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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得更快

“什麼!”國公夫人心疼得要死。

第一次聽說兒子每月都要承受一次毒發的痛苦,她的心就一陣陣抽痛。

難怪澤兒要把自己關在琳琅軒了,原來是怕她發現了,澤兒怎麼這樣傻呢。

“快,快去熬藥。”國公爺急的慌了神,吩咐楚雲。

楚雲愣住。

什麼藥?

哪裡有藥?

長風:“老爺,世子身上的毒無藥可解,每一次毒發,世子都是靠強大的意志力扛過去的。”

“什麼!”國公夫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得多痛苦呀!

澤兒呀!

國公夫人心不停的抽痛。

“府醫呢?府醫怎麼還沒來?”國公夫人焦急出聲,不停為墨時澤擦汗,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而燕翎,則是在不停的給墨時澤捏肩膀,想緩解他的痛苦。

張梨兒慢悠悠走到墨時澤面前,神情高傲地看著承受極大痛苦的墨時澤,眼底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

墨時澤雙目通紅,全身血脈噴張,大汗淋漓,精準地捕捉到了張梨兒耀武揚威的目光。

身子震了震,立時,從他的側身射出的一股勁風,直接把為他捏肩的燕翎震飛了出去。

“噗通!”

燕翎身子重重落在地上,都懵了,躺在地上一時忘了爬起來。

在場的人也都懵了。

墨時澤身上的奇毒發作,都這樣痛苦了,居然還有能力將人震飛?

張梨兒看到墨時澤還有力氣把人震飛,氣得咬牙。

怎麼可能?

不是每當月圓之夜,墨時澤便要忍受奇毒的折磨,痛不欲生嗎?

奇毒每發作一次,毒素便侵入他的骨髓一分,蠶食他的身體一分,直到他死亡。

國公府的人都知道墨時澤中毒,也知道他身上的毒很難解,無藥可救,但都不知墨時澤每當月圓之夜會承受如此巨大的折磨。

就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不知。

這個秘密還是燕翎告訴她的。

瞞著所有人是吧?

維持著高高在上的形象是吧?

快死了還讓大家一直圍著你轉是吧?

她要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個秘密,要讓大家親眼看到墨時澤被奇毒折磨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的狼狽模樣。

最重要的是讓大家清楚的意識到,墨時澤的生命在流逝,離死不遠了。

大家不用再這麼看重他,在意他說的話以及他做的決定。

而是目光放在墨硯書身上,好好培養重用墨硯書,墨硯書才是那個能繼承國公府的人。

把精力和資源浪費在墨時澤身上一點都不值得,這些都該用在墨硯書身上。

琳琅軒是國公府世子住的院子,墨時澤就應該搬出琳琅軒,讓墨硯書和她住進來。

國公府交就該全部交到她的手裡。

可是,他怎麼還能將燕翎震飛?

一定是墨時澤在強撐。

想證明自己還有力氣,離死還遠著呢。

一定是這樣的。

如此一想,張梨兒眼底的嘲諷更甚。

墨時澤毒發還運功,毒發的只會更快,死得也會更快。

匆匆趕來的府醫驗證了張梨兒的揣測。

府醫給墨時澤把了脈,失望地衝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搖頭,“老爺,夫人,世子剛才是不是運過功?毒素又蔓延向他的心口一分,在下無能為力,還是另請高明吧。”

“什麼!澤兒沒救了嗎?”國公夫人一驚。

張梨兒聽到這話,暗道沒白來,她就想看到墨時澤死在她面前。

然後她一直給燕翎使眼色,叫她趕緊起來,機不可失。

燕翎收到張梨兒的指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慢悠悠爬起來,突然一個轉身撲倒在張梨兒的跟前,苦苦哀求道:“二少夫人,趕緊叫人把小桃綁起你來,現在就把她送走,她不能再留在世子的身邊,否則世子會被她害死,千機劫就是她帶進國公……”

“閉嘴!”墨時澤暴呵,一絲血跡從他嘴角溢位。

嚇得國公夫人趕緊拿手帕去擦拭,“澤兒,別說話了,一個丫鬟而已,不值得你如此用心,自己的身子要緊,別為她分了心。”

“什麼!”張梨兒裝作第一次聽說千機劫的樣子,眼裡全是不可思議,佯裝關心道:

“是小桃把毒帶進國公府!那還了得,母親,趕緊把小桃綁起來,千萬不能讓她給世子煎藥,別讓她害死世子。”

國公夫人聽後一愣,想了想後覺得張梨兒說得在理,便想叫人把小桃帶出琳琅軒。

再不濟,也不能讓小桃成為張梨兒拿捏澤兒的軟肋,想著等眼前的事情過去再說不遲。

總之把小桃攆出琳琅軒就對了。

墨時澤已經察覺母親的用意,人只要被帶走,便沒有再帶回來的可能,他嚥下嘴裡的腥甜,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不許動小桃!”

張梨兒眸色一狠。

不許?

但凡你想保護的人,想留的人,我偏要把她帶走,看你護不護得住!

哈哈哈,當時你拒絕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現在?

“來人呀,趕緊把小桃綁起來,她想害死世子……”

“不許!”墨時澤噴出一口血,“我身上的毒又不是小桃下的,跟她沒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不重要,我要的就是你死。

現在就去死,把位置讓出來。

張梨兒心裡發了狠。

“還不快來把人綁走,送去官府。”

她這一聲,被國公夫人的驚叫聲壓了下去。

“澤兒,你怎麼了!”國公夫人給兒子擦拭嘴角的血跡,手不停地發抖。

“澤兒你不能死,你死了讓娘怎麼辦呀。”

國公夫人急得掉眼淚。

“別再為小桃擔心,誰都不許把小桃帶走!”

國公夫人發了話,沒人敢動楚雲。

楚雲:“……”

動容了!

墨時澤承受毒發的折磨,卻還顧著她。

就聽墨時澤冷哼一聲,冷汗從額頭大滴大滴滾落,神情極為不屑道:

“每當月圓之夜我身上的毒便會發作這事是不是燕翎告訴你的?叫你來看我的笑話。”

“好心當作驢肝肺,燕翎是在關心你。”張梨兒強詞奪理。

“不需要你們的關心,你們給我走!”墨時澤開口趕人,嘴角又有血跡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