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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越砍價、價格就越高!

“你也承認,這件事…你是錯的,對吧?”

林政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安藤守就。

“…是!”安藤守就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那就好。”林政嘴角一翹:“堀田道空大人草擬了一份減封處罰方案,對氏家家、稻葉家予以沒收領地;

對竹腰家還有下野守大人,分別是處以減封1000貫跟減封700貫的處罰,至於你們…”

“本殿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自己決定、要接受什麼樣的處罰?!!”

這句話一出來,安藤守就父子的臉色,頓時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沒辦法,誰讓林政給他們挖了一個巨坑呢?

想想看,氏家家、稻葉家都是被完全沒收領地的,他安藤家想學嗎?肯定不想吧?

那就只能選減封。

可竹腰家被減封1000貫,連日比野清實都被減封了700貫,試問…他們安藤家得減封多少?

別忘了,安藤守就也是去過大桑城的人,他比誰都清楚、竹腰家跟林政的關係好著呢!

而日比野清實呢?以前是什麼關係且不說,但眼下、他就是林政任命的首席家老!

試問,這種情況下,竹腰家跟日比野清實還遭到重罰,那他們安藤家、受到的處罰會比他們更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問題是…安藤家一共才兩千貫知行,就要被迫交出700貫、甚至是1000貫領地?那比殺了安藤守就還難受!

可拒絕?也不行。

他們父子倆現在就在這兒,但凡他們敢說半個不字,馬上就是人頭落地、千刀萬剮的下場!

更糟糕的是,就算他們父子倆搭在這兒、這該交的土地還得交,畢竟…氏家家跟稻葉家的下場、大家有目共睹!

除非...他按林政期待的那樣:選擇學習不破光直!

想一想,同是戰敗被俘,又同是西美濃僅剩的、拿得出手的豪族之一,為什麼他安藤守就還在當階下囚,而不破光直卻能被林政委以重任呢?

答案只有一個:早投降早享受!

哪怕是當狗呢,他也過得比安藤守就舒服不是?至少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命,也不用擔心自己兒子的命...

果不其然。

在林政的注視下,安藤守就也漸漸將目光轉移向不遠處的不破光直。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還沒等安藤守就開口、安藤尚就便搶先道:

“殿下明鑑!我安藤家所持之安堵不多,便是盡數罰沒、也不過2000貫知行而已!

可倘若、殿下允我等將功折罪,我安藤彌太郎願在此立誓、誓為殿下打下3000貫的江山!”

“什麼?!!”

“3000貫?!!”

莫說是他身邊的安藤守就,就連在旁看戲的一柳直高跟不破光直、也被他的信口開河嚇了一跳!

但...信口開河也好、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好,他安藤尚就既然敢提、林政為什麼不敢接受?

再說了,安藤尚就吹的牛皮越大、要完成的難度自然也越高;

如此一來,自己不就可以更理直氣壯的、將他們扣押下來當人質麼?

想到這裡,林政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好!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本殿見過請罪的、求饒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想將功折罪的!”

“很好!本殿就給你這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不過--”林政頓了一下,目光在他跟安藤守就身上掃過,這才又補上一句:

“這空口白牙的,本殿如何相信...你有這份打下三千貫知行地的本事呢?”

“那...殿下的意思?”安藤尚就抬起頭來、直勾勾的望著林政。

“很簡單。”林政同樣直勾勾的注視著他:“你留下來,未得本殿之命、不得重返安藤家領地,直至你為本殿打下這3000貫領地為止!”

“不可!”不等安藤尚就接話,安藤守就便大聲喝止道:“殿下!罪臣...罪臣願意為犬子做擔保,由罪臣留下來!”

“我答應你!”

然而,安藤尚就卻無視了他的話,轉而一臉認真的看著林政:“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殿下...先放了我父親大人!”

“住口!你這逆子!”

安藤守就卻是氣得嘴唇直髮抖,膝行兩步、對著林政又是重重叩首:

“殿下恕罪!犬子實乃信口雌黃、絕無為殿下打下三千貫領地之可能啊!

還請殿下莫要理會他,罪臣願與河內守大人一般、留下來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想學不破光直?可以啊!

林政頓時咧嘴一笑:“您誤會了,伊賀守大人,河內守大人只是暫時留在這裡,過段時間就回領地了;

不過,您若是擔心尚就大人再無重返領地之機會,也可以幫他一把,給他減輕一些壓力!

這樣好了,本殿如今也求賢若渴,若您願意留在稻葉山城任職,本殿便給你10貫/月的俸祿;

如此算下來,您最多也只需為本殿服務100個月時間,便可衝抵這三千貫領地;

若尚就大人也能拿下部份領地,這時間就會更少;更重要的是...與尚就大人不同,您隨時可以返回領地去!”

不用說,林政這是又給他挖坑了。

乍一看,他自己隨時可以回去,而且只要在稻葉山城待夠100個月時間、就可以把兒子帶回去,絕對是划得來的;

問題是...安藤尚就留在這裡、那些安藤家的武士郎黨也被迫留在這裡、他安藤家還怎麼維持住龐大的領地呢?

再說了,如果安藤守就不領薪水,那他在稻葉山城的一切支出、那可是要自己承擔的;

可現在大藪安八郎已經被自己挖走了,那安藤守就在稻葉山城的起居、就只能從他的領地裡取用;

到時候,安藤家的領地裡既抽走了人、又抽走了錢,連發展都沒法發展,安藤守就又如何跟自己作對呢?

然而,事已至此,安藤守就難道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果不其然。

安藤守就先是深吸一口氣,整個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又深深的望了兒子一眼,這才幹澀著聲音回道:

“罪臣…多謝殿下!”

“很好!”眼看安藤守就也跟著屈服,林政這才拊掌大笑起來:

“本殿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伊賀守大人可以先回別所休養幾日;到時候照常來參加孫四郎公子的元服儀式;

等儀式之後,您再確定一下、是要回領地去?還是留在稻葉山城為本殿效力?”

說完,他又將目光投向下首的安藤尚就:“尚就大人,您父子難得一見,便替我…送送伊賀守大人吧!”

“…是!多謝殿下!”安藤守就父子對視一眼,這才又齊刷刷的弓下腰、對著林政深深一禮…

“請便吧,二位。”林政掃了他們一眼,等二人轉過身去,才冷不丁的又補上一句:

“伊賀守大人,是小見之方夫人再三為您做保、本殿才決定相信您一次;

我希望您不要讓她失望,更不要…讓本殿失望!”

“…是!”安藤守就回過頭來,臉色卻是越發蒼白…

隔天一早,林政正聽著與六衛門的報告,巖吉便跑來向他彙報:

一位拿著請帖的中年文士來訪!

可算來了!

“請他進來!”

林政立刻交代道:“還有,讓人準備些酒水跟和菓子送過來!”

“是!殿下。”巖吉連忙應下,隨即便屁顛屁顛的下去安排了…

眼看巖吉離開,彙報到一半的與六衛門連忙向他行禮告退:

“殿下,這…既然您有貴客來訪,小的便先退下?”

“嗯,出去的時候、也認一下人,回頭給本殿查清楚他的來歷跟落腳處。”

林政點點頭,想了想,又忍不住追問一句:“大藪安八郎從安藤家的別所搬出來了嘛?”

昨天放走安藤守就的時候,由於林政臨時改變主意、不急著殺他了,便讓與六衛門前去通知大藪安八郎、令他從安藤家的別所搬出來;

在此之後,林政又設宴招待安藤尚就、不破光直跟一柳直高,是以、也沒有及時跟進此事…

好在,與六衛門還是靠得住的,急忙回道:

“搬出去了,在安藤伊賀守回去之前、他們就從別所撤出去了,現在就在城下町的宿屋待著;

不過…伊賀守大人回去後,把淑子樣給打了一頓,今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鼻青臉腫的去找大藪安八郎了…”

安藤守就把淑子樣給打了?倒也不奇怪。

若非是對她背後的大藪安八郎跟中須眾還有所忌憚,恐怕安藤守就會直接殺了她!

不過,林政放走安藤守就的初衷、是為了穩住長井道利,讓他安心前來稻葉山城;

因此,在長井道利抵達稻葉山城之前,無論安藤守怎麼對待淑子樣、他都不能出事!

想到這裡,他便對著與六衛門交代道:“替本殿給大藪安八郎傳句話,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是!”

與六衛門走後不久,巖吉便領著那來訪的文士趕到了日蓮院。

不出所料,正是他前日在賽場上見到的那位、寫下《武家要略》的中年文士!

就是不知…他會不會跟北野定實一樣,把文稿捲走、直接送到自己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