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聲最終還是沒忍住,
“等一下!”
沈安安滿懷期待的回頭,卻聽到了他的這番話,
“你如果實在是缺錢的話,我可以先借給你,但是撒謊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撒謊的,我一個將死之人了,沒有必要說謊的,你不信就算了,我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等死就好!”
她的身上,又變成了一種平靜的死感,然而江聞聲越看她的眼睛,越是心軟。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答應你,我接你回家。”
這句話說出來,他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沈安安撲到他的懷中,眼角的淚水這才終於流了出來,她低聲抽泣,
淚水浸溼了江聞聲的肩膀,他的心莫名的有幾分抽痛,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血濃於水,為什麼看她這麼難過,他的心也會跟著難受。
“哥哥,那些惡毒的事情從來就不是我做的,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也不重要了……”
“我臨死之前,也只有這個心願了!”
“然後便了無遺憾了。”
……
江雪柔只覺得江聞聲現在看她的眼神充斥著厭惡,她是一個對感情十分細膩的人,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平常江聞聲也只是漠視她,倒也不至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不由得有些疑惑,
“哥,我最近得罪你了?”
“小柔,你非得和上官逸在一起嗎?你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少傷害別人的事情了,你現在收手吧,不要再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了。”
江雪柔聽到這樣的話,一時之間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無法保持了,她整個人用那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別搞笑了,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要離婚,我謀劃了這麼久的事情,終於要成功了,你這會跟我說這個話?”
對哦!
之前江雪柔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是經過他的默許的。
“是不是最近又有人在你的面前說什麼話了,江聞聲,我告訴你,你現在不要拖我的後腿。”
“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眼神隨著她的話,越來越狠厲,最嘴角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其中確實有幾分陰冷,
江聞聲倒也不至於被她的這幾句話給嚇到,
“我只是覺得,上官逸現在能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傷害他現在妻子,以後也就能對你這樣,你又何必……”
“她怎麼配和我比?”
江聞聲此刻已經入墜入冰窖一般,不配嗎?
……
沈教授再次見到沈安安的時候,還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約他出來,但是他還是出來了。
她身為他的曾經最得意的學生,他對她永遠是有那麼幾分寬容在的。
“安安,這麼多年不見,你看起來憔悴多了!”
“對了,這次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沈安安一見到沈教授就開始流淚了,她整個人似乎很是絕望,
“教授,實話告訴你,我快要死了!”
沈教授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有些不可置信,她還很年輕啊,為什麼說出這種話,
“你怎麼了?”
“眼瞎所託非人,快被她們害死了,臨死之前,有句話想再問問您!”
“關於Y專案,您還有計劃重新開始嗎?”
“沒有了。”
“那就算了,那我只能帶著這個遺憾去死了,其實我手裡面有一組關鍵的資訊,既然您不需要,那就算了!”
“別別別,我需要!”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或許在死亡的時候,是可以閉上眼睛的。”
“只是我不懂,你都已經離開專案這麼久了,為什麼還留存著?”
“因為我覺得,我們專案組有內奸,教授您知道我的,我雖然算不上是過目不忘,也算得上是一個對數學十分敏感的人,我怎麼會犯那種低階錯誤才導致我被趕出專案組呢,其實我後面一直在偷偷的研究。”
……
上官逸在民政局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沈安安,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初見的時候,她也是很有生命力的,只是現在看起來卻猶如將行就木。
如果沈安安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諷刺道,不都是因為你嗎。
因為你眼盲心瞎。
“沒想到你還敢來,我都跟你說過了,只要你願意道歉,我不是不能原諒你。”
“道歉,我能得到什麼?和你這樣的人存續一段婚姻關係嗎?”
想想都覺得讓人窒息,還是算了吧!
之前她就是在一直道歉,這不是都快死掉了嗎?沈安安現在是不理解之前她所做的一些事情的,天底下難道只有上官逸一個男人嘛?
還就得在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都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能做出那麼多的事情了,為什麼也還一直都給我一個機會呢?”
“難道就是喜歡看我被你們兩個人玩的團團轉嗎?”
不理解,實在是不理解。
上官逸也有些氣惱,
“你要是不那麼惡毒,傷害我們的孩子,我難道非要跟你離婚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傷害它的了,笑話,是我懷的孕好吧,傷害它難道我自己不痛嗎,你的腦子不需要了可以捐出去,趕緊進去,別在門口給我瞎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不然我還真以為你對我喜歡的不得了不捨得跟我離婚呢!”
“至於你,和那個什麼柔的關係就不清不楚的,趕緊和人家結婚了得了,省的拖累別人。”
一直到兩個人領完離婚證,沈安安的心裡才算是稍微踏實了一點。
她現在也算是知道失去腦子的上官逸是什麼樣子的了,她一定會遠離他的。
智者不入愛河,共建美好國家!
上官逸一出門就覺得悵然若失,明明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可是等到失去了之後,又覺得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江雪柔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阿逸,你終於恢復自由身了。”
她挽住了他的胳膊,整個人笑得十分開懷,似乎是為他脫離苦海而感到開心。
按照計劃來講的話,他是應該娶江雪柔的,只是此時此刻,他有些說不出口這樣的話。
沈安安懶得搭理他們兩個人,只是上了一個路邊的車,車上的是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
“久違了,宋師兄!”
宋師兄還算是小有家產的人,哪怕後面離開了實驗室也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