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林腦子飛速一轉,挺身而出,聲如洪鐘地朗聲道:“這事其實並非無解。咱們不妨派兩個人前往附近唯一的修車鋪,向張師傅打聽打聽,最近是否有人前去售賣車軲轆,如此一來,必定能問出些許線索。”眾人聽聞,紛紛頷首,一致覺得這主意切實可行,猶如在黑暗中尋得了一絲曙光。
三大爺閻埠貴此刻心急如焚,那車軲轆可是他的心愛之物,沒了它,平日裡出行簡直是難如登天。他心急火燎,連口氣都顧不上喘勻,便拔腿朝著修車鋪狂奔而去,腳步急促而慌亂。
抵達修車鋪時,三大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忙不迭地向修車師傅問道:“張師傅,今天早上可有誰來賣車軲轆啊?”張師傅抬眼一瞧,認出是南鑼鼓巷28號大院的閻老師,便開口說道:“有啊,您不就是那個大院的嘛。你們院丟東西了?”三大爺眉頭瞬間擰成了個死疙瘩,連連點頭,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憂慮:“是啊,遭賊了,我腳踏車的車軲轆不見了。”張師傅猛地一拍大腿,提高了音量:“嗐,是你們大院的一個孩子送來的。”三大爺一聽,心中頓時有了底,匆匆謝過張師傅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四合院,恨不得立刻將真相公之於眾。
回到家中,三大媽早已迎了上來,神色焦急,眼中滿是關切地問道:“老頭子,有眉目了嗎?”三大爺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密密麻麻如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說道:“有了,張師傅說車軲轆是咱們大院的孩子拿去賣的。今晚召開全院大會的時候,我得想法子詐一詐,準能把這小子給揪出來。”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且厚重的黑色幕布,緩緩地悄然落下。許大茂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優哉遊哉地回到四合院,臉上喜氣洋洋,彷彿中了頭彩一般,也不知究竟遇上了什麼大好事。得知院裡要開會討論車軲轆被盜一事,他一下子來了興致,如同一個搶到了心儀玩具的孩童,興奮地嚷嚷著要主持會議。不一會兒,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和許大茂便坐在了院子中間臨時拼湊而成的桌子前。三大爺此刻可沒了往日開會時的那份閒情逸致,滿心滿眼都被找回車軲轆這件事所佔據。他衝二大爺擺了擺手,語氣急促而又帶著幾分不耐煩地說道:“老劉,你先說。”
二大爺清了清嗓子,神色格外嚴肅莊重,大聲開口道:“大夥都知曉了,咱們院出了賊,三大爺的車軲轆被偷了。這事兒性質極其惡劣,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能讓這股壞風氣在咱們院裡肆意蔓延,否則往後這院子還成什麼樣子。我琢磨著,今天把大夥叫到一塊兒,就是要讓每個人都表個態,自個兒跟這事兒到底有沒有關聯。要是有人真做了這等錯事,趁早站出來承認,不然等查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輕易收場了。”說完,他目光如炬,銳利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彷彿想要將每個人內心深處的秘密都看穿。
賈張氏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姿態悠閒,拿起桌子上的瓜子,旁若無人地嗑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道:“說不定是哪個調皮孩子搞的惡作劇呢。”眾人頓時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紛紛,一時間,整個院子就像炸開了鍋一般,嘈雜聲此起彼伏。一大爺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帶著長輩所特有的和藹與威嚴,語重心長地說道:“都是一個院裡住著的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真有誰犯了錯,可別藏著掖著,咱們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要是一直瞞著,往後還怎麼在這院裡安穩地待下去。”
秦淮茹站在一旁,心裡七上八下,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下意識地往棒梗身邊靠了靠,眼神裡滿是擔憂與焦慮,彷彿那即將被揭開的真相會給她和孩子帶來沉重的打擊。棒梗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把衣角都快揪出了無數道褶子,眼睛時不時偷偷瞄著三大爺,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爍著點點微光,那是他內心慌亂的寫照。
許大茂這時也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一絲得意揚揚的神情,那模樣彷彿在說他已然將賊當場抓住了似的:“我看啊,這賊肯定就在咱們中間。說不定就是平日裡看著老實巴交,背地裡卻幹著偷雞摸狗勾當的人。今天誰也別想輕易逃脫,非得把這事兒徹徹底底弄個明明白白不可。”他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瞟了瞟四周,眼珠子滴溜亂轉,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似乎想要從眾人的表情中找出那隱藏的破綻。
三大爺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巨響,猶如一道驚雷在院子裡炸開,把眾人都嚇得渾身一顫。他站起身來,漲紅了臉,大聲吼道:“大夥也別再瞎猜了,我今天去修車鋪問得清清楚楚,車軲轆就是咱們院裡的孩子賣的。我給這孩子一個機會,現在站出來承認錯誤,我還能從輕發落,要是還執迷不悟,被我揪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他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棒梗,那眼神彷彿能將棒梗穿透,直抵他的內心深處。
棒梗心裡“咯噔”一下,如同被重錘擊中,強裝鎮定地說道:“你怎麼看我啊,又不是我偷的。”三大爺冷哼一聲,反駁道:“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你是不是做賊心虛?今天張師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了,就是你,你還不承認?”棒梗一聽,心裡愈發慌亂,但還是嘴硬道:“你胡說,我賣的時候包得嚴嚴實實的,他怎麼能認出我呢?”三大爺閻埠貴一聽,心中暗自竊喜,大聲說道:“好啊,我就知道是你,果然被我詐出來了,這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棒梗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秦淮茹又氣又急,順手抄起牆邊的掃把,朝著棒梗就用力打了過去。棒梗這小子愣是緊咬著牙,一聲不吭,任由掃把雨點般地落在自己身上。院子裡只聽見掃把揮動時“呼呼”的聲響和打在棒梗身上沉悶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打在了眾人的心上。賈張氏見狀,像只護崽心切的老母雞,一下子衝了過來,喊道:“秦淮茹你夠了,別打我乖孫子,你這個掃把星,你是不是想打死他好找下家啊,你個沒良心的。”說著,就張開雙臂,像一堵牆一般及時護住棒梗。
秦淮茹又委屈又無奈,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哭著說:“媽你看看棒梗都成什麼樣子了,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偷奸耍滑,現在還小就偷東西,不教育,什麼時候教育啊?”賈張氏卻不以為然,大聲說道:“他現在還小,你別打我孫子,小孩子懂什麼,長大就好了。”三大爺閻埠貴不耐煩地打斷她們:“你們要打回家打去,現在說給我賠償。這車軲轆可是我的寶貝,不能就這麼算了。”秦淮茹轉頭看向棒梗,又氣又急地說:“棒梗你還剩多少錢了,拿出來。”棒梗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只剩2元了。”“你賣了多少錢?”“5元。”“其餘錢呢?”“我買全聚德烤鴨吃了。”何子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小子還挺會吃,真捨得花錢。”賈張氏一聽,立刻罵道:“你個白眼狼,不知道給奶奶分點,你就獨自享受了,真沒良心。”
閻埠貴一把奪過棒梗手裡的2元錢,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地說:“不夠,今天我問了,一個車軲轆要10元呢。”賈張氏一聽,頓時暴跳如雷,指著閻埠貴罵道:“閻埠貴你個老東西,你別胡說,棒梗剛說了賣了5元,你這不是訛人嗎?”閻埠貴解釋道:“我是往回買,肯定貴啊,這市場行情你不懂。”秦淮茹無奈地看向婆婆賈張氏,說:“媽,我沒錢,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還有錢賠這個。”賈張氏把臉一撇,裝作沒聽見,說:“別看我,我也沒錢,我一個老太婆能有什麼錢。”三大爺閻埠貴和三大媽不依不饒,說道:“你們別耍橫,快掏錢,今天這錢必須得賠。”
賈張氏眼珠子滴溜一轉,像個狡猾的狐狸,看向一大爺易中海,說:“棒梗,快過去給你爺爺跟前要錢,你不是剛認了爺爺嗎,你以後要給你爺爺養老送終呢。他老人家肯定不會不管你的。”三大爺閻埠貴也跟著起鬨:“老易,掏錢吧,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幫襯幫襯。”棒梗一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搖著易中海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喊著:“爺爺,爺爺……”易中海在這一聲聲“爺爺”的攻勢下,鬼使神差地掏了錢。只有一大媽劉彩麗皺起眉頭,小聲嘟囔道:“老易,棒梗這樣真能給咱倆養老送終嗎?我看懸。”易中海卻滿不在乎地說:“能啊,現在只是孩子小,不懂事,等長大了就好了。”
賈張氏這波操作,把何子林跟冉秋葉看得目瞪口呆。冉秋葉瞪大了眼睛,像兩個銅鈴,小聲對何子林說:“還有這麼個事兒啊,這大院裡的事兒可真複雜,比我想象的亂多了。”何子林苦笑著搖了搖頭,正想說話,這時,許大茂又跳了出來,他臉上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扯著嗓子喊道:“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棒梗小小年紀就偷東西,得好好治治他這毛病,不然以後還不得無法無天,翻天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瞟了瞟秦淮茹和賈張氏,那眼神裡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彷彿在說他們家就是個麻煩製造機。
秦淮茹一聽,心裡更難受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像斷了線的珠子。她覺得自己又委屈又無助,一個人拉扯幾個孩子,本就艱難無比,如今棒梗又出了這檔子事,還被眾人指責,真是雪上加霜。她忍不住哽咽著說:“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一個人帶著孩子,能顧得過來嗎?棒梗他爸癱瘓在床,家裡全靠我一個人撐著,我……”說著,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那是她內心深處無盡的委屈與辛酸。
賈張氏卻不樂意了,她像個被激怒的母獅子,指著許大茂的鼻子罵道:“許大茂,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有本事你幫我養棒梗啊?你不就是想看我們家笑話嗎?你安的什麼心?”許大茂被賈張氏這麼一罵,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惱羞成怒地說:“我看你們家就是被你這個老太婆慣壞的,棒梗才會變成這樣,你這是溺愛,早晚要出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吵得不可開交,院子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叫罵聲、爭吵聲交織在一起。
一大爺易中海看著這混亂不堪的場面,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裡滿是無奈與疲憊,提高音量說道:“都別吵了,事情已經出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棒梗這孩子是得好好教育,可也不能光指責他,咱們作為街坊鄰居,也得幫著秦淮茹一把。遠親不如近鄰,大家都搭把手。”眾人聽了,這才漸漸安靜下來,爭吵聲也逐漸平息。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何子林站了出來,他看了看眾人,目光誠懇而堅定,說:“我覺得一大爺說得對,咱們都是一個院裡的,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傷了和氣。棒梗年紀小,犯了錯,咱們一起幫他改正。這賠償的錢,既然一大爺已經出了,剩下的我來出吧。但是賈張氏你們沒錢就打掃廁所吧,就當是勞動補償,我也不要你還了。”冉秋葉也在一旁點頭表示支援,眼神裡滿是溫柔與贊同。眾人聽了,都對何子林投去讚許的目光,那目光裡有敬佩,也有感激。
三大爺閻埠貴見錢有著落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嘟囔著:“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不然我跟你們沒完。”賈張氏雖然心裡還不服氣,但也沒再吭聲,只是小聲嘀咕著,臉上寫滿了不情願。棒梗低著頭,站在那裡,看著為他爭吵的眾人,又看看為他掏錢的何子林,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了,不能再讓媽媽為難,不能再辜負大家的期望。
這場風波看似暫時平息了,但四合院的夜晚,卻因為這一連串的事情,顯得格外不平靜。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不同的事,而棒梗的未來,也像這夜色一樣,充滿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