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是事實。

各族長沉默不語。

蘇晚星：“人類也打仗，80年前剛結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在二三十年前還有第一次世界大戰，但是，這兩次的大戰都極大地促進了科技的進步。妖族呢？”

她再質問：“妖界的社會發展有什麼質的變化呢？現在和幾千年前有區別嗎？”

敖軒在心中回道：沒區別。

他在穿越之後，專門研究過妖族的歷史，唯一的區別是在停戰之後，隨著時間的前進，各族慢慢地開始互通有無，但到現在，仇恨依舊在。

“你們看現在的人類，和幾千年前有區別嗎？”

蘇晚星拿出自己的手機展示一下。

“不止和幾千年前的區別大了去了，就是和十年前相比，區別都很大。曾經修行才能有的即時通訊，靠人類自己的智慧，不需要靈氣、功法、煉器術，也一樣實現了。”

對面的近四十位妖族繼續沉默，做先鋒的兩位龍族小輩已經給他們展示了，這樣一臺小小的手機，除了面對面通話之外，還能做到更多事。

足不出戶也能知天下事——

這是以前人族中最有智慧的人才能做到的事，現在人人都可以做到，哪怕這個人不識字，但據瞭解，現在已經沒有不識字的人了。

蘇晚星總結道：“戰爭，本質上也是進化的一種手段，可你們的戰爭沒有做到這一點，只是單純地在消耗生命。”

鳳族族長有些氣不過，“你明明出生在妖界，可現在卻處處向著人族說話，貶低我們還指責我們，你可知，論實際年齡，你只是一個小輩！”

蘇晚星的臉上沒了表情，淡淡道：“是你們先找上來的。”

鴉弓回懟：“她只是出生在妖界，之後成長都是在地界。如果你們真心看重她，何不像……一樣把她搶回去？集結妖族所有力量，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但你們連試都沒試，直接放棄了。現在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妖族的那點心思？”

黑白也很不滿，接下來的話不方便讓現在的蘇晚星聽到，遂傳音給眾位妖族：“表面上是萬山界被驚動，你們擔心她的安危，但捫心自問，她的安危需要擔心嗎？萬山界就不可能讓她出事！還有我們鬼族，你們把我們鬼族諸位大帝放哪兒了？”

黑白冷哼：“我話就放這兒了，她的背後是整個鬼族。”

接下來的話再傳音：“我們鬼族是有很多位少主君，但她的份量卻非那些少主君可比。也別想著挑撥離間，所有鬼族都知道，她是鬼族的太陽，只要她有需求，所有鬼族都可以義無反顧地獻出自己的生命。她本該是我鬼族聖女，是她自己要求做少主君的，不想搞特殊。”

氣氛沉凝。

蘇晚星不動如山。

鴉弓微笑，和氣道：“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相信各位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何不拋棄偏見？我知道各位一直信奉的是強者為尊，但我們既然進化出了智慧、語言、文化、文明，是否也該想想集體的事了？”

各族長均眉頭一皺，不約而同地回頭與身後的幕僚交換一個眼神。

蘇晚星淡淡道：“個體與集體是互為彼此的關係，個體強可以促進集體的強，集體強也會促進個體更強，人類就是個非常好的例子。”

鴉弓：“在以前，人族對妖族完全沒有一戰之力，補充一下，我說的是凡人，而現在，他們已經具備了這一戰之力，真打起來，即便輸也會從你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很大的肉。”

敖軒弱弱地舉手。

眾人的目光都看過去。

他緊張說道：“我可以作證，前陣子我和二姐在空中和黑白打，現了原形，當時，就被人類的熱武器給鎖住了，兩種，一種來自天上，大氣層之外，一種來自地面，我頭皮都要炸了，單獨一種武器都可以殺死我。”

他求證地看向身旁的敖霜，“二姐，你當時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敖霜點頭，臉色嚴肅：“是真的，必死的感覺，大家都知道我們龍族的鱗片有多厚。”

忽然，一道少年的聲音輕問：“大氣層是什麼？”

蘇晚星面容鬆緩，解鎖手機，搜尋含義，含笑念道：“是因重力而圍繞著這顆星球的一層混合氣體，是這顆星球最外部的氣體圈層，對生物的生存和氣候的形成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少年見無人責備自己，大起膽子再問：“重力是什麼？”

蘇晚星想了一下，回道：“我們行走在地面上的原因，沒有重力的話，我們就會飄起來，無法著陸。”

少年靦腆地笑笑：“謝謝。”

蘇晚星看向對面各族長，“還有什麼疑問嗎？”

虎族族長道：“如果讓我們給人族做事，需要簽訂協議，必須保證我們妖族的權益。”

“這是當然。”

蘇晚星點頭。

“唔……”她沉吟一下，問：“那麼，幫我做事需要簽訂協議嗎？”

狐族族長笑眯眯問：“你希望我們以什麼立場幫你做事呢？你又以什麼立場請求我們的幫助呢？”

“先回答第二個，”蘇晚星道：“是以願達公司總經理的身份，即仙界員工的身份。再說第一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界定你們的立場，因為這件事和凡人無關，我是要對玄學界出手。”

“哦～”

狐族族長笑的意味深長，轉頭和其他族長交換眼神，道：“我們妖族的第一次出手，如果是小事，我們可不願意的，時隔數千年的迴歸，可不能讓人看扁了我們呀～”

一個“人”字，意味深長。

蘇晚星笑，“這點請放心，是大事，很大的事。我會讓玄學界成為你們對特異部，即凡人的投名狀，由你們把玄學界送給特異部，既是誠意的展示，也是你們實力的展示。”

各族長彼此看了看，眼裡都浮現出滿意，連鳳族族長也欣慰地點了點頭。

特異部搞不定玄學界，這也是他們已經清楚的事了。

熊族族長躍躍欲試，“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