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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不許說她的壞話

樹葉陰影投射的角落旁,光影隨風斑駁。

有一少年捧著書,是認真專注的模樣。

在碎化的光影裡,一襲白襯衫的少年,靜默而立,挺拔修長的身形和記憶裡帥氣的容顏,真的很得餘芳的心意。

這一刻,她的心臟砰砰直跳,拎著高跟鞋的手也微微顫抖。

她更深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決定了,她不要再和付銘玩這種曖昧的遊戲了。

她要和他表白,正兒八經地以女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下定了決心,餘芳也有了行動,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了他。

帶著心跳如鼓,帶著期待和忐忑。

餘芳已經想好了要怎麼給付銘一個驚喜,也期待著少年的回應。

她滿懷希冀與期待地靠近他,卻在靠近他的前一秒,餘芳愣在了原地。

不知為何,她的緊張更甚,卻不知是為了什麼。

少年手裡的書是反的,他在假裝看書。

他根本就沒有真的在看書。

那他到底在看什麼?

餘芳下意識地向少年所能看到的地方,探尋望去。

只見,少年的正前方,有一明媚的姑娘在忙忙碌碌。

雖然穿著樸素,卻難掩驚人美貌。

餘芳的心裡咯噔一下,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是沈悠悠!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漂亮?

一個暑假,兩個月沒有見,她的變化怎麼這麼大。

不,不止是這個問題。

付銘來這裡,不是學習的,不是來看書的,而是看她的嗎?

付銘是來看沈悠悠的。

一大清早,開車從城南跑到城北,穿過了繁華的街道,特地跑到這平民生活的區域,就是為了來看沈悠悠。

他不是來看書的······!

他是看沈悠悠的······!

這兩句話在餘芳的腦海裡交替播放,迴圈不休。

殘酷的真相,讓她一顆火熱的心從頭到腳變得冰涼刺骨。

恍惚間,餘芳隱約想到了。

所以,付銘和自己要沈悠悠的方式,並不是想要讓自己吃醋。

他是認真的。

真的喜歡上這個叫沈悠悠的平民。

這個背景全無,無父無母的賤人。

這個女人勾引走了付銘。

她竟然搶走了付銘的目光,還是從自己的手裡。

她怎麼敢的呢!

這一刻,嫉妒與不甘充斥著餘芳的內心。

她可是餘家的獨生女,餘家的千金。

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東西。

無論是好看的衣服,還是男人。

餘芳發誓,她會讓這個賤人後悔的,後悔招惹自己的男人。

——

付銘的目光一直追隨在沈悠悠身上,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

他在陰暗的角落裡,陪著沈悠悠直到暮色沉沉,直到圖書館關門。

看著悠悠騎著電瓶車載著宋雅安全到了小區門口後,少年也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熟稔的拐彎,駛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無錯書吧

不用問路,也不用導航來幫助,他對這段路已經輕車熟路。

可見這暑假,付銘這樣的暗中保護,已遠遠不是一次兩次了。

付家的家教工作,之所以能找上陳姐,之所以能找上沈悠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切都是付銘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可少年不知道的是,悠悠已經婉拒了這份工作,而宋雅也會在不久之後,親自登門。

付銘陪了沈悠悠一天。

餘芳也陪了付銘一天。

一向沒有耐心的她,這次破天荒地站在原地,就那麼靜靜地等著付銘發現她。

她站的位置離付銘很近,很近,屬於一轉身就能看到的距離。

可,從始至終少年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就更提發現她了。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付銘也曾拿起手機,是為了看時間,看悠悠下班的時間。

手機屏保惹眼,不經意地落入了餘芳的眼裡。

付銘的手機屏保是悠悠的側顏,偷拍的絕美容顏。

他竟如此喜歡這個賤人。

見此一幕,餘芳將唇瓣咬得發白,雙手握拳,指甲也隨之扣在肉裡,新做的美甲斷在了手心裡。

手心傳來的疼痛,遠不及心裡的疼。

萍媽的話重新浮現在餘芳的腦海,這一刻,她竟覺得萍媽說的懲罰還是太輕了。

付銘離開了。

餘芳卻沒有。

看著沈悠悠上樓,看著六樓某個房間的燈亮起,餘芳的眼裡都是嫉妒所引起的恨意。

她撥出了一個電話,對面是她的好堂弟。

她等不急了,她今晚就要給沈悠悠一個教訓。

——

窗外的蟬鳴伴隨著青蛙的啼鳴交替響起。

回到家,累了一天的悠悠決定先洗個澡,再說之後的事情。

可在她有所行動之前,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宋雅發的資訊。

“悠悠,我今天在圖書館好像看到餘芳了。”

悠悠拿起手機回覆道“不是好像,確實是她。站在付銘身後,站了一天了。”

作為圖書館的員工,悠悠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付銘和餘芳的存在。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當沒有看到。

回完這句資訊的悠悠走近視窗,她將窗簾拉起,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從樓下的豪車輕瞥而過。

雖然不知道樓下的餘芳在和誰打電話。

不過,悠悠直覺沒有好事。

餘芳周身的氣息負面而陰鬱,對自己敵意滿滿,所以,悠悠也很好奇,她到底準備做什麼。

她準備對自己做什麼。

宋雅的資訊再次發來,是一通牢騷:“不是,他們有病吧。

來圖書館也不看書,就站那邊,一站還就是一天?

有錢人都像他們這麼閒的嘛?”

宋雅並不知道她們回家的一路上,還有兩個尾巴在跟著。

“等你有錢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算了,能養活自己我就謝天謝地了,這樣的美夢我做不了,還是實際一點先打工攢錢吧。”

看著宋雅發來的資訊,悠悠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勾,也沒有在回話。

她能看出宋雅的面相,在未來財運會很旺。

可,現在這話不興說。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有她的精彩。

——

雷家想要查一個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不過半天的時間,沈悠悠的家庭住址,從幼兒園到大學的所有經歷就變成了幾頁紙,擺在了雷禮的面前。

他大概地翻閱了一遍,也對沈悠悠這個名字有了初步的印象。

這是一個孤兒,還是在打工掙生活費的孤兒。

這樣的女孩,就這身世,哪怕是雷家旁系的遠親都看不上。

可,雷家剛甦醒的少年卻好像對這個女孩有點不一樣的意思。

富家少爺僅憑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對一個貧民女孩一見鍾情。

如果這不是親眼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雷禮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看什麼狗血言情劇。

如果這事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雷禮肯定會把自己兒子腿打斷。

不管有沒有感情,他雷禮的兒子必須娶對雷家事業有助益的女孩子。

可,現在是雷霄執意要見這個貧民。

這個味道就不一樣了。

作為親二叔的雷禮,心中樂見其成,嘴裡卻故作為難地勸道:“阿霄,這個女孩身份太低了,配不上你。”

他的配不上,莫名讓雷霄火氣升起。

直覺告訴他,不是這個女孩配不上他,反而是自己在高攀。

他不允許,不允許任何人說這個女孩不好。

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親人。

酥酥的少年音帶著冷意:“再讓我聽到,你說她不好的話來,哪怕只是一句,我管你是不是我的二叔,我也會揍你。”

陽光少年冷了眸子,從靈魂深處迸發的寒意,讓雷禮竟有一絲不敢與之對視的畏懼。

甦醒過來的一天時間,也足夠雷霄將雷家各成員之間的關係弄清楚了。

所以,雷霄知道了眼前的男人是他的二叔,親二叔。

少年說要揍他?

真的好狂,要知道他雷禮,在雷家可是老爺子手下的一把手。

在這個雷家幾乎隻手遮天的城市裡,誰敢和他這麼橫過,誰又敢和他這麼說話?

在外面,再大的官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地站起來,主動給他倒酒。

多少年了,他一直被人恭維著。

現在,他竟然被自己侄子威脅了,還是被一個心智不成熟的侄子。

這份屈辱讓雷禮深刻地記在了心底。

他在心裡憤憤地想:好,既然你要見,我就帶你去。

最好,你去娶了她,娶一個孤兒做媳婦。

我也會將你這個傻子的壯舉,在各大家族裡好好宣揚宣揚,讓你沉徹徹底底成為笑柄。

心裡狠毒地咒罵,可不影響雷禮主動和少年緩和關係的融洽。

他狀似無奈地嘆口氣,妥協道:“好!二叔我聽你的,不會再說她壞話了。

你去見人家姑娘,也不能穿著病號服吧,這樣吧,二叔我帶你去附近商場買幾件衣服。

順便再給你心儀的姑娘帶點禮物,人家小姑娘看到了也會高興的。

你看,這樣行不?”

對於讓雷霄追這個姑娘,為了自己的利益,雷禮是實打實的贊成的。

所以,他的出謀劃策也是出自真心。

見她,自然要以自己最好的狀態,雷霄對於換衣服不牴觸。

買禮物送給她?

少年抿著唇瓣,嘴角微微扯起弧度。

他想要把最好的都送給她。

全部都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