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心確實不走運,被當地的富豪底下的人抓住了。
“這就是小龍弟說的那個五億專案?”長相妖孽的男人嘴裡緩緩吐出一個菸圈,帶金戒指的手夾了根點燃的雪茄。
“金……太……子,……真……的……是……她!”結巴男壓著時心,雙手被反綁著,臉上捱了幾巴掌而變得紅腫難看。
“行了,下去吧。”
金太子?
時心腦袋嗡嗡直叫,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被囚禁折磨,車禍墜崖,順河流漂泊到這裡。
一樁樁事都發生在她身上,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是命格改變的後遺症?
不被封權折磨死,就要被東南亞的太子夜爺給玩死?
憑什麼?!
她是活生生的人,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對她?
“眼睛確實美,你是啞巴嗎?”男人說得一口流利普通話,還沒有口音,五官端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銳利如蛇。
宛如熱帶雨林狩獵的蟒蛇一般,專注又持久。
從上往下,從左往右,時心被看得頭皮發麻。
“你是華國人?”金太子幽幽問道,時心一怔,不知要如何回答。
身上的匕首被收走了,逃亡過於匆忙,甚至都沒有想過打個電話回去求助。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時心的沉默像是無聲的回答,男人也不再問下去,而是起身去陽臺抽雪茄。
這是一座兩層木質小別墅,窗戶沒有封實,底下有看守,他們手上還有槍。
時心不敢冒死一搏,只能智鬥。
“金太子,樓下有人找您,我們這幾個兄弟把她帶回來花了不少力氣,要不,給我們玩玩?”金太子抬腿踹了一腳瘦猴,白了他一眼。
放話:“老子的女人,你也配肖想?”
時心挪動身體,坐到黑色皮革沙發上。
壁櫥擺放多到數不清的藏酒,辦公桌擺放的電腦,沒有息屏?
樓下傳來吵鬧聲,是緬甸語,時心聽不懂。
她想看看電腦裡的東西。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這……
他竟然是——
夏家流落在外的真少爺?
這……這不可能!
夏家的少爺早就被找回來了!
可剛才的男人和照片裡的男人有八分相。
夏家少爺被找回來,夏氏集團將在下月中旬舉行董事長交接儀式。
夏禹,是夏家找回來的假少爺,電腦上還有兩份DNA鑑定報告,一份是夏禹和夏老的,一份是夏金和夏老的。
夏金才是夏家真正的少爺!
時心彷彿吃了什麼豪門大瓜,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連夏金什麼時候站在身後都不知道。
“害怕嗎?”夏金拿起桌上的眼鏡,不經意間碰到時心的手臂。
“啊!”
一敲,時心暈倒在他懷裡,“麻煩的女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時心。”
車子快駛過邊境時,幾名軍人上前檢查。
“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矽膠娃娃,你要看看嗎?”箱子開啟,一個毫無生色的矽膠娃娃出現在眾人眼裡,夏金摘掉墨鏡,從口袋拿出幾張錢,偷偷塞給領頭的長官。
“給手下買酒錢。”
“放行!”車子安穩進入華國西門部,夏金開啟箱子暗門,時心憤怒的瞪他。
“我可是救了你,別這麼看我,小美人。”夏金把車子停在路邊,下車方便。
“你要不要下來方便方便,待會可是不會停車的。”車上有尿壺,時心忌憚草叢中的蛇蟻,不敢下去,在車上閉眼休息。
夏金的身份不簡單。
“快下車方便,給你十分鐘。”夏金把人拽下車,站在車前面等待。
夜壺被夏金丟掉了。
時心滿臉怨氣下了車,繞去車後方便,五分鐘後,滿臉難看坐回車上。
“繫好安全帶,座位旁邊有水果。”夏金的聲音有點沙啞,還帶了鼻音。
時間回到兩天前,時心被夏金打暈塞進暗室裡,又是麻麻黑的房間。
這一回,沒有光。
“你們倆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行駛,男人開著車,你聞到了一股荒野青草香,那是西南地區叢林裡才有的味道。”
“男人左耳垂有顆愛心痣,常年穿黑色風衣,面板黝黑,身材魁梧,高約一米八。”
時心真的聞到一股草味,夾著晨露和陽光。
那道聲音還在繼續。
“你要記住,他對你很重要,很重要。”
時心躺在沙發裡,隨著催眠大師的話慢慢陷入混亂中。
強行植入記憶確實很難,對一般人來說確實如此。
可他向珉溪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壞人,為了兩個億美金,催眠一個無辜女性,費點心思還是很值得的。
夢中,男人的臉越來越清晰,車子開入密密麻麻的灌木叢裡,樹枝打到她身上,夏金還在開車,即便臉被割傷,鮮血直流。
按理來說,樹枝不可能會劃破如此整齊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刀割的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她視線,夏金朝她說了什麼。
撕啦!
電閃雷鳴間,嘩啦啦——
雨來得特別快,豆瓣大的水滴打在臉上,一切都那麼真實可感。
就好像是演戲!
演戲?!
時心的潛意識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沒有小番,也沒有金太子!
水慢慢浸過鼻尖,窒息感爬滿全身,“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男人面目猙獰,宛如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魔,在水裡掐住時心的脖子!
呼吸不過來!
“不要聽她的,醒過來!”
“時心!小星星!”
醫院走廊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時心耳朵裡:“沒有皮外傷,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這麼久不醒,確實很奇怪。”
“陸輕舟,我要你有何用?”
是封權!
胸腔劇烈起伏,時心拔掉針頭,下床,走到床邊,開啟窗。
寒冷的晚風吹醒她混沌的大腦,“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啊!!!”
“時心,”封權衝進病房,床上沒人,窗戶開啟,窗簾被風吹亂,“該死!立刻封鎖醫院!”
時心翻窗跳到樓下的陽臺時,摔了一跤,手掌擦傷,門沒有鎖,時心側身進病房躲起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封權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