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商號的會客廳裡,謝韓居中而坐,熱情招待前來拜訪的王祺等人。
“王公子,不知今日到訪有何要事啊?”
王祺從呆愣中回神:“啊,那個聽說商號從漠北來了許多好貨,王家也想見識見識,故不請自來,望謝公子莫怪!”
“好說,好說,大家都是生意人,有錢大家一起賺嘛,哈哈!”
謝韓笑著打著哈哈,心裡琢磨著王祺的真正用意。這傢伙從他們一進門就盯著成王看,眼裡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想遮都遮不住。難道他認識成王?
“謝公子真乃豪爽之人,怪不得謝家生意做得如此之好,王祺受教了。”
“哎!王公子怎生如此客氣,大家同在慶陽做生意,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嘛!哈哈”
說著看向張掌櫃的吩咐道:“還不快將咱們的貨品單子拿給王公子,讓王公子好好瞧瞧是否有中意的。”
“是,是!”
“王公子,這是我們所有貨物的清單,請過目。若是有瞧得上眼的,小的可帶您到後院驗貨。”
張掌櫃的麻溜的將昨天晚上連夜給王家專門挑選出來的東西遞了上去。這些可都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專挑那好的貴的準備的,目的是讓對方感受到不一樣的尊重。
“多謝。”王祺有些尷尬的接了過來,隨意的翻看著。
他現在哪有心情看什麼貨呀,心思全在能夠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的“成公子”上。不明白他為何會裝的跟不認識他一樣?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準備如何反擊自己?
王祺越想越心慌,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壓抑喜悅的寧安然終於忍不住了。
只見她理了理儀容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步走到湛傾城跟前道:“見過王爺,王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自從那日您掉崖後,安然一直派人到處尋找您的下落,心裡更是忐忑不安難以入眠。如今見到王爺安然無恙,安然的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寧安然說著說著眼圈竟然紅,隱隱落淚。這一套說辭加上她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成王有什麼呢?
湛傾城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顏如玉先是一驚,接著忽然想到什麼,眼睛彎了起來。
哎喲!這寧安然不會是遇到褚寒了吧?好傢伙,褚寒那傢伙竟然學會盜用他人的身份了?可真是長見識了。
謝韓聽後“騰”一下坐直而來身體,目光不善的盯著湛傾城。什麼玩意?這成王敢負他四師弟?豈有此理!
王祺則是震驚於寧安然的的稱呼,王爺?什麼王爺?哪裡來的王爺?
“寧家大小姐,好久不見吶!”就在屋裡氣氛莫名的時候,顏如玉嬉笑的衝寧安然打招呼。
寧安然見成王陰沉著臉並未理她,心也跟著沉了沉。對方肯定是因為他們沒有保護好他生氣了。又見顏如玉這個昔日她瞧都不會瞧一眼的將軍府棄女,如今竟然以這種姿態和她打招呼,心裡更不爽了。
冷漠的對著顏如玉福了福身,算是回應。接著又一臉慼慼然看向了湛傾城,說道:
“王爺,我知道此次是安然的錯,是安然能力不足沒有護好您,才讓歹人有機可乘。安然向您保證下次定多帶人手,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希望您能夠原諒安然這一次。”
湛傾城的臉此時已經沉的可以滴水了,這該死的女人到底在說什麼?本王需要她保護?簡直痴人說夢!
無錯書吧要不是顏如玉死死的拉著他的手,他早就一掌轟了出去,豈容她靠自己如此之近?
“寧大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最近和我家王爺在一起?他還遭受了不測?不知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可否給我們大家講一講當時的兇險?”
寧安然本不予理會這個所謂的成王妃,但是一想到若是讓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如何幫助成王的,似乎也挺好的。
於是先偷偷觀察了一下湛傾城的臉色,見對方並未反對。便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敘述經過。
“既如此,那安然就來和大家說一說王爺的遭遇。話說那一日我們在五溪譚見到了受傷昏迷的王爺……”
“就這樣我們啟程來了慶陽,哪知路上遇到了劫匪……王爺被歹人推下了山崖不知所蹤了……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
寧安然一邊說一邊還掉了幾點精貴的眼淚,將自己的深情表現的可謂是淋漓盡致。
顏如玉摸著下巴,靜靜的聽著。
原來如此!
雖然裡面有很多水分,但是大概的經過還是能分析出來。沒想到褚寒這麼慘竟然被寧安然給救了了?更慘的是還被那什麼突如其來的歹人給搞下了懸崖?這麼多人,為什麼只有他出了事?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吧?
想到這,顏如玉看了一眼對面的王祺,摸著下巴的手動了幾下,這位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呢?
“寧大小姐,你當時可親眼看到王爺被歹人推下了懸崖?為何你們都毫髮無傷只有他出了事?”
“這——”
“啪!”
一聲清脆的茶杯落地的聲音,引得眾人一驚,紛紛看向了王祺的方向。
王祺面色難看,神情緊張,抖了抖手道:“對,對不住,茶有些燙。”
謝韓此時也已經聞出味來了,眯了眯他的小眼睛,衝張掌櫃的使了個眼色。
張掌櫃的會意趕緊道:“哎喲,王公子您的手沒事吧?都怪小的辦事不利,忘記提醒您了。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小的這就讓人給您換一杯。”
王祺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這出來的時間也不早了,家裡還有事情我們也該走了。表姐,咱們走吧!”
寧安然不想走,她還沒有得到成王的認可呢。
“王爺,安然——”
“寧大小姐,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們家王爺最近一直在京城修養,並未去過柘林。”
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顏如玉就不準備和對方牽扯不清了。哼哼,對於想搶自己男人的女人,她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怎麼可能?我見到的明明就是王爺,而且王爺在寧家住了那麼多天,難道還能認錯不成?我看你就是見不到王爺對我好,嫉妒我不敢承認。”
“對,你就是認錯了。不管寧大小姐信不信,我家王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從未到過柘林寧家。”
“不可能,你這個毒婦——”
“啊——噗——”
寧安然一句“毒婦”剛剛出口,就被湛傾城一掌給揮了出去。
“王……王爺……”寧安然不可置信的看著湛傾城。
然而湛傾城目光冰冷,看她如同看一個死人。“本王的王妃,豈容爾等侮辱!再有下次,本王讓你們寧家徹底消失!”
說著拉起顏如玉的手,徑直往外走去。
謝韓繃直的身體又癱了回去,這還差不多!符合他謝韓師妹夫的標準,以後就這麼來,讓那些阿貓阿狗都滾蛋。
“王公子,還不快快扶貴表姐去看大夫,我這師妹夫也真是的下手沒個輕重,換做是我直接一掌就呼死就得了,省的活受罪!”
“張掌櫃的,王家咱們高攀不起,以後就不做他們的生意了,送客!”說著也甩袖離去。
王祺心裡是又驚又恨,好你個謝家竟敢如此待他你們等著!
隱隱有所猜測的王祺不敢造次,扶起地上的寧安然狼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