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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崔行則又不在府內

雲憶望著優哉遊哉走進來的人,這好歹也是長公主府,他怎麼出入如此自由?

“你進來都不敲門的嗎?”

葉一成不以為意地嗤笑兩聲,“這大半夜的,我來書房還要敲門嗎?”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理直氣壯厚顏無恥之人?

雲憶頓時氣笑了,“這裡不是你家,這裡是長公主府,你進來理應讓人通報。”

看來她得好好管束一下府中的護衛,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葉一成勾唇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跟你那檔子關係,用得著通報嗎?有這玉牌在手,我在長公主府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

“再說了,現在崔行則又不在府內,我幹嘛要躲躲藏藏?”

雲憶一噎,真的不太想理他。

一天見他兩回,真是個礙眼的傢伙。

“這大晚上的,你又來幹什麼?”

“我來幹什麼?”葉一成嗤笑兩聲,“你這死丫頭最近一心撲在崔行則那邊,我們的正經事你是一件也不幹呀。”

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沓信件,扔到了桌面上。

雲憶一愣,“這什麼東西?”

葉一成雙手環臂,神情慵懶,“你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裝神秘?

雲憶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翻開,信中的每一字都如針尖般刺入她的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重新審視信中的字句,這些密信可是秦琉奇勾結其他主考官賣考題的鐵證。

上面都是秦琉奇親筆所寫,並且還蓋上了他個人獨有的印鑑。

這麼隱秘的東西居然都能搞到手?

“你從哪裡得來的?”

葉一成不緊不慢地走到一旁的軟榻前,身子隨意半躺了上去,“當然是從秦琉奇的密室裡面偷來的,你可不知道,為了偷這個密信,我差點小命都沒了。”

這些密信都藏在暗格中,一旦觸碰機關就必死無疑,要不是秦素素提前給了他機關的解法,他可能就命喪秦府。

一想到秦素素,他的眸色不由自主地暗了下來。

如果秦素素知道他其實是利用她,哄騙她……

想到這裡,他頓時不敢想了,對於秦素素,他始終是欠了那姑娘一次。

赤媚飄到書桌前,仔細地看著雲憶手中的信件,【有了這些信件,就足夠拉秦家下水了。】

【只是我們得利用好這次的證據,先不要打草驚蛇,等科舉考試結束後,再把這群蛀蟲一網打盡。】

雲憶翻看著手中的信件,心中的震驚與憤怒交織,彷彿每一寸血液都在燃燒,身體卻又如同被重錘擊中,麻木得無法動彈。

“這些人居然把群英選拔弄成了一條斂財的產業鏈,這裡面可不止秦家一家牽連其中。”

“朝廷已經給世家足夠多的便利,沒曾想他們還是如此不知足,買官賣官氾濫成災,長此以往大晟早晚被他們掏空。”

【目前這些證據也只能證明舞弊案秦琉奇是主謀,但是其餘的同謀者估計不太好判罰。】

赤媚嘆了口氣,【按照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肯定會狡辯,況且一次性動太多世家中人,估計不太好得手,倒不如專攻秦琉奇即可,我們先看看秦賢如何應對。】

雲憶雙眸赤紅,“自從來到十年後,我發現很多事情都好無力,一忍再忍,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她眸色頓了頓,“可是這種日子,其實十年前肯定也是如此,世家掌控朝中大權,為君者舉步維艱,父皇當初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去處理這些?”

“而我卻能在父皇的庇護之下,無憂無慮那麼多年,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有人在替我負重前行。”

她抬起頭,目光盯著赤媚,“你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父皇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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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身體一向康健,為何會突然暴斃而亡?父皇把我當成小孩,你們也把我當小孩,對於很多事情,你們總是說一半藏一半,這讓我如何長大呢?”

“其實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不想讓我思慮太多,可是我是輔政長公主,我有權知道這一切。”

赤媚對於她能說這話,還是感到詫異的,她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可是過往之事終歸是太沉重,能晚點知道還是晚點知道吧。

【該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雲憶冷冷一笑,“又是這句話?”

她扭頭望向葉一成,“你呢?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葉一成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輕嘆了一口氣,“這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現如今,我們還是先把當下的困境解決。”

他曾經見過因為先帝的死,雲憶瘋狂的模樣。

十七歲是雲憶最美好的年紀,還是不要沾染那些煩惱。

既然赤媚選擇不告訴她,那麼他更沒有資格來當這個告知人。

未來的自己都不想讓過去的自己知道,那肯定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雲憶感覺胸口處好似有一塊巨石,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你們都選擇瞞著我,但卻又要讓我為你們做事,不告知我實情,這對我公平嗎?”她哽咽著,聲音如同撕碎的紙張,碎了一地。

“我真的恨透了十年後的這一切,看似好像掌握生殺大權,但不過也只是世家的傀儡。”

見她如此,赤媚心底很不是滋味,曾經的自己也是從天真一步步陷入這局中。

【你剛剛也說了,其實這些情況十年前也有,只是之前是父皇替我們負重前行。】

【雲憶,我知道你很傷心難過,但是你今夜再傷心難過,也只允許你今夜痛哭一場,明日太陽照樣升起,朝中局勢還要靠你去扭轉。】

【從小到大,我們既然已經享受了公主的待遇,就理應反哺之。】

雲憶抿了抿唇角,聲音淒涼,“那我今夜哭了,你以後可不能拿這事笑話我?”

赤媚勾了勾唇,到底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屁孩,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面子。

【放心,今夜你哭的事情,我絕口不提。】

雲憶吸了吸鼻涕,隨即望向一旁的葉一成,“你呢?”

葉一成識相地捂住耳朵,“你隨便哭,我什麼都聽不到,今夜之事我一無所知。”

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哭聲響徹在整個書房內,彷彿要把所有的苦楚都透過哭聲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