眼眶不由得溼潤了。
是活著的他。
是永遠樂觀的他。
是顧錦書。
【二】
“喂!我的大小姐,說好的今天請我吃大餐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吧。”顧錦書大聲說著。
我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那個舉著石子的青年。
晨光勾勒出他蓬鬆的栗色捲髮,藍白相間的棒球服被風吹得鼓起來,像只隨時要起飛的白鴿。
這是我死去的竹馬,顧錦書。
前世我被關進地下室第三天,這個傻子抱著汽油桶闖進江家老宅。
監控裡他渾身是血還在笑,說要把欺負我的人都燒成灰。最後被保鏢打斷三根肋骨扔進海里,連塊骨頭都沒找回來。
此刻他活生生站在草坪上,陽光穿透他耳垂的銀色耳釘,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我攥著窗框的手在發抖,指甲縫裡滲出血絲都感覺不到疼。
"大小姐,你發什麼呆?"他忽然退後兩步助跑,踩著外牆裝飾浮雕就往上爬,"小爺親自來請——"
"別!"我半個身子探出窗戶抓住他手腕。
薔薇花刺扎進掌心,血腥味在晨風裡散開。
他仰起頭的瞬間,我清楚看見他鎖骨處的月牙胎記。
和前世被撈上岸的屍體一模一樣的位置。
"你..."我聲音發顫,"知道'血色星期五'嗎?"
顧錦書攀著窗臺的動作突然僵住。這是我們十二歲那年編的暗號,當時為了嚇唬跟蹤我的變態,約定如果遇到危險就說"血色星期五"。但此刻他瞳孔劇烈收縮,喉結滾動著嚥下某種情緒。
"不是星期四嗎?"他歪頭笑得沒心沒肺,"上週四你偷吃我冰淇淋,說要拿星期五的數學作業賠我。"
我猛地把他拽進房間。兩人跌在地毯上,我壓著他胸口聽見劇烈心跳。
他衛衣領口滑出一截紅繩,末端拴著枚子彈殼——這是我前世送他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本該在三個月後才出現的物件。
"你也回來了。"我揪住那枚子彈殼,金屬邊緣割得掌心生疼,"什麼時候覺醒的?"
他眼底笑意終於崩塌,抬手捂住我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掠過頸側,我聽見他用氣聲說:"在你嚥氣的時候,這個世界突然變成鉛字。我抓著那些文字往你嘴裡塞,可是..."
落地窗外傳來烏鴉嘶啞的啼叫,顧錦書突然渾身繃緊。
我順著他視線望去,庭院裡的白玫瑰無風自動,花瓣詭異地排列成"劇情修正中"的字樣。
"小心!"他抱著我滾向旁邊。
吊燈轟然墜落,水晶碎片在晨曦中折射出七彩光暈。我看著他被劃破的臉頰,突然想起原著裡的一句描寫:
「惡毒女配沐安歌墜樓身亡時,鮮血染紅了男配顧錦書的訂婚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