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
楚雲的話還未說完,墨時澤的唇瓣已經貼上來,吻住了她的唇。
雅間裡,只剩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半晌,墨時澤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骨節分明的大掌捧著她的臉頰,把她抵在牆上,盯著她的眼睛。
“雲兒,嫁給我好不好?”聲音幾乎是哀求。
楚雲抿了抿被他吻腫的嘴唇,沒有回答。
墨時澤一旦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一定不想娶她,有多遠會躲多遠。
“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可以幫你報仇。”
“我自己也可以。”
“你不行!”墨時澤唇瓣又貼了上去,在她紅腫的嘴唇上來回摩挲,“僅憑你自己,根本對付不了背後站著皇后娘娘的東川伯府,寧鈞銳也對你虎視眈眈,我不放心。”
楚雲身子一僵。
“你已經知道我外祖母的身份……”
“嗚嗚嗚。”
墨時澤又吻住了她的唇。
“你……,趕緊放開我。”
楚雲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來,舉起拳頭,重一拳輕一拳的打在他背上。
可是一點不管用。
楚雲用腳去踹他,踹了好幾腳。
墨時澤終於放開了她,額頭卻抵著她的額頭,將她死死禁錮在懷裡。
“我不僅知道你外祖母的身份,還知道你外祖母是被皇后娘娘和東川伯府一起害死的。”
楚雲心中一滯,“我外祖母是怎麼被皇后害死的?”
這事外祖母都沒有告訴她,他是怎麼知道的?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墨時澤眼裡全是狡黠。
“還親?還沒親夠?”楚雲的嘴唇都腫了,還有些疼。
墨時澤壞笑道:“沒有親夠,永遠都親不夠。”
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會這麼愛一個人,即便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出去,他都願意。
楚雲臉頰滾燙,宛如天邊的火燒雲,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
可望著他眼中熾熱又真摯的光芒,鬼使神差般,她緩緩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實在是她的唇已經被吻腫了,只能輕啄了一下。
墨時澤眼眸驟亮。
“耍賴,這也算親?”墨時澤雙臂一緊,將她緊緊困在懷中,嗓音低沉,帶著幾分戲謔。
楚雲斜睨了他一眼,再次吻住他的唇,這一次的吻熾熱且綿長。
墨時澤回應著她,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直至楚雲氣喘吁吁,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這下,該說了吧?”楚雲胸脯劇烈起伏,嬌嗔道。
墨時澤輕撫她微亂的髮絲,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你外祖母手中握有東川伯當年陷害先太子的重要證據。”
“東川伯為了能讓皇后娘娘嫁給當今聖上,不惜利用你外祖母為先太子設下圈套,汙衊先太子意圖謀反,而你外祖母被利用了卻不自知。”
“東川伯利用完你外祖母,就想殺人滅口,對你外祖母百般折磨,最終你外祖母不堪受辱,咬舌自盡。”
楚雲眼眶泛紅,身子忍不住顫抖,雖然知道外祖母沒死,但是外祖母曾遭受家人的折磨這事應該是真的。
墨時澤心疼的攬著她的腰,輕聲安撫:“大機率是,他們擔心你外祖母將秘密告訴外人,來一個斬草除根,才痛下殺手,而對外,東川伯府說外祖母是病逝的,但是向官府的交代又說是顧昭遠害死了你的外祖母,對於這樣的說辭,官府並未懷疑,畢竟,女子的名聲大於天,世家大族一般都會對外宣揚家中女子的真正死因。”
“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的?”楚雲依偎在他懷裡。
“九殿下。”墨時澤感覺到她的放鬆,心中一片柔軟。
“雲兒,國公府已經投靠了九殿下,九殿下答應我,這一次季家的案子由他的心腹來審理,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之所以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是想利用國公府扳倒皇后娘娘與三殿下吧。”
墨時澤並未直接回應,深邃目光中透著堅毅,“所以說,咱們早已在同一條船上,你註定只能嫁給我。”
楚雲心潮泛起漣漪,垂眸沉思了片刻,說:“時澤,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
“現在考慮,我在這兒等你的答案。”墨時澤英俊的臉龐上,綻開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已經認定她早晚會答應。
楚雲又好氣又好笑:“哪能這麼快做決定,怎麼也得三四天時間。”
其實,她是想給墨時澤考慮的時間。
他太沖動了。
“三四天?太久了,我一刻都等不了。”墨時澤眼中滿是焦急。
“等不了就算了,那就別等。”楚雲佯裝生氣,別過臉去。
“等等!我等,我願意等。”墨時澤立刻服軟,聲音裡甚至帶著一絲討好,“那就三天,就這麼說定了。”
“行,就三天。”楚雲臉頰微紅,用力掙開他有力的懷抱。
拿上圍帽戴在頭上才走出雅間。
墨時澤望著她逃離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楚雲回到鋪子,密切關注季家的案子。
而斬易比楚雲更為關注,這幾天他幾乎守在府衙門口等訊息。
短短兩日,季家的案子很快便傳出結果。
官兵不僅從季家搜出兵器,甚至順藤摸瓜,從寶通錢莊的客戶中,揪出一名關鍵人證。
這名證人正是多年前與季家合夥開賭坊的不法之徒。
官兵從此人嘴裡獲得大量季家所犯下的罪行,樁樁件件,簡直觸目驚心。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鐵證如山之下,季家罪行板上釘釘,季民再無狡辯的可能。
主犯季民斬立決。
季家被判抄家流放之刑。
也因著證據確鑿,證人還供述楚老夫人曾參與其中,且說楚尚書是知情人,他知情不報。
楚老夫人被罰跟著季家一起去流放。
楚霄不僅被罷了官,尚書府也被查抄。
楚霄人等根本沒有收拾細軟的機會,就被前來抄家的官兵趕出尚書府。
富貴榮華瞬間化為泡影。
昔日威風凜凜的尚書,此刻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魂魄。
他頹廢的對眾人說:“去你們二叔家,現在,也只能盼著他會收留我們。”
季清月抹著眼淚點頭同意。
孃家沒了,脊背瞬間被壓彎,人也變得不再如從前那麼自信與驕傲,不去二叔家又能去哪裡。
一想到被季家連累,寧鈞銳可能會退親,楚明玉就氣得半死,“爹,能不能先陪我去恩平侯府一趟?”
楚霄一聽就不樂意了,“明玉,如今咱們家這般光景,恩平侯府躲咱們都來不及,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楚明玉急得直跺腳,“爹!寧鈞銳和我已有婚約,即便家道中落,他也該給我個說法。說不定,侯府念及往日情分,能拉咱們一把,咱們也不必去二叔家。”
說著,她狠狠剜了季清月一眼,“都怪季家,若不是受這窩囊連累,何至於落得這般田地!”
季清月被女兒嫌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想要訓斥幾句也沒了底氣,只能默默嚥下心中的委屈。
就在眾人僵持該先去哪裡時,一道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楚霄的侄子楚望山疾馳而來,行到眾人跟前。
他翻身下馬,目光冰冷地掃視眾人:“大伯,大伯孃,我爹被你們連累,已經被罷了官,我的親事也黃了,被女方退了親。”
“我過來告訴你們一聲,我娘不會同意你們進我家家門,你們好自為之。”
楚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