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進。”
問界在北美的兩位日漸緊密的盟友，哈維和艾格笑著邁步進屋。
路寬衝蘇暢兩人招手：“yi fei不用介紹了，這是我們的朋友su，現在在諾蘭的劇組拍《盜夢空間》。”
他之前跟哈維打過招呼，讓後者在美國妥善照顧蘇暢，其實艾格對她也不陌生，畢竟這部電影也是三家的拼盤作品。
“你好，美麗的su。”
蘇暢大大方方地上前握手：“謝謝，艾格先生，我是迪士尼的擁躉！很期待魔都迪士尼的開業。”
“哦，謝謝！很榮幸聽到你這麼說。”艾格禮貌性地回應。
哈維捧哏：“su的演技很不錯，諾蘭跟我誇過她，不過還是要適應一下好萊塢的節奏。”
蘇暢點頭：“好萊塢的理念是現在全世界最先進的，我會抓住機會多交流學習。”
“總算看到一個典型的東方女性。”艾格打趣道：“路，你和yi fei都不像典型的中國人，有時候不大謙虛。”
“哈哈哈！”大家玩笑幾句在餐桌邊就座，一頓不是那麼地道的中餐，是請來的廚師操刀。
小劉下廚的興趣一般都發生在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會有種居家過日子的溫馨感，有外人在還是沒那麼輕易下凡的。
飯桌上簡單聊了幾句，兩女就很有眼色地避席上樓去，給三人留下議事的空間。
哈維端杯預熱氣氛：“遲來的慶祝，恭喜我們拼盤的第一部作品《鋼鐵俠》大獲成功！”
路老闆笑著應和，只有艾格面露苦笑。
沒辦法，當初的他實在無法預料到一個岌岌可危的漫威，在被這個中國人收編後推出的第一部作品就大爆。
《鋼鐵俠》最終全球票房破6億美元，衍生品市場迄今總銷量3.5億美元，並且長尾效應凸顯，仍舊在增長。
再考慮到三個月後奈飛即將釋出的dvd版，這單生意說一句盆滿缽滿是不過分的。
只不過問界憑藉量子玩具的衍生品工廠和50%的投資份額吃了大頭，哈維吃下艾格主動讓出的10%股權也有將近6500萬美金的收益。
如果說少賺就是虧，那這局遊戲只有迪士尼鉅虧。
如果艾格也是個穿越者，知道上一世2009年就是迪士尼在《鋼鐵俠》大爆後收購了漫威，他估計更要吐血三升。
“路，漫威後面的超級英雄開發有計劃了嗎？”
路寬解釋道：“我們會逐漸收回各個超級英雄，律師審查了當初的出租和出售合同，可以根據贖回條款操作，其他的直接支付違約金。”
早期的出售協議約定，若買方未在期限內開發影視專案，版權自動迴歸漫威。
當初漫威賣身，也是想借其他電影公司的影視作品保持自己的熱度，這和國內房地產企業拿地不作為，限期被政府回收一個意思。
艾格若有所思地點頭，他今天來就兩個目的，一個請他把漫威後續的開發對盟友開放，另一個是探聽《電影促進法》的虛實。
穿越者路寬知道東大會在最終敗訴後開放配額和分賬比例，但這幫好萊塢大佬們現在心裡還沒底。
好在他們這位盟友是東大電影圈的奢遮人物，竟然已經坐到了制定規則的位置，雖然只是參與諮詢，但對於非體制內人物來說，已經很了不得了。
艾格迅速分析了目前的形勢：“其他都好說，新聞集團和你關係不好，現在x戰警、神奇四俠、死侍都在福克斯手裡。。。”
“如果有需要，迪士尼可以代問界去出面洽談。”
路老闆笑眯眯地看著面色淡然的艾格，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關於這個問題，上一世的迪士尼選擇了最粗暴的方法，在2019年斥資710億美元直接從新聞集團手裡買下了福克斯。
路老闆笑道：“誰說我和新聞集團關係不好？我是和 wendy deng關係不好，默多克先生還算是個合格的商人。”
眼明心亮的哈維聽得莞爾。
艾格心裡微微嘆氣，默多克的確很合格。
當初被眼前這位把倫敦和澳大利亞的商業醜聞一曝光，連帶迪士尼也吃下不少新聞媒體資源。
如果可以，他到不介意讓看他們再大戰一場，出頭被打的是問界，撿便宜的是迪士尼——
新聞集團即使戰敗丟盔棄甲，失守的城池也是涉及線上、線下輿論的敏感行業，北美問界沒有染指的可能。
丟擲的餌料被打回，艾格狀若隨意道：“那問界準備怎麼解決福克斯手裡的超級英雄ip呢？”
路寬淡定道：“先正常溝通接洽，看福克斯提什麼條件。”
“現在金融危機已成定局，華爾街都要成無源之水了，料想福克斯也沒有空閒資金搞大製作，也許還能用得上贖回條款。”
他話音頓了頓，反客為主也丟擲誘餌：“我們現在已有、和確認可以收回開發的有雷神和美國隊長，市場容量有限，目前還沒決定選擇哪一個。”
“總之還有時間，再慢慢同福克斯談判嘛。”
路老闆不疾不徐地端杯喝茶，哈維瞥了眼艾格，心裡有些同仇敵愾的快意。
他和艾格沒什麼仇怨，不過跟路老闆配合了這麼多年，無論於情於利，對他其實更加親近一些。
問界比起迪士尼不算什麼大公司，現在以小博大，這熱鬧他硬是看得。
艾格有些煩悶，剛說過這位不是典型的中國人，現在就同自己玩起太極了，一點口風也不露。
《鋼鐵俠》的“大虧”在前，他怎麼甘心放棄下面的幾道系列美餐呢？
“路，也許我們在後面的拼盤中，可以減少一些發行費率。”
艾格露出真誠的笑容：“你在魔都談判中給予盟友很大的溝通便利，問界是迪士尼在東方的朋友，我認為這是我們該做的。”
路老闆配合地表現出驚喜：“謝謝，迪士尼也是絕佳的合作伙伴。”
“是的，米拉麥克斯也是。”哈維補充，三人笑著碰杯。
只不過路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迂迴過後稍加試探道：“艾格，我在國內的特效公司，有意增加一個動畫部門，能不能到皮克斯取取經？”
“我們想購買皮克斯的部分技術，也想請你們幫著培訓些技術人員。”
艾格悚然，手裡的酒杯微晃。
別人說這話也就罷了，他可以心裡嗤笑不自量力，或是拒絕，或是提出讓對方知難而退的要求。
可這位中國導演不同。
不好好拍你的真人電影，做你的電影大師，對動畫電影感什麼興趣？偏偏他手裡還有迪士尼現在眼饞的資源——
漫威的超英電影份額，以及路寬本人對東大官方和電影行業的話語權。
“路，你不會還懂動畫電影吧？”
“不懂，但是我們一位大領導對此比較感興趣。”路老闆狀若自然地胡扯：“《電影促進法》的事情你們也聽說了，我去開了三次會，現在有幾個相對確定的導向。”
“一是在考慮增加每年的進口片配額以及分賬比例，二是在常規電影外，增加科幻和動畫電影的扶持力度。”
路老闆假作無奈：“領導希望我們作為國內最大的電影公司，承擔更多的職責，你懂的，這是任務！”
艾格狐疑道：“科幻可以，但動畫電影的門檻不低，ip打造是個長期過程，況且技術要求很高。”
“可我也頭疼啊！迪士尼有這麼多動畫人物，哪怕是日苯也有風靡歐美的形象，可我們拍什麼呢？”
“我就怕拍一個孫悟空出來，到西方被叫做賽亞人，那真是太遺憾了！”
他輕叩桌面：“所以，我想著搞點面子工程應付一下，象徵性地從你們這裡進口一些基礎技術，糊弄過去交差。”
路老闆聲音壓低了幾分：“動畫技術進口，有很大幅度的文化產業補貼，我是想完成任務的同時順便。。。”
。。。
餐桌上的談話場面有幾分沉寂，哈維和艾格都在瘋狂消化他帶來的訊息，真假莫辨。
什麼樣的話最具迷惑性？七分真、三分假。
國家迫於壓力，要增加進口片配額和分賬比例是真，但決心增強對科幻和動畫的扶持力度半真半假，因為路寬本人也還在致力於推進這件事。
再到所說的“應付差事”、“藉著技術進口騙補”，那就是純粹瞎幾把胡吊鬼扯！
這是把餃子收入麾下，提出未來的核心命題後，又眼饞上皮克斯那些配套的好東西了！艾格面色陰晴不定，他暫時沒有更多的判斷依據來做出決策，只能再試探道：“路，你畢竟只是諮詢委的主任，對於最後的立法出臺。。。”
路老闆也不避諱：“有疑問是吧？是這樣——”
他正色道：“中影的韓，知道吧？”
“當然！”哈維眼皮一跳，艾格也心裡打鼓，這是要從眼前這位東大權力人物嘴裡聽到第一手的訊息了。
他們不但知道，還知道“韓、路”是鐵瓷。
路寬第一次同他達成拼盤時提出的批片條件，就是後者給予的方便。
路老闆沉聲：“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他會在明年更進一步，統管中影、華夏兩家進口片管理部門，兼電影局副局長。”
“明年是東大建國60週年，對他的升遷和任命，會在一部獻禮片後正式下達，名正言順！”
“上面現在發話，這件事也事關他的政績，是我們共同的目標，不得不做。”
他抬頭看著艾格，趁他無法決斷時進逼一步：“我們在漫威上的合作可以深化，但迪士尼也要考慮盟友的正治訴求！”
“只有問界更加強大，我和韓的地位更加穩固，才能給盟友提供更多便利，不是嗎？”
“現在可以相對確定的是，國內一定會增加進口片配額和分賬比例，但是這多出的片額給誰？怎麼分？誰來做決定？”
“艾格，包括哈維，你們可以想一想。”
路老闆一股腦地輸出完自己的私貨，就抱臂坐在椅子上喝茶，耐心地吹著杯中的浮葉，絲毫沒有打量面前兩人的興趣。
但艾格和哈維卻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對他的觀察。
只是在眼神一番逡巡試探後就放棄了。
這位享譽全球的迪士尼總裁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打聽漫威超英的下一部規劃，局勢卻莫名其妙地演變成更深層次的交易。
可他偏偏又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路，你們需要什麼技術支援？”
“我們有部分用於開發動畫渲染軟體的裝置，在敏感量級的製程以下，是政府明令禁運的。”
“還有一些可以用來進行軍事模擬和核爆預測的算力工具，都非常敏感。”
艾格存了些試探的心思，想看看路寬有無可能在聲東擊西。
路老闆搖頭：“暫時不知道，內地的政策還在制定過程中，漫威的超級英雄也要逐步回收。”
他當然知道！在來之前就已經和謝寧研究過。
至於核爆、晶片之類則完全是艾格想多了，路老闆的膽子還沒大到這種地步。
他需要的是皮克斯享譽業界的三件寶：
主導光影渲染的renderman，角色建模與繫結系統的marionette，以及生產流程管理平臺ringmaster。
“算了。”路寬擺擺手又笑著端起紅酒：“這些麻煩的事情可以後面再議，剛剛經歷了高強度工作的一年，今天和你們喝完酒，明天就準備開始渡假了。”
哈維的胃口被吊了起來，訕訕道：“路，漫威的下一部作品可以提上日程了，我們依然可以瞄準明年的暑期檔。”
“再看看吧！”路老闆不置可否。
誰踏馬跟你“我們”？特別是你，艾格？迪士尼總裁終究還是有幾分深沉在，見他有意吊胃口，當即閉口不談，轉而聊了兩句渡假的話題，即準備告辭。
路寬把未婚妻叫下來一起送一送客人，沒想到這兩位臨行前還很東方式地客氣了一回。
艾格招呼司機從車裡拿出禮盒，當著兩人的面開啟，是一塊江詩丹頓閣樓工匠天文系列的名錶，市價400萬人民幣左右。
雙發條盒提供65小時動儲，獨家定製星空圖盤面，可標記婚禮日期星座，算是個小亮點。
“路、yi fei，新婚快樂。”他沒有介紹過多，留給受贈者自己去評估價值。
“謝謝！”劉伊妃笑著接下，面上沒什麼異色。
即便沒有路老闆這麼個土大款男友，這種程度的奢侈品她現在也完全消費得起，確實只能算個小禮物了。
路寬笑著看向哈維：“如果沒有準備禮物不用覺得尷尬，把你收藏的古堡老酒送幾瓶給我就行。”
“當然準備好了，一個多月以後就能發到北平。”猶太安祿山胸有成竹：“是美國目前最頂級的福萊納qx390房車，按照你們國內的合規引數做了改裝。”
福萊納qx390因為車型和選裝規格問題幾乎沒有現貨，人情練達的哈維在奧運開幕式當晚兩人的結婚傳聞後，立馬安排訂購準備。
原版長11.88米x寬2.5米x高3.81米，軸距超7米，內部面積達40平方米，幾乎相當於小型公寓，但做了縮小版的改裝。
即便如此，該車依然擁有康明斯8.3升直列六缸柴油引擎、380升容量以及gps導航、淨水系統、獨立空調等當代頂配。
小劉笑道：“謝謝，哈維，上一次路寬送的那輛安德森房車還在家裡放著呢，看來要更新換代了。”
“哈哈！那一輛還是從萊昂納多手裡搶來的，我這輛是專門為你們。。。”
哈維情不自禁地邀功到一半，突然看到路老闆微妙的眼神，當即閉口不言。
“艾格，我們走吧？”
“好，再見，路、yi fei，假期愉快！”
“再見！”
小情侶目送兩人離開，劉伊妃神色不善地看向未婚夫，剛剛哈維的失言叫她在腦海中串聯起了一系列線索。
譬如當時他為了哄騙自己打黑工，美其名曰送的安德森豪華房車作為禮物，還在木質中控刻上了自己的姓名首字母。。。
一波回憶殺來襲（239章）——
劉伊妃瞬間全都反應過來了，什麼凹凸不平！那本來是萊昂納多的房車，這個狗東西把“to leonardo”中從l後面的字母都磨掉了！還謊稱是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因為豪華房車都是要定做的！劉伊妃眯著眼看著男友，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哈維剛剛說的從萊昂納多手裡搶來的房車，什麼意思？”
她的指甲蓋已經在後者的手臂肌肉處就位了。
這種對當初天真無邪的自己的欺騙，醞釀了幾年才真相大白，已經不能用簡單的爆錘來洩憤。
必須要掐起細嫩的皮肉，毫不留情地三百六十度旋轉一番，才能稍減恨意！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小丑啊！還信誓旦旦地同朱亞聞、黃小名等人說那是紅木的原生態？他們大概那一瞬間把這輩子最傷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能忍住不笑出聲來吧？
劉伊妃看向這個“感情騙子”怒不可遏！
我本將心向明月，結果這個狗東西明月是個搞雕刻藝術的二道販子！洗衣機覺得自己純屬無妄之災，不是哈維無意中提起來，他自己壓根忘了還有這回事。
細節看來還是做得不到位，不然怎麼會在四年之後被繩之以法。
還得練。
“茜茜啊。。。”
“滾，別喊這麼親熱！叫劉小姐！”“哦，驢小姐。”
劉伊妃氣笑了，指甲連掐帶轉狠狠炮製了他一頓，又跳到男友背上咬他耳朵！
路寬不敢使勁反抗，只有託著“卡戴菲”的翹臀，狼狽地縮著頭。
“蘇暢還在呢，你要給我留點面子啊！”
劉伊妃氣急：“你當初給我留面子了嗎！？”
“不是，開國還講要大赦天下呢？這哪一年的老黃曆了，法不溯及既往啊！”
兩人笑鬧了一陣，小劉踮起腳狠狠地勒著他的脖子：“今天有人在，暫時放你一馬，不過這件事我記住了！”
你等著！上床別走！路老闆被野蠻女友箍住脖子，順勢彎下腰，故意往她懷裡倒，給自己的臉部狠狠地來了一次洗面奶服務。
溫熱的吐息透過純棉面料熨在面板上，叫小劉又羞又癢地推開了他。
少女忍不住笑出一泓酒窩，也許是覺得這樣沒什麼震懾力，復又板起臉：“你還有什麼沒坦白的！趕緊如實道來！”
“幸好我發現得早，再遲幾天就跟你這個二道販子結婚了，豈不是虧大了！”
洗衣機耍無賴：“彼此彼此，你還是我的黑粉群群主呢，去年今日你會說話了還裝啞女，最後把我騙到手！”
“還有啊！明明來大姨媽了騙我去衝浪，我海水都要喝飽了結果你說今夜此門不開？”
“哈哈哈！”劉伊妃捂嘴直笑，想一想這些年互相的惡作劇確實蠻多，也許這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樂趣吧。
兩人上樓，蘇暢面色揶揄地坐在客廳裡啃著蘋果，她因為拍戲節食，剛剛中飯都沒吃幾口。
“哎呀，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聾了呀，免得聽到一些鶯鶯燕燕的聲響，叫人心生煩躁。”
小劉嗔道：“你別惹我奧，我現在很申氣！我捨不得拿路寬怎麼樣，不過可以盡情擺弄你！”
蘇暢氣得恨不得破口大罵，秀恩愛就算了，還威脅我！
忘了當初誰陪你半夜在被窩偷偷哭、誰給你在生日宴上放影片的啦？
大波浪渣女！“蘇暢，在《盜夢空間》感受怎麼樣？”路寬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看著面前這個未來“小嫂子”。
“很好啊！能學到很多東西，我上午還跟茜茜聊呢。”
路老闆點頭：“把握機會，就算問界的資源再好，這種蹭萊昂納多男主和諾蘭導演的機會也不是太多。”
“好萊塢是個極其現實的地方，尼古拉斯·凱奇夠大牌吧？去年的《靈魂戰車》投資1.2億美金，全球票房只有2.3億，索尼直接砍掉了續集。”
“現在這位奧斯卡影帝只能去拍《曼谷殺手》，已經從2000萬俱樂部裡大幅掉檔，他要是再扛不起票房，就只能演一些dvd渠道的片子了。”
蘇暢被他說得有些緊張，其實她對自己的演技和敬業還是比較自信的。
“我知道了，我現在走的其實就是茜茜的路，不過我沒她這麼好的刀馬旦功夫，也許西方觀眾不太感冒。”
路寬頷首：“先混個臉熟吧，問界在八週年慶典上講如何推動中國電影和文化出海，要靠導演、技術、政策、演員等方方面面。”
“就演員這個環節而言，讓西方觀眾多看看東方面孔、熟悉和感興趣永遠是第一位的，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院線我們沒有政策空間去掌握，但是可以發dvd啊，今年奈飛把嘉禾片庫和近十年的優秀電影都放到了北美地區的優惠套餐中。”
“就是為了用‘佔便宜’的心理逼著使用者去看華語片，看東方面孔，況且嘉禾和邵氏的功夫片他們還是很感興趣的。”
劉伊妃笑道：“我昨天在推特那邊，後臺資料裡中國文化和電影、奧運會相關的搜尋指數增長很快，與去年同期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革命尚未成功。”蘇暢長嘆了一口氣，給自己鼓勁：“我輩仍需努力！”
路老闆笑道：“也別有太大壓力，剛剛提到的命題，是一個跨度十年、二十年以上，需要多維度、各行業跨界協同的工程，更需要國家的上層建築支援。”
“我們作為行業的一員，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參與到歷史大勢中去。”
“所以你也好，小劉也罷，能做一點是一點就夠了，我們未來還會有東方題材的美劇、中國神話的動畫等等各種方式來試水。”
“再努力吧！”
聊完了公事再聊私事，小劉好奇地打探閨蜜的情感動態：“你跟莊旭哥怎麼樣啦？”
“很好啊！”
“沒提什麼時候結婚的事情嗎？”
蘇暢笑道：“拜託，我們才二十一歲誒！你以為誰都像你們倆這樣的？”
路老闆惡作劇：“那你要把他看緊了啊！”
“現在莊旭也是位高權重，網際網路業也好，電影業也罷，想撲上去的女人那海了去了，嘿嘿！”
蘇暢哼哼了兩聲沒說話，小劉聽得有些扶額，男朋友臉皮真厚啊，都好意思站在這種道德制高點上教育別人了。
三人聊了一陣，路寬叮囑蘇暢出入帶好保鏢，有事可以直接聯絡黃安娜或者哈維，後者帶著滿腔的雄心壯志離開了。
作為能夠跟頂咖小李子搭戲的女星，她知道自己這個機會來之不易，也知道問界對世界文化產業的未來佈局，她想要竭盡所能去實現自己的價值。
無論是北美收割的次貸和初現流媒體端倪的奈飛，還是國內招致麾下培養的楊宇，亦或是今天借力打力給艾格丟擲的難題。
路寬仍舊在踐行著自己的目標和理念，也在帶動著團結在他周圍的所有導演、演員、特效技術人員，甚至是韓山平這樣的體質內人士。
真正的領導魅力不只是依賴職位與權柄，在於能否將願景轉化為集體信仰。
人們不是被迫服從，而是心甘情願被“捲入”這場註定載入史冊的文化長征。
9月1號下午，路寬和劉伊妃來到位於山景城的推特總部，直接進了孫雯雯的副總裁辦公室，不虞被普通員工打擾。
孫雯雯昨天就已經見過劉伊妃，今天再見到路寬更是面帶欣喜。
再是在美利堅享受優渥、體面的生活，她也會對故土有情感的維繫，顯然路、劉二人就是她的紐帶。
“路總，謝謝你在5月的慶典上給我發的資訊！我永遠是問界的002號員工。”
路老闆點頭：“嗯，這個工號已經封存了，小劉要都沒給。”
“胡說！我什麼時候要啦！”劉伊妃笑道，有些夫唱婦隨地收買人心的意思：“你這個老闆其實很念舊的，經常同我說還是雯雯在的時候省心。”
孫雯雯臉上綻開笑容。
當年她配合小劉的任性，自己卻行差踏錯。
在自我救贖後重新獲得機會，也是拿自由做了投名狀。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孫雯雯已經能夠把過去這麼多年跟在老闆身邊的所學，盡數投入到北美問界的事業拓展中去。
這位前任大總管的心裡只有感激，不敢、也不會有任何怨恨。
路寬旋即又打趣她：“在美國變得更時髦了嘛，在國內整天就穿個職業裝，現在這樣挺好。”
“是，國外的工作節奏有些差別，昨天還跟劉小姐去逛了會兒街。”
“不錯，可以正常談戀愛、找物件，享受生活了，人生又不是隻有工作。”
孫雯雯聽了這話沒有應答，只是抿嘴笑，陳士駿敲門進屋，當下幾人溝通起推特現在的工作。
這個時代的推特發展比上一世要順利得多，不再是一個因為莫名其妙的音樂節驟然升起的社交新星。
無論是在《潛伏》系列、《鋼鐵俠》等電影的推廣中積累的營銷經驗，還是在《暮光》拉新時進行的頁遊割韭菜嘗試，都堪稱走在了時代前列。
時間進入到2008年，如果說東大的奧運會是頭等大事，那美利堅的競選年當然也引人矚目，推特怎麼能放棄這樣的營銷呢。
不但推特不會放棄，觀海、希婆、麥凱恩等主要候選人更不會。
陳士駿通報了一些資料：“在整個選舉期間，我們的使用者總註冊人數增加1200萬，目前總使用者數8200萬，日均活躍使用者近5000萬。”
“這一次參與到大選營銷中去，給平臺帶來的最大收穫就是35-49歲的使用者群體激增，甚至根據我們同官方的選舉辦公室的資料溝通，全美18-24歲的青少年投票率都創下了近40年來的新高。”
2008年全美選民一共才過億，這等於是轉化了10%的使用者數量，都是對政治生活比較敏感和熱衷的社會中層，這是一個很好的轉變。
可以讓推特這個以《暮光》年輕粉絲的熱炒起家的輿論集散地，正式向全球性公共對話平臺邁進。
加上8月份奧運會期間，在路老闆的授意下加大力度的推流和烘托，加上之前的《歷史的天空》的宣傳營銷，推特的形象和功能愈發多元化。
路寬好奇道：“幾位候選人的情況怎麼樣？我聽哈維說那位觀海似乎比較活躍，對我們的平臺很支援。”
“是的！”陳士駿笑道“他的粉絲數量突破了3000萬，冠絕所有候選人。”
“而且他的團隊很專業，24小時有工作人員關注普通網民，即使是他的反對者，回關速度快，親民的形象非常好。”
“像希婆她們一般只會在推特上公佈硬行程，但這位似乎有一整個回覆團隊，負責釋出競選行程、政策主張，並實時回覆選民提問，簡直不可思議。”
路老闆不動聲色地詢問：“所以其他人就放棄了？”
“是，希婆現在主要是在mytube上刊載自己的演講影片、公益影片等等。”
“最關鍵的是——”陳士駿補充道：“美國聯邦選舉委員會有一個競選資金的監管要求。”
“凡是超過200美元的捐款必須公開披露捐款人姓名、地址、職業等資訊，無論來源是線上或線下。”
“但觀海的團隊非常聰明，他們在推特和臉書、myspace的平臺都設立了籌款小組，透過不超過100美元的小額打賞的方式，收了近2800萬美元的競選資金，光在我們這裡就高達1500萬！”
路寬驚訝道：“合規方面。。。”
“沒問題。”孫雯雯補充：“黃安娜和選舉委員會做了充分溝通，我們無論是對候選人的宣傳，還是小額資金的籌集統計都公正公開，資料接受監督。”
“觀海的網路勝利，只能說是他們的團隊自己對推特重視、也玩得轉，其他候選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這個草根領袖形象的重要性。”
“那就好。”路老闆笑而不語。
“目前公示的情況，8月28號觀海已經正式接受提名，9月初開啟全面普選衝刺了。”
劉伊妃不由得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在海德堡公園的鄰居黑大叔，還真的要一遇風雲便化龍了。
當然，心頭有些隱隱的猜測她不會講——
黑大叔憑什麼能這麼專業地玩轉推特？而不是臉書？mytube？myspace？
除了推特，上一世觀海其實玩得很開的還有油管，著名的“觀海女孩”病毒式傳播就是一例。
小劉回憶追溯到路寬和他鮮有的幾次見面，但當初明明是自己先認得的觀海，才介紹給路寬的啊？
從這條線看，邏輯又不大通了。
畢竟要住到海德堡公園和去芝加哥大學，完全是她自己的決定。
路老闆才不擔心未婚妻有什麼猜測，即便他絕不會明說，但對劉伊妃也很難有什麼設防，當即玩笑：
“美利堅誰來做青天大老爺不關我們的事，只要照顧推特的生意就好。”
聊完事情，他起身要走：“第四季度無論是金融危機還是大選，都肯定會有重大輿情爆出，候選人的電視辯論、網路拉票，包括金融危機下他們的施政綱領，一直到11月投票結束為止，我們還能繼續引流35歲以上年齡的使用者。”
“士駿、雯雯，你們再密切關注吧。”
“好的！”、“是”
孫雯雯送兩人出門：“老闆，祝你和劉小姐新婚快樂。”
“其實我想了很久送你們什麼新婚禮物，可是覺得什麼都拿不出手，還是等到正式婚禮再表達心意吧！”
路寬莞爾：“不要見外。”
“回去吧，我們走了。”劉伊妃同她招手，孫雯雯目送兩人離開，在心裡默默祝福這對璧人。
。。。
比弗利山莊豪宅泳池，兩人趁著下午陽光和煦遊了一陣上岸，在躺椅上聊著去哪裡渡假的話題。
路老闆是忙到現在才有空考慮這個問題，劉伊妃則陷入了選擇恐懼症。
她想去的地方太多了。
劉伊妃慵懶地斜倚在藤椅上，仰著臉撒嬌讓男友替自己擦乾水漬，脖頸揚起天鵝般的弧度，水痕順著鎖骨滑入雪色溝壑。
身上的肩帶微微滑落，露出半抹被陽光吻過的圓潤弧度，像奶油蛋糕上即將融化的綿軟糖霜。
“好看嗎？”
“想。”
小劉噗嗤笑出聲來：“想你個頭！問你好不好看，想什麼想！”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少女的聲音突然黏膩起來：“我突然記起來，去年也是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那天你帶我從這裡逃離了全世界。”
路老闆捧哏：“被你這個裝可憐的小啞巴騙了，不然我何至於從江湖隱退。”
想到在西西里島的定情之旅，劉伊妃眸光又柔軟了些：“那時候真美好啊，不過現在更美好，以後更更美好！”
男子摟住在身邊躺下的女友，看著她兩條纖長玉腿交迭著伸展：“所以想好去哪裡沒？”
劉伊妃喃喃道：“想去的地方太多了，北歐、北非、俄羅斯、南美、加勒比海。。。”
“不過我剛剛想了想，你現在連《時代》週刊的封面都快上了，感覺去大城市會很不方便吧？考慮到安全問題。。。”
路寬笑道：“我又不是你這樣的女明星，誰能記得我。”
“不過安全問題是要注意的，連同米婭，這次把北美的安保團隊都帶上，來回包機。”
“那在歐洲的大城市就更不方便了。”小劉有些氣餒地靠在男友肩膀：“我們要是兩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就好了，現在只好跑到世界盡頭才沒人認得出來。”
路寬笑道：“世界盡頭？wands的《世界が終るまでは》（直到世界終結）？他突然想到個地方：“不過確實有一處能算是世界盡頭，就是離洛杉磯和中國都比較遠，我們要在9號趕回北平，也玩不了幾天。”
“哪裡？”劉伊妃好奇地坐直身體，雙目晶晶地看著男友。
“《春光乍洩》看過吧？”
也算是小幅度拉過片的小劉立馬反應過來：“烏斯懷亞？”
烏斯懷亞是人類世界南半球的最南端，也是南極科考船的始發港口。
港口有個木牌上刻著'fin del mundo'，也即西班牙語裡世界盡頭的意思。
“凜冽海風裡，鏽跡斑斑的燈塔守著德雷克海峽，暴風雪來臨時，連信天翁都會躲進港口的酒館。”
路寬給她唸了一段儒勒·凡爾納的《世界盡頭的燈塔》，一邊拿指節在女友鎖骨上畫出一道想象中的海岸線，撩撥得後者身體和精神一起發癢。
小劉翻身跨坐到愛人身上，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對婚前蜜月的強烈期待。
“快吃了我，然後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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