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生心中咯噔一聲。

包大人讓他們去縣衙做什麼？

莫非······

趙元生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王大人，包大人讓我們去縣衙有何事啊？”

王有庸正要如實作答，話到嘴邊，突然又止住了。

倘若自己提前把此事告知這二人，他們必定會提前想好拒絕開棺驗屍的說辭。

不行，他可不能壞了包大人的事。

王有庸眼神一閃，含糊其辭道：“包大人要做什麼本縣怎會知曉？咱們還是快走吧，包大人正在縣衙等著呢！”

兄弟二人聽後心中愈發忐忑，卻不敢再追問下去。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縣衙，花廳。

趙元生和趙元平兄弟倆一進來便下跪磕頭道：“草民趙元生（趙元平），叩見包大人。”

包公端坐於主位，不動聲色地瞧了二人一眼，沉聲道：“起來吧。本府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有一樁事情要與你們相商。”

趙元生心中一緊。

堂堂包青天包大人，竟然要與他們一介平民商量事情？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包大人該不會想問自己李通的案子吧？

趙元生與弟弟趙元平對視一眼後，回道：“我們兄弟二人定當全力配合。不知包大人所指何事？”

包公直直地望著趙元生，語氣十分鄭重地問道：“趙元生，本府想開棺驗屍，重新查驗你妻子柳燕的屍體，不知你是否同意？”

趙元生心中猛然一震。

開棺驗屍？

為什麼？

難道包大人懷疑李通的死有問題？還是懷疑燕子的死有蹊蹺？

趙元平瞧著自己大哥驚慌的神色，不禁撇了撇嘴。

護不住大嫂也就算了，遇事竟還如此慌張！

真不像個男人！

他神色平靜地反問包公：“敢問包大人，您為何要開棺驗屍？我大嫂才入土為安，若是您沒有充足的理由，我們可不想擾了她的清淨！”

趙元生也深吸一口氣，跟著附和道：“包大人，我妻子生前就受盡李通那畜生的欺侮，您想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包公聞言微微皺眉。

看來這趙元平才是兄弟二人中的主心骨。

他吩咐張龍將紅木盒子舉到趙元平跟前，隨後說道：“根據目前的證物來看，殺害李通的可能另有其人。”

方才還淡定無比的趙元平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慌張：“包大人，此話怎講？當時房內只有我大嫂和李通二人，匕首也是我大哥贈予大嫂防身的，不是她還會有誰？”

此時的趙元生卻顯得異常的冷靜：“包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殺了李通，而後嫁禍給她？”

包公一怔。

剛才自己的判斷有誤。

趙元生的頭腦也很清醒。

“正是。”包公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二人可否同意開棺驗屍？”

二人對視了一眼，趙元生最終還是同意了：“還望包大人務必仔細查驗，千萬不可放過幕後兇手。”

包公點了點頭：“本府定會公正嚴明，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作惡之人。勞煩你們帶路吧！”

“是。”

眾人走到縣衙門口，包公又對其中一衙役吩咐道：“速去驛館請公孫先生過來。”

說完又看了一眼趙元生，後者立刻會意，當即補充道：“墳地在城東。”

衙役領命而去，包公則率眾人前往城東墳地。

城東墳地。

趙元生指著一處墓碑，說道：“包大人，這就是我妻子的墳墓。”

包公“嗯”了一聲，命人開挖墓穴。很快墓穴就被挖開，露出了一口質量上乘的棺材。

包公見後不禁唏噓不已。

葬得倒是風風光光的。

“把棺材抬出來！”

“是！”

幾名衙役合力將棺材緩緩抬出，置於地面。

站在包公身後的王有庸忐忑不安地盯著棺材。

柳燕應該是自殺吧？

當時聽說李通被人殺了，他一時激動，都沒顧上細看······

正在這時，公孫策的馬車到了，駕車的是王朝和馬漢。

公孫策下車，快步走到包公身邊，躬身道：“大人。”

“去看一看柳燕的屍體。”

“是。”

衙役們小心翼翼地開啟棺蓋，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惹得周圍的人頻頻皺眉，包括趙元生兄弟二人。

公孫策仔細檢視了許久，方才走到包公面前，沉聲道：“大人，柳燕確實是自殺。只是······”

“公孫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是。學生想問趙元生一個問題。”

趙元生一愣，隨即點頭道：“公孫先生請問。”

“柳燕自殺時穿的可是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