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點緊，磨磨蹭蹭的！”
丞相府，管家胡釵指揮著苦力往秘密挖掘的通道里搬運著私鹽。
在暗處，一雙眼睛看著這一切。
正是被顧川派遣來的素愁。
她跟著私鹽中間人，一路摸到了這裡。
沒想到，雲落內操縱私鹽的，就是其丞相樊明。
素愁正準備著將記錄好的密信透過信鴿傳遞給回去，突然一道聲音吸引了注意，“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抬眼看去，是一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被胡釵發現，笨拙地逃命。
“還愣著幹嘛，給我抓住他！”
護衛聞言立刻起身追趕。
“還有別人盯著這件事？”素愁皺眉沉思了稍許，暫時放下傳遞情報的動作，悄咪地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左鑽右閃，在街道里來回躲避，但還是被追上的護衛一腳踹翻在地，捂著劇痛的小腹悶哼呻吟。
“哼，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是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敢探查我們丞相府的事！”說著，胡釵就要動手扯掉黑衣人的遮擋。
下一秒。
素愁突然出現，手中利劍如輕巧的靈蛇，騰挪間將護衛的脖頸劃出血痕，令其斃命當場。
“還有人？！”
“給我拿下！”
“跟我走。”素愁彎腰將黑衣人扶起，抬手將眾護衛的刀劍格擋開，帶著她攀上牆頭，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胡釵見狀惱怒的嘴角一抽，轉身抽了身邊護衛一巴掌，“一群廢物！連兩個人都攔不住，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護衛低著頭，不敢言語。
與此同時。
素愁帶著這個女人藏在了一處衚衕裡，眼見沒有人在追趕，才稍微鬆了口氣。
“謝...”
不等黑衣人道謝，素愁抬手就將其臉上的遮擋給扯下，待看清面容，微微皺眉，“你...！”
是個女人。
而且，還是個極其貌美的女人！
“你連武功都不會，怎麼敢在那些人眼皮底下探查的，若不是我出手，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的，難道你也是...”
“這跟你沒關係。”素愁轉身就要離開，“奉勸你一句，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你還是找個有武功的人做，否則，就是害了你自己。”
“等等！”女人突然抓住素愁的手，“那，你能幫我嘛...”
......
瓊霄，王宮
顧川看著手裡的密信，漫不經心的詢問，“所以，那私鹽的中間人找到你，說雲落還要此前王端所製作的有毒私鹽，價格，會提高三成。”
而在下面，狼蕭跪在地上，“是的。”
“你的意思呢。”
“我...”
見他欲言又止，顧川微微一笑，“別怕，有什麼就說什麼。”
“臣下的意思是，接！”
“哦？說說為什麼。”
“有兩點，第一，有點不掙王八蛋，既然他雲落願意出這個價錢，我們有什麼理由不賺呢。”
“第二，新增了鞏凡的私鹽的確有毒，但吃的人是他雲落的人，又不是我們瓊霄的人，就算死了人也和我們沒有...”
【砰！】
突然間的一聲拍桌子，嚇的狼蕭渾身一抖，嘴裡的話也戛然而止。
顧川起身，朝他一步一步走去，直到來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所以，這個錢，你想掙。”
“我...”
“抬起頭來。”
狼蕭顫抖著抬起頭，顧川的面容冷若冰霜，“你剛才說，就算吃這鹽死了人，死的也是雲落的人，和我們瓊霄，沒關係，是嘛。”
“是...”
下一秒，顧川抬起的腳狠狠踩在狼蕭的腦袋上，重力之下，將他整張臉重重按在地上，鮮血頓時迸射四射！
強烈的劇痛令狼蕭差點昏死過去，硬撐著不敢慘叫一點。
顧川的眼睛泛起殺意，“孤曾和你說過，不要做任何逾越之事，哪怕是想，都不能！”
“王上，我也是為了瓊霄才...”
“呵，為瓊霄？”
“你以為孤，是看不清你的心嗎？”
“貪婪，是好事，畢竟，世上任何一件事的背後，都是貪婪在推波助瀾，若人無慾無求，世，將停步不前。”
“但貪婪若過了頭，那就會吞噬掉你自己！”顧川撤回了腳，“滾回去，告訴那個中間人，有毒私鹽，我們不做。”
“臣下...告退...”
狼蕭捂著被鮮血染紅的半張臉，快速離開。
而在他走後，屏風後，走出一人。
正是狼彌。
他看著地上那灘鮮血，不自覺地吞嚥下口水。
“剛才你弟弟說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聽到了...”
“你覺得，他會答應雲落的要求，去做有毒私鹽嘛。”
“我...”
若是以前，狼彌會很肯定地說自己弟弟絕不會。
但現在....
他也不確定了。
無錯書吧見他不語，顧川微微一笑，“那孤告訴你答案，他會，知道為什麼嘛。”
狼彌搖了搖頭。
“因為他已經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貪念了。”
“回去吧，孤給你機會，勸告你的弟弟，不要做逾越之事，否則，他的路，就走到盡頭了。”
“是...”
狼蕭失神落魄的離開。
沒有再管這對兄弟的破事，顧川看向桌上的密信。
這是素愁飛鴿傳來的。
上面所言，雲落訂購私鹽的人，就是當朝丞相，樊明。
而且，她還救下了一人，名喚沉落。
據她說，她是因為其姐姐被樊明搶走，獻給了楊辰亂，之後便下落不明。
按照楊辰亂的行事風格，估計也是遭到了毒手。
為了報仇，她便主動出現在樊明的眼前，本意是想要借樊明之手，將自己獻給楊辰亂，藉機找到自己姐姐的下落，哪怕，找到的是一具屍首也好。
只是她沒想到。
樊明居然將她佔為己有，養在了丞相府中。
某一日，楊辰亂去到丞相府，相中了她，四下無人之時，強行佔有了她，之後便頻繁以做客為由，找她私會。
但奈何，這楊辰亂警惕心極重，每次辦事的時候，都會讓禁軍在旁邊看著，完全沒機會下手。
所以，她改變計劃，收集這個昏王和姦臣禍害百姓的證據，將其公知天下，讓世人知道，他們的醜惡嘴臉！
調查私鹽，就是其中之一。
素愁的意思很簡單，詢問顧川這個女人是否有利用價值。
顧川手指敲動桌子，嘴角一笑，抬手在其密信上寫下一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