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威眼睛瞪大,是驚訝又難以相信的神情。
這扇門他曾敲過,當時是關著的。
就算門真的沒有關,他也不傻,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難道,是他太緊張了,才沒有發現。
這是唯物主義的世界。
就算餘威不相信,可眼前的事實提醒著他,剛剛的自己是有多麼的愚蠢。
“還愣住幹什麼,進來呀。”
剛爬上六樓,餘芳也不準備現在就下去。
她倒要看看沈悠悠住的地方是有多麼的寒酸。
到底是窮成什麼樣子,才會讓沈悠悠這個賤人不顧臉面去勾引自己的男人。
推開虛掩的門,餘芳率先走了進去,她刻意放輕了腳步,不過高跟鞋的尖銳還是帶來了清脆的聲響。
在深夜的晚上,清晰可聞。
餘威吞嚥了一下口水,雖然不安,但也緊隨其後。
屋內很安靜,也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幾乎同時,姐弟倆人都開啟了手機的燈。
廉價的裝飾品,將這小小的屋子佈置得略顯溫馨。
客廳連個沙發都沒有,就一張小桌子。
牆面雖然乾淨,但是明顯發暗,可見這棟屋子的老舊。
寒酸,是真的寒酸,到處都透露著一股窮苦的氣息。
餘芳心下冷笑,窮成這個樣子,怪不得要想盡辦法,攀上高枝呢。
真是不要臉。
不過,餘芳眸色精光閃過,是得意,得意今晚沈悠悠追求的一切都將被自己毀掉。
想要和自己搶男人,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示意後進來的餘威,將門關起來。
她可不會讓沈悠悠有逃走的機會。
等確定餘威將門關好後,餘芳走向屋子裡,走向那扇被關起的門。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沈悠悠的房門了。
沈悠悠就睡在裡面。
想到接下來沈悠悠的遭遇,餘芳的嘴角就不由地勾起,是陰毒的笑。
推開臥室的門,手機的光也將裡面的一切呈現在兩人的面前。
一張簡易的木質床,和一張靠牆的書桌,地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摞摞書。
待將屋內所有一切都看清後,餘芳的陰狠僵硬在嘴角,她的眉頭瞬間皺起。
床上沒有人!
怎麼會呢。
她可是看著沈悠悠上了樓,看著沈悠悠家裡的燈熄滅的。
她可是一直坐在車裡,她很確定沈悠悠是沒有離開過的。
像這種破舊的居民樓,連電梯都沒有,更沒有地下車庫了。
所以,那個樓下的大門就是進出的唯一出口。
沈悠悠不在這裡,那她會在哪裡?
餘芳變了臉色,她也不再輕手輕腳,直接踩著細高跟,急切地上前,猛地掀開被窩。
還是沒有人!
餘芳不信邪,瘋狂地開始尋找,床底下,小廚房,晾曬衣服的小陽臺,不大的屋子,全部都被她找遍了。
可還是沒有人。
再次回到臥室。
看著拿著沈悠悠書本發洩的女人,餘威小聲地提議道:“堂姐,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明天?
餘芳可等不了那麼久。
而且她確信沈悠悠就在這棟樓裡,她才不會傻到,讓沈悠悠明天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她是怎麼離開的呢。
怎麼在自己的嚴防死守下離開呢。
餘芳忽然抬頭看向門口的堂弟,眼睛不善地眯起,好像想明白了什麼。
她大踏步來到餘威面前,再次甩給他一個巴掌,近乎歇斯底里地質問:“是你,一定是你,肯定是你放跑了她對不對!
那個女人擁有一張魅惑人心的臉,你肯定也喜歡上她了,所以,你放跑了她。
你們男人都是賤種,遇到漂亮的就走不動道了。
付銘是這樣,像你這種噁心猥瑣的男人就更是這樣了。
說,你把她藏哪裡去了。”
這一巴掌,餘威是可以避開的。
可是,他沒有,他握緊了拳頭,黑暗中的雙眸淨是憤怒和想要殺了餘芳的衝動。
作為一個正處於青春期躁動的男生,餘威能忍受到現在,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被這個女人各種貶低,辱罵,嫌惡他都認了。
可是,今天竟然被打了兩次巴掌。
他是一個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他還得低三下四地哄著她。
真是窩囊。
餘威是真的很想給她一點教訓瞧瞧。
可,他不能。
黑暗中升起的拳頭,又緩緩放了回去。
平時大伯對自己很好,而且自家的生意也需要大伯的牽線拉橋。
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忍讓,悠悠看得淺淺搖頭。
客廳的燈忽然被開啟了,與此同時,一道嬌軟的聲音響起。
“你在找我?”是沈悠悠。
她出現了,就站在客廳的中央。
門沒有吱呀作響,正如剛剛無人知她是如何消失的一樣,現在也無人知,她是怎麼出現在這客廳中央。
明亮的燈光照在女孩瓷白的臉上,精緻如洋娃娃般的臉龐是真的漂亮,讓回過頭來的餘威都不由看呆了。
餘芳沒有空去細想這些問題。
看著沈悠悠那張嬌俏明媚的臉龐,她的嫉妒,她的不甘,以及恨意重新充滿了胸膛。
推開還杵在自己面前的餘威,她恢復得意的神色,眼裡的惡毒都快化為實質。
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沈悠悠的面前。
“原以為你溜走了,我還很失望。
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主動回來了。
看來,沈悠悠你是真的賤啊,自己送上門來,放心,一會兒,我會讓人好好伺候你的。”
餘芳說完,注視著沈悠悠的臉,不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她期待能看到沈悠悠雙眼噴火的憤怒,憤怒自己闖進她的家門。
她期待沈悠悠臉上的驚懼,對未知遭遇的驚懼,畢竟接下來做的事情,可能會成為她一生的噩夢。
她最期待的,還是沈悠悠的後悔,對和自己搶男人的悔恨,後悔招惹付銘。
無論哪一種負面情緒,餘芳都很期待。
最好現在就跪下來,跪在面前,痛哭流涕地求自己原諒,劃花自己的臉,這樣才算解氣。
餘芳是這樣期待的。
可,沈悠悠卻展顏一笑,天真無害的模樣。
她眉眼彎起,俏麗又誘人,如上色的水墨畫暈染開來,明豔大氣,美得讓人窒息。
悠悠輕啟水潤誘人的唇瓣,軟糯的聲調,說著匪夷所思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對我惡意,最終只會反噬在你自己身上。
所以,若是你現在願意收手,我也願意放你一馬。”
她的話成功讓餘芳氣笑了。
“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放我一馬?就憑你,沈悠悠?
你拿什麼放我一馬?
一個父母不詳的野種,一個住在破小區的窮光蛋,你嚇唬誰呢。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也這麼愚蠢,和我這個堂弟倒是也般配。
你們倆真是如出一轍的蠢笨啊。”
沈悠悠長得嬌柔,餘芳自信作為女人的自己都能把她打趴下。
可,就是這樣弱小的沈悠悠,卻說著如此自不量力的話。
真是狂妄自大到無可救藥。
餘芳嘲諷地嗤笑出聲,這個沈悠悠太狂妄了,所以,她迫不及待要沈悠悠好看。
迫不及待要看她破防的模樣。
迫不及待想聽到悠悠驚慌失措,以及滿臉淚痕求饒的話來。
餘芳緩緩轉頭,看向還呆站在原地的堂弟,嘴角勾起,大紅唇在燈下鮮紅又瘮人。
她命令道:“還站著做什麼,該你上場了。
記住,事成之後,你得好好地感謝我
畢竟,像你這種男人,說不定這輩子都上不了有如此姿色的女人了。”
餘威抬起了腳,真的在走,很聽自己堂姐的話,在向著沈悠悠走來。
一步又一步。
每一步都讓餘芳嘴角的笑容綻放得很大。
餘威身材高大又偏胖,個頭高出沈悠悠一個頭。
往悠悠面前一站,就衝這塊頭也很唬人。
女孩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定定地看了數秒,然後收回目光。
悠悠選擇離開,往門口的方向。
步履平緩,不疾不徐,是淡定如往常。
餘芳眼睛眯起,想走?
哪有那麼容易。
她可不會讓她如願。
餘芳伸手去抓她,她可不會讓悠悠就這麼輕易地離開,她攝像機都開好了。
她的所有準備都做好了。
就等著沈悠悠一會被凌辱的悽慘模樣。
可,在她的手觸碰到悠悠衣服的前一秒,身後有人拉住了她。
強大的力量將餘芳往後一拽,竟讓她跌坐在了地上。
是餘威拉住了她。
“餘威,你個傻逼,你抓我幹什麼,給我抓她。把她給我抓回來。”
她以為餘威這個蠢貨拉錯了人。
卻沒有想到,力量感十足的餘威將她甩在地上之後,並沒有去追沈悠悠,反而向她走來。
他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了餘芳的雙手,藉著身體的力量,將她壓得無法動彈。
肥胖的身材臃腫又力量感十足。
餘芳使了全身的力氣,身上的人卻紋絲不動。
餘芳反抗失敗,眼裡似在噴火,她用語言威脅:“餘威,你他媽的給我滾開,你這個噁心的混蛋,我爸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要是往常,餘威早就嚇得逃走了。
可是現在,他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對餘芳的威脅充耳不聞。
看到他在燈下閃著慾望又仇恨的古怪眼神,餘芳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餘威好像準備對她做點什麼。
“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我,這件事我肯定不會告訴我爸的,我保證。”
她曾經無比希望聽到的求饒的話語,竟從她自己嘴裡說出來。
這一刻,無比諷刺。
無錯書吧可是,如果此刻說這話的人是悠悠,她會放過悠悠嘛?
答案是不會的。
不僅不會,她還會期待,期待悠悠那悽慘可憐的模樣。
所以現在,餘威也不打算放過她。
惡意反噬,作繭自縛,哪怕悠悠已離開這裡,可她的話語卻彷彿還在餘芳的耳邊響起。
餘芳腦中混沌一片,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