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營帳之中——
無錯書吧雲淺被押入營帳之中,便感受到玄觴那帶著幾分冷意的目光,直看得她有些後背發涼。
眼下卻是不能展露出絲毫破綻,只能強裝鎮定,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絲毫不見亡國公主身上的淒涼,反倒是多了幾分從容。
大手微抬,原本營帳中的眾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玄觴、雲淺,以及安靜候著的南川。
“說說看,這是何意?”
依舊坐在主位上,玄觴只是微微看向桌面那兩枚金令,意識很是明顯,隨即看向雲淺,並未再多說什麼。
“聽聞主帥乃是玄雲國皇室,也是令諸國忌憚的戰神,想必能看得出這金令代表著什麼吧?”
微微一愣之後,雲淺自是曉得,此時的自己,並沒有佔據主動權,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面對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從容冷靜,或許更有一線生機!
淡淡地開口道,雲淺看向玄觴的神情,很是從容,一雙杏眸,美目流轉,竟是讓識人無數的玄觴都忍不住心頭一震。
莫名的有些煩躁,俊眉微微擰起,聲音卻更帶了幾分冷意。
“看來公主殿下還未看清自己的處境,難不成......要等著本王下令,將你丟回方才的營帳中,才肯重視自己這條命?”
“王爺說笑了,小女子如今不過是一個俘虜,如何會不重視自己這條小命?只不過......”
雲淺看向案上那兩枚金令,唇角微勾,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無奈。
“王爺應當曉得,小女子這身份不簡單,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大開城門,迎敵軍入城不是?這是孃親臨終所言的身世,小女子自己都不甚清楚。
或許......”
說到此處,雲淺上前一步,微微壓低了聲音,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只有等見到玄雲帝,才能徹底解開小女子的身世之謎呢?”
看著玄觴那張俊臉的杏眸裡,只因玄觴那妖孽般的長相,閃過一絲驚豔,其餘的,竟是沒有絲毫破綻,如此一來,竟是讓玄觴都有些琢磨不透這位亡國公主了。
一旁的南川,身為玄觴的貼身侍衛加親信,一直以來都很是清楚自家王爺的脾性,對於玄觴掌控局勢的能力,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今日竟是出現了這般一個亡國公主,兵臨城下大開城門也就算了,這手上還有著玄雲帝的金令,如此淡然的性子,令人捉摸不透,這不是讓自家王爺難堪嘛?
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這般想著,南川悄咪咪地瞄向玄觴,後背一涼,倒吸了口涼氣,看來......自家王爺這是......遇上不好整的主兒了啊!
看向雲淺的眼神中,多少帶著幾分驚訝和隱隱的期待!
而,這般不在掌控之中的局勢,卻並不是玄觴喜歡的,一雙鳳眸之中,依舊帶著幾分冷意,唇角勾起三分譏笑,淡淡地開口道。
“既然事已成定局,本王留著公主殿下的性命,班師回朝,也未嘗不可,只是......公主殿下這一路上,同龍月國人在一起,也不知......”
此話都尚未說完,雲淺的臉色都綠了,看向玄觴的神情,多少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之意。
這個男人!
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她就一個小女子,眼下要實力沒實力,要運氣沒運氣,只能先低頭了!
心裡想著,一張俏臉上多了幾分楚楚可憐,配上原本被打出內傷且常年營養不良的瘦弱身軀,雲淺連聲音都生出了幾分悲涼。
“王爺不知,小女子在那龍月國冷宮之中,生活了十六年,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還要被皇室子弟欺負,如今......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開城門迎敵軍入城,更是成了他們口中的禍國妖女......若是......若是......”
話還未說完,雲淺抬手掩面,輕聲抽泣著,我見猶憐的樣子,配上那一席紅裝,當真是有幾分禍國妖姬的感覺。
南川下意識地看向自家王爺,見其微微擰眉,看向雲淺的眼神中多少帶著幾分憐惜,腳下微動,很是識趣地退出營帳。
這一退,可是讓主帥營帳外偷聽的幾個親信將領驚得瞪圓了雙眼,一個個看向南川的眼神,多少是有幾分自家王爺看上那亡國公主的震驚!
“我滴個娘誒!咱家王爺不會真的......”
“這裡頭哭得這般我見猶憐,難不成......王爺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嘶!連南川將軍都被趕出來了,這下......咱家王爺不會被這亡國公主給拿捏了吧?”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敢大聲,說出口的話,卻是完完整整地落入南川耳中,心裡有點八卦,卻也不敢妄議,趕緊一瞪眼,沉聲道。
“胡說八道什麼?王爺豈是一個亡國公主能左右的?”
這話說的,幾人沒敢再多言,卻也不走開,八卦的小眼神,依舊是偷偷瞄向營帳。
營帳之中,感覺到身邊站著的南川出去了,只剩下他們孤男寡女,雲淺心裡一驚,眼角還掛著淚水,有些愣住,抬眼看向玄觴,一時間忘了抽泣。
“怎麼?哭不下去了?”
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玄觴的意圖,竟是讓雲淺一時半會兒捉摸不透。
心中很是疑惑,難不成這男人,看不上原主這張傾國傾城的臉?生不出一絲憐惜來?
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沒道理啊!原主這張臉,當真是有當禍國妖姬的潛質,不至於拿不下一個敵軍主帥吧?
罷了罷了,死馬當活馬醫了!總不能真的被丟到龍月皇室窩裡,被撕成碎片吧?
“王爺說笑了,小女子和孃親相依為命,孃親逝去,小女子想起過往,當真是心中淒涼,為了孃親臨終的心願,只希望王爺能高抬貴手,讓小女子順利見到玄雲帝......”
嘴上說著,雲淺一雙杏眸卻是一直在觀察面前的男人,開始各種頭腦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