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身衣服髒了，我給她換了一身新的。”

公孫策眉頭微皺，繼續問道：“那身髒衣服如今在何處？”

趙元生微微一愣，旋即回道：“我給燒了······”

“燒了？！”公孫策顯然十分震驚，“趙元生，當時你可留意衣服上是否有血跡？”

趙元生剛點了點頭，卻見趙元平朝他搖了搖頭，忙又改口道：“沒有血跡，衣服上乾淨得很。”

公孫策眼神微眯，他審視著趙元生，肅聲道：“趙元生，此事至關重要，你可要仔細回想，切勿隱瞞。”

“衣服上確實沒有血跡。”

旁邊的趙元平也跟著說道：“公孫先生，我當時也在現場，大嫂的衣服上確實沒有血跡。”

包公瞧了瞧趙元生，又看看趙元平，最後視線落在身後站著的王有庸身上：“王大人。”

王有庸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官亦親眼所見，柳燕當時所穿衣物上確無血跡。”

包公點了點頭。

他突然明白剛才趙元生為何猶豫了。

因為王有庸在場，他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說謊吧······

包公忽然厲聲道：“王有庸！你可知罪？！”

王有庸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包公話中之意，忙下跪解釋道：“下官知罪。下官當時只顧著激動和興奮了，都沒有仔細推敲，便認定裡通是被柳燕所殺······”

“住口！”包公登時急了眼，“身為父母官，豈能草率斷案？你可知此舉險些誤了大事！”

王有庸額上冷汗涔涔，只是不住地說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包公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真是······蠢吶······

也不知他是如何透過科舉考試的。

包公深吸一口氣，突然轉向趙元生，大聲道：“趙元生！”

趙元生身子一震，忙低頭道：“包大人。”

“柳燕自殺當晚你在何處？”

趙元生思索片刻後，回道：“草民在弟弟趙元平家中喝酒。”

“何人可以作證？”

趙元生卻是搖了搖頭：“無人可以作證。”

包公又看了一眼趙元平，後者回道：“包大人，大嫂出事時大哥確在草民家中喝酒。”

“你住在何處？”

“大哥的隔壁。”

包公冷冷地哼了一聲，質問道：“既是隔壁，你們怎會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趙元平臉色依舊非常平靜：“當時我們喝得爛醉如泥，根本就聽不到任何動靜。”

包公又轉向趙元生，問道：“當時你回家時，可曾發現有人潛入的痕跡？”

趙元生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注意······”

包公急了：“好一個‘沒有注意’！你的妻子被李透過如此欺負，你竟然還有心情與別人喝酒？！”

趙元平心中一驚。

包大人為何知道這麼多？

難道······

他擔憂地看向大哥趙元生，只見後者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回道：“包大人，實話告訴您吧，柳燕死的那日中午，草民風塵僕僕地從外地回來，沒想到卻在回家的路上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草民非常生氣，便回家和她大吵一架，還······還動手打了她······”

趙元生的眼眶已經紅了：“後來，草民知道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她，便想著回去向她道歉，可福叔說她已經休息了，草民便沒有打擾她······誰知······包大人，如果這世間有後悔藥就好了······”

包公聽後心中感慨不已。

這世上哪有後悔藥？

公孫策卻是聽出了一絲不尋常，他問趙元生：“福叔？他是誰？”

趙元生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回話。

公孫策遂看向趙元平，後者回道：“他是我們家裡的一個老僕，名叫阿福。”

“怎麼今日沒有看見他？”公孫策繼續追問道。

趙元平一愣。

他們怎麼又問起福叔了？

他斟酌著回道：“大嫂葬禮結束之後，福叔便離開了。”

就在此時，王有庸突然插話道：“趙元平，你別總是問一句答一句的！”

包公聽後皺了皺眉，回頭瞪了王有庸一眼，後者立刻閉了嘴。

公孫策頓了頓，繼續問道：“阿福是回老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