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劫的毒是你帶進府的?”墨時澤冷著臉問。
楚雲一聽這話就怒了,都要殺她了,問這話還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雲隻字不提千機劫。
“我問你,那天我好像看到一個不起眼的陶罐?”
“什麼陶罐?”楚雲打死不承認,“你可以去問一下你的好丫鬟燕翎,我沒有見過什麼陶罐。”
“燕翎!”墨時澤皺眉。
她在撒謊。
“就是燕翎,你去問她,快去。”楚雲趕他走。
等人走了,楚雲縷了一把幹稻草編了一個形似小框子一樣的東西,把玫瑰酥和牛乳糖裝裡面,再紮緊口子。
晃了一下里面的東西不會掉出來,最後特意留了一個提手。
楚雲十分滿意的欣賞自己的傑作,想著逃跑時帶在身上,輕便不怕摔,能抵兩頓飯。
目光重新落回桃花釀上,發愁該怎麼把它帶上。
這可是她的寶貝呀,會說話的。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響起長風的聲音,“世子,窗戶釘好了。”
楚雲一驚,下意識朝窗戶的方向望去,見窗戶已經從外面封死,她又看向門口,正好撞進墨時澤那雙墨色瞳仁裡。
見他眉眼間全是怒意。
楚雲不怒反笑,呵呵乾笑了兩聲,故作輕鬆道:“世子,燕翎怎麼說的?”
心裡想:這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有被他發現吧?
她下意識的把玫瑰酥和牛乳糖往身後藏。
墨時澤抿唇不語,其實他根本就沒離開,一直在偷偷觀察她。
縱觀她一系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為,他都要懷疑,她逃出尚書府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身上滿是傷痕,吃的方面更是一點不挑剔,弄髒了的吃食都能閉眼入口。
完全不像楚大小姐的行事做派。
她竟然用稻草給吃食打包,又準備出逃是不是?
他哪裡虧待她了?
墨時澤實在想不通,遲早要被她氣死,內心嘆息,“長風,我們回去。”
走,快走。
楚雲在心裡不停催促。
這一次,楚雲親眼看著人離開,房門也被從外面鎖上。
她又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來。
窗戶被封死,門被鎖死。
好在這裡是柴房,屋頂看著不怎麼結實,從屋頂出去應該可行。
想要封死她,可沒那麼容易。
楚雲定了定神,抽出藏在草堆裡的一小截繩子接著往下編。
不需要編多長,柴房的屋頂比較矮,又有墊腳的柴火。
天色越來越暗,柴房裡也越來越黑。
楚雲只能憑著感覺,摸黑編繩子,與時間賽跑。
很快,時間來到半夜。
柴房只剩她搓繩子的聲音。
感覺繩子編的差不多了,給繩子打了一個結。
楚雲剛想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就聽黑暗中桃花釀發出一聲尖叫:【來了,取你命的人來了!】
楚雲嚇了一跳,三更天的棒子還沒敲響呢,這麼快就來了?
難道行動提前了?
楚雲有些緊張,顫抖著手把玫瑰酥和牛乳糖系在腰間,摸索著拿上繩子就往一旁的柴火上爬。
天黑看不見,她只能盡最大全力往上爬,儘快逃出去。
爬到柴火上,她踮起腳尖去往房樑上拋繩子。
因為著急,加上看不見,準頭就很差,楚雲連拋了三下,繩子都沒能越過房梁,她更加著急了。
手都在抖。
突然,有人在拽她的腳踝,試圖把她往下拽。
楚雲都快嚇死了,一邊用腳使勁踢,並在心裡狂喊:死開!
一邊拼命往房樑上拋繩子。
她要逃出去,不能死在這裡。
她踢得越用力,那隻手就拽得越緊,導致楚雲更加沒有準頭了,氣得想殺人。
她恨得咬牙切齒,想用手裡的繩子甩死對方。
不讓她逃走,她就讓對方死。
可是看不清呀。
繩子剛甩出去,就被人死死拽住,對方的力氣很大,在一點點的收走她的繩子。
她力氣小,根本無力與對方拉扯,眼看著繩子就這樣被對方一點點奪走。
她急眼了。
低頭一看,藉著昏暗的光線,人臉沒看清楚,倒是讓她看到了輪椅的輪廓。
楚雲心下一驚。
墨時澤來要她的命了!
她踢,她踢,死勁踢。
也不知踢到他哪裡了,反正就是拼命的踢。
“別踢,趕緊停下。”墨時澤小聲喊。
聲音弱得好像不想讓除楚雲之外的人聽見。
楚雲太害怕了,根本沒聽出他的用意,還在拼命的踢他。
“趕緊停下,再不停下我叫長風把你敲暈。”
聽到長風的名字,楚雲更加害怕了。
長風也來了。
長風可不是瘸子!
那她豈不是死翹翹了!
楚雲都快被嚇死了。
心一慌,手上的力氣一鬆,連人帶繩子被帶入一個硬如鐵板的懷抱。
緊接著嘴巴被一隻大掌死死捂住。
楚雲在心裡哀嚎一聲。
完了,她要被捂死了!
她拼命掙扎!
突然感覺有人在她耳邊小聲吹氣。
“別動,有人來了,是來殺你的人。”
楚雲頓時明白過來,一動不敢動,屏住呼吸,兩隻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試圖看清黑暗中的來人。
柴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楚雲感覺自己的後背正抵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上,嘴巴還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捂著,鼻尖都是清洌好聞的氣息。
她變得不自在起來,又想要集中注意力。
猛地一下,她好像看到有個身影躺在她之前坐的位置。
她徹底冷靜下來,想著躺在那裡的人應是長風。
她轉動目光,一動不動盯著柴房門所在的方向。
感覺身後的墨時澤應該同她一樣,也在盯著房門的方向。
腦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楚雲又變得不自在起來。
畢竟,她可是躺在一個大男人的懷裡呀。
太尷尬了!
可又不敢掙脫,不敢動呀。
桃花釀卻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他正緊緊抱著你,盯著你看!】
楚雲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還好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不然,她不跳起來都不好意思了。
別人不尷尬,尷尬的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