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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冰層下的齒輪:和解方程式與權力重構

誰能料到,事情遠不會這般輕易地塵埃落定。次日清晨,昨晚那則轟動性訊息就像長了翅膀,以燎原之勢在四合院乃至整個衚衕裡瘋狂傳播,剎那間鬧得沸沸揚揚。鄰里們望向易中海和秦淮茹的眼神,瞬間被鄙夷與唾棄填滿。秦淮茹滿心羞愧,恰似一隻受驚的鵪鶉,根本不敢邁出家門半步,只能瑟縮在家中,聽著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指指點點,淚水止不住地簌簌而下。易中海強撐著出門,可每挪動一步,都感覺背後有無數雙銳利如刀的眼睛緊緊盯著,令他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

何子林原本還深陷在與冉秋葉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中,這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風波無情捲入。看著易中海那失魂落魄、好似被抽走生氣的模樣,何子林心中不禁五味雜陳。雖說易中海落到這般田地,很大程度上是自作自受——他本可以擁有安穩的晚年,卻總是習慣道德綁架他人,凡事只考慮自己,從不顧及別人,可日子總歸還是要向前過的。

於是,何子林主動找到許大茂,和聲細語地勸道:“大茂啊,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兒都鬧成現在這副樣子了,差不多就行了。”許大茂從鼻子裡輕輕哼出一聲,滿臉不屑道:“他易中海平日裡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臭架子,這次,我可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非得讓他好好長長記性不可!”何子林碰了一鼻子灰,滿心無奈,又轉身去找劉海中,盼著他能出面緩和一下這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可劉海中剛坐上一大爺的位置,正陶醉在這突如其來的權力帶來的快感之中,哪肯輕易鬆口罷休,只是隨意敷衍了幾句,說晚上開會再討論,便把何子林打發了。

何子林下班之後,晚上吃完飯,就被劉光天叫出來開會。只見二大爺劉海中氣定神閒地坐到以前一大爺的位置上,二大爺位置上是閻埠貴,三大爺位置上是許大茂。二大爺開口說道,事情極其惡劣,影響嚴重。一大媽劉彩麗紅著眼眶,帶著幾分哽咽發聲:“老易他糊塗啊,做出這種事。我跟著他大半輩子,臉都丟盡了。可補償也得有個說法,不能由著你們獅子大開口。”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

賈張氏一聽能拿到補償,那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扯著嗓子叫嚷道:“他易中海可把我們家害慘咯,必須多賠點!我這把老骨頭,這段時間可被他折騰得夠嗆,精神損失費、營養費,一樣都不能少!”那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震得人耳朵生疼。

何子林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看著這混亂的場面,心中滿是憂慮。他深知,這樣無休止地爭吵下去,只會讓鄰里之間的矛盾愈發不可調和。正想著,許大茂突然站起身來,雙手叉腰,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高聲說道:“依我看吶,易中海必須把這些年從大家身上佔的便宜都還回來,再額外拿出一筆錢,挨家挨戶地賠禮道歉。不然,這事兒可不算完!”他的話剛落音,就有幾個人隨聲附和,顯然是平日裡沒少受易中海的氣,這會兒都想趁機出出心頭惡氣。

劉海中清了清嗓子,用力敲了敲桌子,試圖讓場面安靜下來:“都別吵了,既然大家都有想法,那就一個一個說。但不管怎麼說,都得按照規矩來,不能亂來。”他刻意著重“規矩”二字,臉上帶著幾分官威,似乎在提醒眾人,他如今已是這四合院的掌權者。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覺得,補償一事固然重要,但更關鍵的是得讓易中海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咱們都是老街坊,低頭不見抬頭見,不能因為這事就把關係徹底鬧僵了。要不這樣,讓易中海當著大夥的面做個深刻檢討,再根據實際情況,拿出一部分積蓄作為補償,如何?”他的提議聽起來合情合理,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思,會場上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何子林見大家似乎有了商討的餘地,心中一喜,趕忙趁熱打鐵:“閻老師說得在理,咱們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和為貴嘛。易中海肯定也知道錯了,只要他真心悔過,咱們就給他一個機會。”

然而,賈張氏卻不樂意了,她撇了撇嘴,滿臉嫌棄地說:“光檢討有什麼用?我要的是真金白銀!我家秦淮茹這些日子都不敢出門,這損失誰來賠?”說著,她又開始抹起了眼淚,那誇張的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之際,易中海不知何時來到了會場門口。他身形佝僂,臉色憔悴,頭髮愈發花白。聽到眾人的爭吵聲,他的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他緩緩走進會場,聲音沙啞地說道:“大夥都別吵了,是我對不起大家,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也會盡力補償。”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他,有的帶著同情,有的依舊滿是憤怒。

易中海艱難地走到會場中央,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他穩了穩身形,緩緩說道:“我這一輩子,本想著能在這院裡給大夥帶個好頭,做個榜樣,沒想到最後卻成了這副模樣。這些年,我是有些私心,總想著把日子過得安穩些,卻沒考慮到大家,更沒考慮到規矩和情義。”說著,他的眼眶泛紅,聲音也愈發哽咽。

許大茂卻冷哼一聲,不依不饒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破壞了院裡的安寧,傷害了這麼多人,必須得付出代價!”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快意,似乎要把多年來積壓在心底對易中海的不滿一股腦發洩出來。

一大媽看著丈夫如此落魄,心疼不已,忍不住哭喊道:“你們就別再逼他了!他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她的哭聲在會場上回蕩,讓人心生憐憫。

賈張氏卻全然不顧,依舊撒潑道:“不行!我不管他怎麼樣,我家的損失必須得賠。秦淮茹到現在還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她邊哭邊拍著大腿,那副模樣讓不少人皺起了眉頭。

何子林見場面又要失控,急忙站出來說道:“大家都冷靜冷靜!易大爺已經承認錯誤了,咱們還是商量個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一味地爭吵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他轉頭看向易中海,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易大爺,既然您願意補償,那您心裡是怎麼打算的呢?”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這些年也攢了些積蓄,願意拿出來給大夥補償。另外,我會挨家挨戶上門道歉,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原諒。”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堅定。

閻埠貴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不過這補償的金額,還是得大家一起商量著來,要公平合理,既能彌補大家的損失,也要考慮易中海的實際情況。”

這時,許久未說話的聾老太太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她。老太太雖然耳朵聽不見,但心裡跟明鏡似的。她用柺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緩緩說道:“都別吵了!這院子裡的人,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易老頭雖然做錯了事,但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大家就不能多些寬容,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嗎?”老太太的話雖然不多,但卻像一記重錘,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眾人聽了老太太的話,都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劉海中開口道:“老太太說得對,咱們都是老街坊,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把關係鬧得太僵。這樣吧,易中海拿出一部分積蓄作為補償,具體金額咱們再詳細商量。另外,易中海你明天就開始挨家挨戶道歉,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的誠意。大夥覺得怎麼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一場風波,似乎終於有了平息的跡象。易中海感激地看著眾人,眼中滿是淚水。他明白,從今天起,他必須要用行動來重新贏得大家的信任和尊重。而這四合院的鄰里關係,也在經歷了這場風雨後,變得更加微妙起來,未來的日子裡,不知還會發生怎樣跌宕起伏的故事了。

然後易中海和秦淮茹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易中海能得到大家的原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