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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沈凝所書,被提上朝

所以她才一動不動的。

今日將他喊來,就這麼不痛不癢的勸幾句?

他還沒將皇宮的殿宇格局給背下來,可他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正陽宮離皇家書房算不得近,皇后娘娘卻能及時趕到,出手救他,還將他帶回去沐浴更衣,親自喂藥。

沈歆玥心底竄出一股無名怒火,“崔凌源,你這是在質問你的母親嗎?”

崔凌源垂首,嗓音清冷,“孩兒不敢。”

“你……跟你那個混賬父親簡直一模一樣!你給我滾出青鸞殿!”

沈歆玥滿臉怒容的將他趕了出去。

崔凌源神色冷靜,不意外,便拎著糕點走了。

何嬤嬤送他出宮,想起方才沈歆玥對他發的火,她很是能理解,崔家父子不曾疼寵二小姐,二小姐自然不喜他們。

可這崔凌源終究是二小姐親生,又是崔氏長房嫡孫,總不好生出嫌隙來,沒得以後讓皇后那個賤女人鑽了空子。

她便勸崔凌源,“小公子莫要生氣,二小姐近日身子不適,脾氣才有些著急,今日未能留小公子用膳,也是怕耽擱你崔大人來接您回府,二小姐心中還是在意您的。”

“哦?”崔凌源朝他挑眉,“那你和母親可知道,我生辰幾何?如今吃的什麼藥?”

何嬤嬤頓住了。

她還當真想不起來崔凌源生辰是什麼時候了,沈歆玥估摸著也沒在意。

他如今吃什麼藥……

沈歆玥當年在崔家都沒管過他吃藥的事,現在哪裡能知道?

崔凌源看著她僵硬的表情,內心的嘲諷如浪潮般翻湧了起來。

他提著糕點出了宮門,便有崔家的馬車來接他,崔扶硯就在車上等他,見他出來手裡還帶著東西,他打量了一眼。

崔凌源把食盒擱置在一邊,淡淡道:“母親給的。”

崔扶硯不意外,也不在意。

他將崔凌源拉到身邊坐下,捧起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臉色,“今日又沒有喝上藥?”

崔凌源點頭,“在書房藥還是灑了。”

“那你身子可受得住?還想去讀書嗎?”

崔凌源眼神驟然變得堅定,“孩兒想去,孩兒身子無恙。”

只要宮中有皇后娘娘,他吃什麼苦都願意去,哪怕謝錦奕天天派人砸他的藥,他也要去讀書。

這是他唯一能靠近皇后娘娘的辦法。

崔扶硯自是不會阻礙他的,但朝上的事,他也儘快幫沈凝提上了日程。

次日早朝,他在太極殿呈上了沈凝所著的半部書,司天監上下無一不驚訝讚歎,都在期待下半部。

一向對天象有興趣的內閣老臣,也都在謝雲璋面前誇讚:“著此書者,不僅對天文地理知之甚多,對醫道亦有涉獵,當是個博學之人。”

“是啊,微臣以為,著此書者,當是我朝一位大家。”

“有這麼好嗎?本王瞧著,也就半本啊,後面不還沒寫完嗎?”

一向不勤於政務的福安王謝輕鴻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也找崔扶硯把書拿來瞧了瞧,以他的水平倒是能看懂關於天象方面的內容。

可這後面一些地理推測,他就不太懂了,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厲害之處。

朝臣不敢隨便反駁他的話,崔扶硯卻有耐心,慢慢解說給他聽,而且說到某些值得稱讚的地方,還會徵求謝雲璋的意見。

謝雲璋端坐龍椅,眸光幽深,“崔卿說的不錯。”

他隨即又看了謝輕鴻一眼,“你該多讀些書了。”

謝輕鴻渾身皮一緊,“皇兄說的是。”

但讀書,他不!

他就是個風流倜儻的閒散王爺啊,沒野心又不愛權勢,他懂那麼多幹嘛?

天塌了有他親皇兄頂著就行。

謝雲璋不在朝堂上多責他,但崔扶硯呈上這書,他倒是不得不重視,“朝廷需要人才,崔卿可覺得,此著書之人,該引薦入朝?”

崔扶硯道:“皇上愛惜英才,本該如此。”

“本該如此?可聽崔大人這意思,是不打算現在向皇兄舉薦此人入朝?”謝輕鴻嘴角一揚,風流輕挑的桃花眼彎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雖比不上謝雲璋,可作為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倒是也瞭解謝雲璋的心思,他問的也是謝雲璋想問的。

謝雲璋沉靜的目光落在崔扶硯身上,“崔卿,有何隱情?”

崔扶硯頷首,“回皇上,原因有二,其一,這本《天象星佔》尚未完成,下半部仍在撰寫之中,完成之日未定;其二,此人身份怕是不適合入朝為官。”

“不適合?”謝雲璋劍眉微蹙,“難道他是罪臣之後,又或者身患殘疾?”

朝堂法度,身有殘疾者不可為官。

若家世不清白,祖上獲罪,三代之內,也無法入朝為官。

此人若是有這兩樣情由在其中,謝雲璋便覺得有些可惜。

崔扶硯身姿挺拔如松雪,面對帝王之問,他坦然回道:“此書作者身體完好無損,祖上也無罪往,反倒是書香傳世。”

“誒?這就奇了怪了,身體好,還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博學之人,崔大人竟覺得他不適合入朝為官?崔大人,你可莫不是替人家藏拙,好吊起大家的好奇心,讓皇兄封他個高官厚祿?”

謝輕鴻對朝政沒什麼興趣,可這窺人心思是有些門道的。

這樣吊高了賣的做法,在民間常見,也是官員晉升之中屢見不鮮的事。

崔扶硯雖是個清正的人,可難保他舉薦的那人,沒這心思。

崔扶硯沒有回答謝輕鴻的話,他只是看向謝雲璋,謝雲璋眸色幽深,他對崔扶硯道:“著書之人可是個女子?”

“什麼?”

謝輕鴻沒忍住叫了起來,“女子?”

朝中一時也議論紛紛。

“怎麼會是個女子呢?如此廣博的見識,哪裡是小小女子能有的?”

“對啊!這著書之人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必得踏遍我南瞾河山,才有閱歷,才能有此見地,女子都養在深閨,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我朝還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啊。”

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覷,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對這本書的爭議也多了起來。

他們一不相信女子能有這般本事,也不同意女子入朝為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