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璃陪著幼安在院中玩了會兒,幼安便有些累了,扯了扯她的袖子,揉著眼睛說道:“母親,幼安困了!”
楚月璃將他抱起,回了房。
無錯書吧月兒、星兒已經備好熱水。
半天沒見清蓮的身影,楚月璃問道:“清蓮呢?”
兩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楚月璃也沒再多問,將幼安放下,伸手試了試水溫,就想幫幼安脫下衣服。
上次她給幼安洗澡時,他還昏睡著,此刻,幼安拽著衣領,小臉通紅,硬是不肯不鬆手。
看著他紅撲撲的小臉,楚月璃忍不住笑出聲,點了點他的鼻尖,玩笑道:“幼安這是害羞了?”
幼安小聲嘟囔道:“幼安是男孩子!不可以隨便給人看的!”“可之前照顧幼安的嬤嬤都可以,為什麼母親不行呢?難道幼安不喜歡母親嗎?”楚月璃
佯裝生氣,叉著腰,學著幼安的樣子鼓起臉頰。
幼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的!我沒有不喜歡母親!只是,只是......”
他認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理由來。
一旁的月兒、星兒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月璃心裡明白,幼安心思單純,只是覺得她對他好,又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樣有雙親疼愛,這才對她親近。
但畢竟相處時間還短,他不適應也是正常的。她不再逗他,柔聲商量道:“可是那位嬤嬤不在,月兒和星兒兩位姐姐你也認識,讓她們服侍你可好?”
幼安小聲“嗯”了一聲,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楚月璃,生怕她生自己的氣。
他只是,實在不好意思光溜溜地站在母親面前。
楚月璃看出了他的心思,捂著眼睛轉過身,說道:“母親不偷看,幼安可以讓我留在這兒嗎?”
幼安臉上綻開笑容:“當然可以了!”
楚月璃站在屏風後,和幼安聊著天。
幼安突然問道:“母親,你為父親沐浴過嗎?”
楚月璃愣了一下,那倒是真沒有,倒不是她不肯。
前世剛嫁與沈翊時,她還不敢多看,但時間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為他洗漱、更衣都需人幫忙,更別說沐浴了,她根本搬不動他,便交與阿歡他們了。
許久都沒聽到楚月璃應聲,幼安了然的點了點頭,母親都沒為父親沐浴過,他更不能麻煩母親了。
洗完後,楚月璃抱著幼安上了床,輕拍他的背,將他哄睡。
外面天色已暗,突然門外傳來清蓮的聲音。
“世子妃,您睡了嗎?”
楚月璃為幼安掖了掖被角,輕聲走了出去。
清蓮雙眼泛紅,眼淚含在眼眶裡,滿臉焦急的樣子。
楚月璃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清蓮跪在地上,聲音哽咽道:“世子妃,求您救救芙蓉吧!”
楚月璃將她扶起,拉著她去了隔壁房中。
她記得芙蓉,好像是沈懷瑾院中的妾室,但收了沒多久便沒了性命。
前世,自從楚映雪進了落花院,就沒消停過,沈懷瑾都不追究,事情做得又隱蔽,林氏也不愛插手。
楚月璃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清蓮擦了擦眼淚,這才將事情說出:“奴婢跟芙蓉是一同進府的,情同姐妹,今日是她生辰,我約了她在花園見面,想將生辰禮給她,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便去了落花院。
下人告知才知道,她傷了二少爺,被施了鞭刑,扔到柴房。那二少爺一直對芙蓉有意,我雖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但她一定不是有意的!世子妃,求您,救救她吧!”
楚月璃愣了片刻,沒想到自己傷了人,罪名卻落在了芙蓉身上。
定是楚映雪搞的鬼,見不能將她牽扯出來,就想趁機除掉芙蓉!
想起前世,芙蓉離世那日,清蓮紅腫著雙眼,半夜才歸,她此刻終於明白是為什麼!
楚月璃握住清蓮的手,目光堅定道:“放心,我一定救下她!”
本也是她惹的禍,不能讓芙蓉送了命去!
楚月璃看向房頂,聲音放大些,說道:“酒鬼,能否麻煩你去一趟落花院。”
下一瞬,酒鬼就從窗外翻入,笑道:“世子妃發話,哪裡有不聽的道理,不過這點小事,讓小六去就行了!”
他將手伸出窗外,將蹲在牆角的小六拎了進來。
小六見楚月璃望向他,拉了拉麵上的黑巾,只剩一條縫隙,磕磕巴巴道:“我,我去就行!”
酒鬼是統領暗衛,輕易不得離開,楚月璃是知道的,這小六雖然年紀小,卻武藝不俗。
她點了點頭:“將芙蓉帶回就好,不要驚擾他人!”
現下救人要緊,鬧的動靜太大,驚擾了林氏,事情就麻煩了。
小六跳出窗外,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沒多久,小六就將滿身是血的芙蓉帶了回來。
楚月璃早就讓阿歡去請孟老過來,孟老鞋子都沒穿好,就被拉進了房裡。
楚月璃幫不上忙,便在房內等候訊息。
聽雨院燈火通明,下人們都在忙碌著,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
月兒和星兒也去幫忙了,英嬤嬤擔心楚月璃無人伺候,便過來陪著她。
楚月璃從袖中取出玉佩,放在手心,虔誠祈禱芙蓉能平安無事!
英嬤嬤為楚月璃倒了杯水,剛要遞給她,看到玉佩,滿臉震驚,手一顫,茶水撒了出來。
她聲音顫抖的問道:“世子妃,這玉佩,你從哪兒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