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突然被開啟,是面色蒼白的素酬。
在受了丁字的懲罰之後,是真的要了她半條命,她前來,是想要前來請求原諒。
但當看到陳旭的一瞬間,素酬的瞳孔放大,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拔出了劍,“狗官!”
西門歡立刻擋在了兩者之間,面色陰沉,“退下!”
無錯書吧素酬沒想到,自己的師傅居然會維護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狗官,一時之間有些語塞,“師傅...”
西門歡衝著陳旭行了個禮,“陳大人,實在抱歉,我管教無方,讓你受驚了,交易既然已成,我會盡快安排。”
“我等你的訊息。”陳旭披上黑袍,冷冷地看了一眼素愁,被人帶著離開。
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致使無數百姓受苦的狗官離開,素愁滿心不解,看向西門歡,“師傅,你剛才說什麼交易,什麼交易?!你和這個狗官有什麼可交易的!”
西門歡抬手將門關上,搖頭笑了笑:“你莫不是以為,師傅我和這個狗官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
“傻孩子,看看這個吧。”說著,西門歡將剛才陳旭簽字的契約擺在了桌上。
素愁看了一遍,眼前頓時一亮,“師傅,你是要用這個契約,給那個狗官的頭上冠以密謀造反的罪名!”
“對嘍。”西門歡將契約拿了回去,“我們只需要將這東西擺在瓊霄的王和百官面前,所有人就都知道,他陳旭,找了我們鐵荊棘來刺殺他們瓊霄的王。”
“而且,縱然他陳旭可以辯解脫身,卻也可以令王臣之間產生間隙愈發增大,哪怕是他們斗的兩敗俱傷,對我們也是極為有利的。”
“現在你知道,剛才我為何不讓你殺他了吧。”
素愁聞言徹底放下心來,很是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師傅,是我把您想錯了,我願意再受懲罰!”
西門歡抬手輕拍她的肩膀,“你有那樣的反映和思考是正常的,師傅不怪你,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嗯,有師傅的金槍藥,好了很多。”
“那,刺殺顧川的事,能做?”
“刺殺顧川?”
“既然要演戲,那自然要演的真一些。”
“我明白了,那何時動手?”
“屆時我會通知你的。”
“好,那師傅您休息吧,徒兒告退。”
在素愁離開後的一瞬間,西門歡臉上的笑被陰沉所取代,喃喃低語:“愁兒,莫要怪師傅心狠,只是師傅,實在不忍心親手殺你啊。”
......
左丞府
王端看了看手裡的紙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老狐狸,終究還是沒能抗住王位的誘惑啊。”
說完,他將紙條用燭火燒了個乾淨。
“去告訴那女人,計劃可以開始了。”
......
而此時喝的酩酊大醉的顧川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正準備就寢休息,卻是看到狐不媚坐在梳妝檯前微聲啜泣。
“你怎麼了。”
狐不媚被嚇的立馬站起身,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搖頭露出一個很是難看的笑,“沒事...奴婢只是想到了些別的事...”
“看你這樣子,應是不好的事。”
“王上,此前在大楊村您說,待我有一日想說了,您會聽的,是嘛。”
“嗯。”
狐不媚突然跪在了地上,雙眸含淚,“奴婢本名春嬌媚,是御醫春雷雨之女。”
“春雷雨...”
顧川有些恍然的一挑眉,“哦...孤此前聽別人說過,我瓊霄曾有一位御醫,醫術高超,但卻因貪汙受賄,全家上下都被降罪誅殺。”
“不是貪汙受賄...”
“而是...看病看出了不該看出來的東西。”
“哦?”
“那孤倒是挺有興趣聽聽的。”
“三年前,我十六歲,我父親受王母之召,進宮為王母診斷。”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這不過是在尋常不過的一次看病,卻沒想到,深夜我父親回到家,大汗淋漓,好似見了鬼般的驚慌。”
“我母親問他,他沒說什麼,只是告訴我們,恐要大難臨頭了。”
“我父親的話一語成讖,第二日,兵士將我家圍堵,罪名,是貪汙受賄,無需壓入大牢,現場誅殺!”
說到此處,狐不媚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血絲逐漸爬上雙眸,“我親眼看著我父母被斬掉頭顱,家生大火!”
“我被我父親連夜買來的一個無藥可治的瀕死女人替換,藏在了隱秘的地窖之中,才僥倖得活。”
顧川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所以呢,你還是沒有講你父親究竟是為什麼會被殺。”
“因為他查出了王母...有喜脈!”
此話猶如雷霆落下,狠狠的擊中顧川的腦袋,只感覺一陣眩目。
先王在外征戰,而獨守空房的王母有了喜脈!
綠...綠帽子...
顧川頓時大怒,快步走到狐不媚的面前,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指著她怒罵道:“你個卑賤貨,以為你救過孤一次,就可以在孤面前胡言亂語,中傷我的母上嘛!”
狐不媚強忍著臉頰火辣辣的疼,咬著牙,聲音顫抖,“奴婢沒有撒謊,這,便是我父親診斷出王母喜脈的鐵證!”
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一樣東西。
這是隻有王宮內御醫庭開具,且是獨屬,蓋有印章的的診斷書。
上面清晰的寫著,“被診斷人,王母,確診喜脈。”
“我父親當時趁著御醫庭的值班人打瞌睡,讓他在迷糊時面蓋了章,原本是想以此能夠留個保命的證據,但卻不曾想...”
顧川臉色陰沉的好似都能滴出水來,冷冷的看著她,“這件事,除你我之外,還有誰知道!”
“再無第三個人...”
“你是左丞獻給我的,難道他也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我接近他,藉機讓他將我獻給王上您,就是希望您能如給大楊村的村民申冤般,給父親還一個公道...”
“呵,哈哈哈哈!”
顧川癲狂的笑了,抬手捏住狐不媚精緻的臉蛋,“王母被診斷喜脈,孩子卻不是我父王的,此等醜事,你覺得,孤會讓天下人皆知嗎?!”
“我不奢望我父親能洗掉貪汙之名,只希望,王上能夠殺掉陳旭,報了我父親的仇,只要能如此,奴婢就算是萬死,也值得!”
“好一個有孝心的女兒啊。”顧川站起身,閉眼深深吸了口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曉,你就真的萬死了。”
“王上...您是應我了...”
“夜深了,好好休息吧。”顧川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便躺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這下,可有好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