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黎和樓桉坐如針氈,滿包廂裡的男男女女都在打量著他們。
兩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這群人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光線昏暗的角落裡還坐著個人。
席曄舟雙腿交疊,原本緊扣的襯衫鬆了幾顆紐扣,露出了精緻的鎖骨,男人點燃了嘴邊的煙,跳躍的火苗照亮了他優越的側臉,還有那不辨喜怒的目光。
謝柏鈺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支著頭噙著笑。
“謝少,這兩位是…?”
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走過來坐到他的腿上,看向談黎和樓桉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敵意。
無錯書吧她是謝柏鈺最近新看上的女郎,只是還沒有宣告女朋友的這個身份。
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一個看著清純又明豔,另一個雖然看不清臉但氣質高冷,她的危機感頓時上來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接近謝柏鈺,一定不能讓其他人截胡。
“這兩位是…”,謝柏鈺前一秒還伸手摟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後一秒一把扯住她的頭髮,眼神溫柔語氣卻很殘忍,“是誰關你什麼事?”
“啊—!”
女郎的慘叫聲響徹包廂,眾人神色莫測,不敢出聲。
“把她給我拉出去!”
謝柏鈺嫌棄的把女人推下去,用消毒紙巾好好的擦了幾遍手。
“沒有嚇到兩位吧?”
談黎和樓桉臉上沒什麼表情,更沒有說話。
謝柏鈺將垃圾丟到垃圾桶裡,又開口,“樓二小姐,一直戴著帽子不悶嗎?”
樓桉咬了咬牙,她知道怎麼躲還是躲不過,只好把帽子摘了下來。
丸子頭鬆鬆垮垮的紮在腦後,還有不少碎髮散落在耳邊,這都是剛剛打鬥時弄的。
謝柏鈺坐直身子,隨意的拿起面前茶几上的紅酒倒了一杯,像是覺得不夠,男人又拿過幾種高度數的酒混為一杯,最後推到樓桉的面前,自顧自的說道。
“大晚上樓二小姐和朋友來我這,怎麼不提前招呼一聲呢,我和席北墨好歹也有過幾面交情,你現在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要是在我這裡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他交代?這樣吧,我請樓二小姐喝酒,就當是賠罪了!”
談黎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這是把自己和這位小姐當做了一撥人?
樓桉抬眸,直直的對上謝柏鈺有些惡劣的眼睛,後背漸漸冒出冷汗,她酒精過敏,很嚴重的那種,不要說是這一杯,一口都能要了她的命。
謝柏鈺明顯是故意的。
氣氛焦灼,包廂裡的公子哥和女郎們都看出謝少今天是有心整這樓家二小姐,頓時興奮起來。
“樓二小姐,今天謝少高興,你和你朋友喝多少都算在他的賬上,這麼好的機會還不把握?”
“對啊,快喝吧,幾千塊一瓶的酒,樓家如今也喝不起了吧!哈哈哈……”
眾人七嘴八舌,場子又熱鬧起來。
“喝酒!喝酒!喝酒!”
男男女女起鬨,面上帶著看好戲的神情。
謝柏鈺無動於衷的看著,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談黎轉頭看向樓桉,見她緊緊的盯著那杯酒出神,就連鬢角邊都出了冷汗,心裡大概猜到了什麼。
說實話,今晚的事情本就和她沒有關係,是自己把她拉進這趟渾水的,這杯酒要喝也是自己喝。
在謝柏鈺的注視下和眾人的起鬨聲中,樓桉暗中吐了口氣,剛準備拿起那杯酒,一雙纖細的手在她之前拿起。
談黎端起那杯酒站起身來,在眾人的詫異眼神中把酒一飲而盡,隨後,女人將空掉的酒杯倒扣在桌上,落落大方地說道。
“謝少,我們家桉桉不會喝酒,為了感謝您今天的好意,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角落裡的人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道倩影,指間的猩紅一明一滅,他單手搭在沙發上,眼中隱晦暗沉,流露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樓桉擔憂地看著談黎的身影,她緊抿著唇,最終也站起來,“謝少,這酒也喝了,今天太晚,改日我們再敘,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拉起談黎的手就朝著包廂門走去。
這一操作都把其他人看愣了,還能這樣?
謝柏鈺嗤笑一聲,公子哥們像是收到了什麼訊號一般,幾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欸,別走啊,兩位美女”,一個黃毛率先出聲,看著面前這兩位絕色佳人,心早就按耐不住了。
“再留下來玩玩吧,天還早呢,明早回去也不遲啊!”
噁心又露骨的話語讓談黎和樓桉不由得皺眉,卻讓其他人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張少,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哈哈哈!”
被稱作張少的人也不辯解,他伸手就想要摸談黎的臉,“樓二小姐是謝少的,我就要這個吧!”
看著面前個子不高,渾身酒氣,滿臉色相的男人,談黎抬手就摔了他一個巴掌。
“臭婊子,敢打我,我今天非要睡了你!”張少兇相畢露,猛撲過來撕扯著談黎的衣服。
樓桉剛想幫談黎,又被其他幾個公子哥圍住,“欸,樓二小姐,我們去那邊玩吧!”
“滾開!”
樓桉踹了其中一人腹部,眼底泛著微紅,如果今天談黎出了什麼事,她真的會一輩子自責。姐姐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她不能再欠別人了!
幾個女郎死死的拉住她,不讓她過去。
一個白毛又端了一杯酒,他掐住樓桉的下巴,把酒灌進去。
“樓二小姐,這酒你今晚必須得喝!”
談黎被張少壓倒在沙發上,聞著噁心發臭的酒味,她有些想吐,再加上她喝了一杯極高度數的酒,此時渾身有些乏力。
謝柏鈺眼底有些不悅,樓桉再怎麼說也是席北墨的人,他還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這群人那麼喜歡錶現,要不今晚把他們脫光掛在京港大橋上可好?
張少被酒精侵蝕的大腦早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扯不開紐扣,就想去親吻談黎。
就在他想要更進一步時,談黎突然大喊,“滾開,我是席家的五少夫人,是席曄舟的妻子!”
剛站起來的謝柏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剛剛那個女人說什麼?席家的五少夫人?
張少剛抬起頭,想要嘲諷兩句,後背上就傳來灼熱的劇痛。
大家看著那位大佬把還沒熄滅的菸頭壓在張少的背上,誰也不敢說話,包廂裡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