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
那聲音仿若一道尖銳至極的利箭,裹挾著能穿透耳膜的凌厲之勢,呼嘯而出。音波攜帶著雄渾且狂暴的力量,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內肆意迴盪,每一寸空氣都似被其攪動得震顫不休,四周牆壁受此衝擊,簌簌地抖落著灰塵,宛如一場細密的灰雨。
操控著鬼影的趙辰,只覺腦袋仿若被一柄沉重無比的巨錘狠狠敲擊,剎那間,一陣劇痛如洶湧潮水般襲來,意識瞬間紊亂如麻。
他瞪大雙眼,眼眸中滿是驚惶與錯愕,還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應,只見那原本陰森可怖、張牙舞爪的鬼影,在這聲仿若能撕裂靈魂的長鳴中,脆弱得如同春日裡被狂風席捲的薄紙,瞬間化為齏粉,消散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在這世間出現過一般,徒留趙辰呆立當場,滿心的不敢置信。
“烏斯——!”
待鬼影徹底消失,隱匿在下方暗處的馬臉怪物,再次扯著嗓子長鳴起來,那刺耳的聲音仿若洶湧澎湃的海嘯,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衝破層層阻隔,以一種無孔不入的態勢向外擴散。
就連身處祭壇外的趙辰和林敬陽,都聽得清清楚楚,那聲音仿若化作實質的冰碴,順著耳道直鑽心底,激得二人渾身一顫。
趙辰臉色驟變,原本還算鎮定的面龐瞬間煞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神色凝重得猶如暴風雨將至的天空,眼中透著深深的震驚與懊悔,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被那殘留的驚悚堵在嗓子眼。林敬陽則滿臉詫異,眉頭高高挑起,雙目圓睜,脫口問道:“什麼聲音?!”
那聲音因緊張而拔高了幾分,帶著些許顫音,在這寂靜又瀰漫著詭異氣息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趙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如驚濤駭浪般的慌亂,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都深陷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痕,神色冷靜了些許,開口說道:“我剛才拿權杖,下面有詭異看守,我的鬼影被消滅掉了。”
言語間,透著一絲不甘與懊惱,那絲絲縷縷的不甘,猶如盤繞在心頭的絲線,怎麼也扯不斷,望向那幽深隧道的目光,仿若望著一處不可捉摸的深淵,幽深得看不到底,充滿了忌憚與警惕,身子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似是想拉開與那未知危險的距離。
“詭異看守是麼?我去試試!”
林敬陽微微仰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仿若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隨後他二話不說,抬腿邁步就走下了臺階,腳步沉穩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帶著一種決然,似是對那下方潛藏的危險全然不懼。
“等一下,下面很危險,你貿然前去很有可能會死的!”
趙辰見狀,急忙伸手欲攔,手臂高高揚起,手掌在空中揮舞,聲音急切又帶著幾分焦灼,可林敬陽仿若未聞,身形如電,速度快得不給趙辰說話機會,眨眼間便下了好幾階臺階。
趙辰望著林敬陽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背影,眉頭緊皺,心中暗忖,任何一種詭異,那可都代表著莫測的危險啊,自己向來都是慎之又慎,不敢有半分輕慢,可這林敬陽卻截然不同。
他彷彿對這些詭異沒有任何懼怕感,而且那行動間的凌厲,好似久經沙場的戰將,果敢得近乎莽撞。
“烏斯——!”
下面再度傳來了尖叫聲,不過這次卻只喊了一次之後,就消停了,仿若一隻被扼住咽喉的野獸,徒留一片死寂。趙辰詫異地看著下面黝黑無比的臺階,眼睛一眨不眨,似是想穿透那黑暗,瞧清下方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身子前傾,脖子伸得老長,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放緩,生怕驚擾了下方的“未知”。
很快,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來,沉穩且有節奏,“噠噠噠”,每一聲都如同敲在趙辰的心尖上。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林敬陽雙手捧著東西,穩步從地下走了上來。只見他一手穩穩握著那柄神秘的權杖,權杖周身似有暗光流轉,隱隱透著一股子神秘勁兒;另一隻手則攥著一個黑漆漆的球狀物體,那球體仿若能吸納光線,黑得純粹,黑得深邃,讓人瞧上一眼,便覺心底發寒。
林敬陽來到趙辰面前,趙辰趕忙上前一步,眼睛緊緊盯著林敬陽手中之物,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你怎麼拿下的這個權杖?”話語中滿是好奇與疑惑,那眼神猶如飢餓之人盯著盤中美食,熾熱得很。
“只要把看守詭異給封印就好,我的靈體可以將其封印。”
林敬陽微微揚起下巴,神色平靜如水,眼眸中透著一絲淡淡的自得,那是對自身能力的自信。說著,便將手中的球狀物遞向趙辰,手臂伸直,手掌攤開,說道:“這球裡就是那個詭異,你拿去吧。”那語氣,仿若遞出的只是一件尋常物件,而非封印著可怖詭異的神秘球體。
趙辰精神一震,眼眸瞬間瞪大,想不到林敬陽竟然擁有了封鎖詭異的能力,這著實超乎他的意料。
但與此同時,心底也悄然泛起一絲警惕,猶如平靜湖面下暗藏的漩渦,不易察覺卻又真實存在。林敬陽的本事顯然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自從在大祭司那“特殊幫助”下,成功駕馭完美靈體後,他現階段的能力強得超乎想象,就像一把被磨礪得鋒利無比的絕世寶劍,鋒芒畢露。
這也讓趙辰心生警戒,暗暗思忖,若是林敬陽突然某個時候發起瘋來,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可對付不了他這號人物啊,後背不禁沁出一層細密冷汗。
“獻祭。”不過想歸想,趙辰還是很快壓下心頭雜念,理智佔據上風,當下便依著慣例,將球裡的詭異獻祭出去。
“獲得詭異祭品,當前太祖金身六階段30點。”
模擬器獻祭成功的聲音清脆響起,仿若一道佳音劃過耳畔,趙辰心神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地下這隻詭異如此強大,竟然能值30點獻祭分,這可真讓他大開眼界,嘴巴微微張開,滿臉的驚歎之色,忍不住咂舌道:“好傢伙,果然能夠破壞我的鬼影的詭異,很不一般吶。”
驚歎之餘,心底又湧起一絲惋惜,暗暗想著,若是將這詭異燒錄在麒麟臂上,豈不是能讓鬼影提升不少實力?不過,這也只是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他也知曉,這隻無名詭異的強度絕對是比鬼影高那麼一籌!
畢竟自己派出去的鬼影分身,實力那也是無限接近於本體,可依舊一個照面就被摧毀得連渣都不剩,可見這守護權杖的詭異,實力著實不同尋常。
趙辰震驚完之後,把目光緩緩從模擬器提示介面移開,看向了林敬陽手中的權杖。也許是感受到了趙辰那灼灼目光,林敬陽輕輕抬手,將權杖高高舉起,讓其沐浴在那透過洞口灑下的微弱光線中,權杖上的紋路似被喚醒,隱隱閃爍著詭譎光芒,而後說道:“這柄權杖裡有很多詭異,但都不是非常完整的詭異,它們好像被什麼東西剝奪了部分力量,導致他們只聽命於使用權杖的人。”
林敬陽將權杖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趙辰,聲音平和沉穩,目光始終落在權杖之上,似在探究著其中隱藏的更深秘密。
趙辰聽聞,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眉頭緊鎖,雙手抱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臂膀,腦海中思緒紛飛。這柄權杖是賜予異人洗禮的寶物,可洗禮之後,這些詭異因被剝奪了部分力量,得到洗禮、提升了實力的異人們就需要原液來維持體內的平衡,這麼說來,倒也合乎情理。沉思良久,他才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林敬陽,問道:“你還知道這權杖其他情況麼?”
林敬陽微微側頭,目光在趙辰臉上停留片刻,伸手指著權杖說道:“這權杖裡還有二十多隻詭異。”那手指修長且有力,指尖輕點在權杖之上,似在戳破一層隱藏的面紗。
“能拿出來嗎?”趙辰眼中瞬間燃起一抹熾熱光芒,仿若暗夜中跳躍的篝火,目光緊緊盯著權杖,那眼神好似要將其看穿,挖掘出其中所有秘密與寶藏。
“你……要幹什麼?”林敬陽瞧見趙辰這般模樣,當即警惕起來,眉頭緊皺,身子微微後仰,握著權杖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將其往身後藏了藏,目光中滿是戒備,仿若護食的猛獸,守護著自己的“領地”與“財富”。
“當然是需要權杖裡的這些詭異了。”
趙辰嘴角上揚,扯出一抹神秘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決然,雙手下意識地搓了搓,似是已經預見到即將收穫的“豐碩成果”。
“獲得詭異祭品,當前太祖金身六階段35點。”
“獲得詭異祭品,當前太祖金身六階段40點。”
“獲得詭異祭品,當前太祖金身六階段50點。”
“獲得詭異祭品……”
“獲得詭異祭品,當前太祖金身七階段10點。”
“獲得詭異祭品,當前太祖金身八階段20點。”
隨著獻祭權杖內的詭異之後,趙辰耳邊便不斷迴響著模擬器那清脆悅耳的提示音,每一聲都仿若一道歡快的鼓點,敲擊在他的心間,讓他興奮得面龐泛紅,心跳如雷。連續的獻祭成功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內不斷迴盪,顯得格外“悅耳且動聽”,似是奏響了一曲勝利的樂章。
然而,二十隻詭異很快就被消耗一空,隨著最後一聲模擬器提示音響起,太祖金身達到了第九階段0點。
趙辰滿心期待的神情瞬間凝固,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那遺憾猶如厚重的烏雲,籠罩在他的面龐之上,眉頭緊蹙,嘴巴微撇,輕嘆一聲道:“哎,本以為這些詭異能夠讓我一步登天,達成太祖金身,可惜並沒有如願以償啊。”
話語中滿是失落與不甘,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對更高境界的渴望,望向那已然“空空如也”的權杖,目光中透著幾分複雜情緒,似在懊惱自己的“貪心”,又似在遺憾錯失的良機。
察覺到趙辰臉上那濃郁得仿若陰霾般的遺憾神情,林敬陽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關切與疑惑,隨即開口問道:“這些詭異不夠麼?”他的聲音在這靜謐得有些壓抑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帶著幾分探尋之意,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在林敬陽的認知深處,趙辰宛如一個神秘莫測的“異類”,擁有著神奇到令人咋舌的能力,竟能將那些可怖至極、常人避之不及的詭異統統吸納。
雖說他始終弄不明白,這些詭異在被趙辰吸收後究竟隱匿到了何方,可趙辰就像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吞噬再多詭異,也未曾顯現出絲毫不良反應,身體與神情始終泰然自若,這一點,一直讓林敬陽暗自咂舌,心底對趙辰的這份“能耐”欽佩有加。
此刻,見趙辰這般遺憾模樣,林敬陽下意識便覺得,或許是權杖裡的詭異出了什麼岔子,才致使趙辰這般失落。
然而,趙辰聽聞林敬陽的疑問,只是冷靜地搖了搖頭,那動作沉穩而篤定,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決絕,緩聲說道:“沒事,這些詭異是不錯,著實給我增添了不少助力,不過還遠遠不夠。”
說著,他攥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發出“咔咔”的聲響,彷彿在宣洩內心那股熊熊燃燒的求勝慾望,“你也清楚,大祭司那老狐狸手段狠辣、實力深不可測,若想跟他對抗,將其徹底擊潰,就必須積攢更多詭異,讓它們統統化作我成長路上的墊腳石,唯有如此,我才有十足把握能與他一較高下,讓他為所做的惡行付出代價!”
趙辰的話語擲地有聲,每個字都仿若裹挾著他的壯志豪情,在空氣中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