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跑到白星身邊，將她抱了起來。
“村裡有沒有衛生所？”
領導媳婦突然暈倒，可把小士兵嚇了一跳。聽到領導這麼問，他回了回神，“有。跟我來，我帶路。”
小士兵在前方，他看出秦盛眼裡的焦急，走得很快。
秦盛穩穩地抱著白星，緊步跟在他的身後。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
道路兩邊都是農田，晚上黑暗無光。
小路盡頭出現一盞白燈。
“領導，就在前面。”小士兵回頭說道。
秦盛鼻尖微微滲出汗珠，白星好歹是成年人的體重，好久沒練，多少抱著有些吃力。
無錯書吧他咬牙堅持，把白星抱到了衛生所門口。
“有人嗎？醫生，快來看看，我們軍屬暈倒了。”小士兵推開衛生所的門，焦急喊著。
“來了。”裡屋走出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
她看到穿著軍裝的男人氣喘吁吁，抱著一位昏倒的女子，急忙招呼，“快給她放到護理床上，衣領釦子解開。”
醫生動作嫻熟，她拿出手電筒，扒開白星的眼皮，試了試她的瞳孔反應。
接著拿出聽診器，觀察半天后得出結論。
“沒什麼大礙。”她聽說過村裡新增的軍隊管理區，“你們今天剛到是嗎？有可能是路上奔波太累導致的暈倒。先在我這兒觀察觀察吧。”
秦盛眉頭緊蹙，顯然放心不下，“麻煩醫生同志了。”
“都是分內之事。我是九曲村的衛生所醫生，獨一份兒的。我叫宋書英，幸會。”宋書英自報家門。
這年代，女醫生特別少見。更別提這種在村裡衛生所當值的。
秦盛知道其中不容易，心裡對面前年紀不大的醫生心生敬佩。
“您好，秦盛。”
他打過招呼，轉身讓帶路過來的小士兵沒事可以先回去休息。
上頭在他們身上寄予了很大希望。
除了他自己帶的這一連，還有其他各地篩選過來的精英。
他們會在接下來的訓練裡競賽，最後只有一定數量的人能留下來。
這個小士兵應該就是別的地方推選過來的。
沒過多久，白星慢慢甦醒。睜開眼，面對雪白的天花板，陌生的景象讓她沒反應過來。
剛才不是在他們的新房嗎？
怎麼一轉眼，跑到這來了。
床上的動靜驚醒了坐在一旁休息的秦盛。
“我怎麼在這兒啊？”白星坐起身，扶著還些暈乎的頭。
“你剛在菜地旁暈倒了，嚇了我一跳。”秦盛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這是村裡衛生所。宋醫生說讓你在這觀察。我讓她過來給你看看。”
他起身，輕輕在門口喊了聲，“宋醫生，我媳婦醒了。”
“誒。”宋書英應了聲，“馬上來。”
她把書籤標記好，才放下書，去看白星。
簡單檢查後，她說道，“沒什麼事，回去好好休息吧。”她一邊說，一邊在記錄本上寫下觀察記錄，“對了，現在你醒來我能和你確認下，月經上次是什麼時候？”
白星微微抬著頭，陷入思考。
“好像是上個月中旬。”
聽到她的回答，宋書英抬眼，“你這都六週沒來了，很有可能是懷孕。最近有什麼身體不舒服？”
【不會吧。這才多久，這麼準？】
白星瞟了眼秦盛。
男人也愣愣地看著她。
“最近沒什麼不舒服。就是今天火車上問道汽油味覺得噁心，不過我之前也會這樣。”
宋書英停下手中的筆，看著白星，“再觀察兩週看看。如果有出現妊娠反應，再來找我複查。我給你寫個條子吧，這樣你清楚出現哪些反應來找我。”
“不用麻煩宋醫生了。我之前當過護士，都清楚。”
白星趕忙自報家門，免得麻煩宋書英。
“那正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記得觀察自己身體變化，既然你是護士，基本你都可以自己確定了。”
宋書英站起身，“早點回去休息吧。特別如果是孕婦，更需要好好休息。”
“謝謝宋醫生。”
秦盛道謝完，站在床邊，面色有些侷促看著白星。
白星看他想扶自己又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聲，“幹嘛。平常心對待，都還沒確認的事。你這樣我會有壓力。”
她推開秦盛，自己麻利地下了床。
【都還沒確定懷，就這樣小心翼翼。這要是真懷了，還不得把我圈養在家啊。】
“牽著手走，穩當點。”秦盛的大手伸在白星面前，她笑著握住了他的手。
回去路比她想的還遠。
“你剛才一路抱著我過來的？身上都還好嗎？”白星神色有些擔憂。
“都好。”
其實體力跟不上，有些累。
當然這些他不會讓白星知道的。
“怎麼了？你走回去覺得累嗎？要不要我揹你？不過萬一真有了，是不是不能背啊？”
白星看他又開始無端擔心，輕輕地笑，帶著點無奈，“平常心。萬一沒有，別到時候又失望了。我最不喜歡希望落空的事。”
“有是驚喜，沒有是順其自然。我還想過久一點的二人世界，怎麼會失望。”秦盛摟住她，溫柔地說道，“不要生我氣，我只是怕不經意間做出什麼傷害你身體的事情。”
白星的頭埋在他懷裡，“知道了。快些回去吧，晚上山間還是挺冷的。”
回家後，秦盛堅決不讓她收拾房間。
等白星洗完澡出來，床鋪已經平整鋪好，其他一些日用品也都擺放整齊。
“看看床鋪得舒不舒服。”秦盛在白星頭上輕柔印下一吻。“快睡吧，不用等我了。”
“不嘛。還是要等，我暖好被窩等你。”
鄉下條件肯定沒有漢州那麼好，更別提集中供暖了。
白星鑽進被窩，原本以為會是刺骨的冰涼，沒想到秦盛早已灌好了兩個熱水袋，細心地放進被褥深處。
她的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溫柔的弧度。
換做之前，她是怎麼都想不到秦盛會做出這些體貼事的。
等秦盛擦著頭髮出來時，看到的是白星嘴角帶著笑意的睡顏。
肯定太累，還是堅持不住，睡著了。
不過，如果真的有了？他能當個好父親嗎？
最近時不時總是覺得白星的想法越來越難以捉摸。
他撫摸著白星臉龐的碎髮，不管怎麼樣，她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