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凡胡!”
透過舷窗看著正在戰艦懸臂上對峙著的兩臺機體,莫妮卡中校隨即再度低聲呼喚起了這個名字,她不知道雷凡胡為什麼要來找她,是復仇,又或者尋求救贖,但此刻,她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擋在對方身前的,不是別人,是聯邦軍機動戰士機師中王牌第一人,最重要的是,雷凡胡的新人類能力,對於對方絲毫不起作用,所以,莫妮卡中校只能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外面的一切,似乎要將其全部印入腦海中一般。
而在斯巴達號的懸臂上,馬卡里烏斯也是很有禮貌的甩了甩手。
“來吧,你是客人,你先請!”
雷凡胡沒有回答,但猛然發動的精神力扎古還是說明了他的答案。
兩把熱能斧在他手中翻飛,伴隨著精神力扎古靈活的戰術動作,隨即攻向了馬卡里烏斯。
比起卡多,雷凡胡的精神力扎古動作更流暢,因為前者還在利用肢體進行配合,但雷凡胡則是在利用大腦中的奈米機器,腦波的反饋自然要比肢體來得更快。
可劈下的斧刃卻被一把光束軍刀穩穩的架在了半空,緊接著,另一把斧刃也被光束軍刀卡住,解除了喬巴姆裝甲的nt1的動作絲毫不比雷凡胡慢多少,甚至,還隱約更快一些。
四把兵器交錯間,nt1已然抬起了腦袋,隨即,猙獰的60毫米頭炮便再度開始了旋轉。
還剩不到一百多發炮彈的彈鏈飛速運轉,將一枚枚穿甲彈送入炮膛,而精神力扎古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避無可避,只能選擇硬抗。
幸運的是,因為炮彈太少,穿甲彈沒來得及掃駕駛艙,但不幸的是,精神力扎古的主要監視器卻被打的稀碎。
儘管備用監視器一直線上,可視野受限還是讓雷凡胡瞬間陷入了被動,精神力扎古隨即強行卸開左邊的力量,然後想要以右側斧刃推開馬卡里烏斯的軍刀,而後者隨即借力一個轉身迴旋,右手光束軍刀便在精神力扎古的身上,開出一道深邃的傷口。
駕駛艙裡的燈光瞬間切換為暗紅的備用模式,那一刀直接在精神力扎古的後腰上幹報廢了一大堆裝置,甚至機艙的空調都停止了運轉。
而在劃完這一刀後,nt1便停止了動作,繼續勾了勾手,示意雷凡胡繼續。
“啊!”
看著那臺雙目亮著紅光的高達,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雷凡胡隨即想起了自己在新人類研究所的痛苦生活,nt1的頭部雙目投射出的光芒讓他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隨即艱難的嘶吼了一聲,接著,朝著馬卡里烏斯發起了更狂暴的攻勢。
閃爍著炙熱紅光的熱能斧在不斷的舞動,每一次和光束軍刀碰撞在一起,都對刀刃造成著細小的損傷,但雷凡胡卻渾然不覺,他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幹掉面前的這臺高達!
而在兩人的不斷對攻中,所處的位置也逐漸移動到了斯巴達號的邊緣,眼看著自己似乎就要將馬卡里烏斯逼下飛船,雷凡胡越發的狂暴,雙斧最後更是齊齊以泰山壓頂砸向了nt1。
可馬卡里烏斯卻絲毫不慌,當精神力扎古躍起的瞬間,他忽然舉起左臂,露出手腕的雙聯110炮,看著黑洞洞的炮口,雷凡胡便下意識的選擇收斧保護自己本就脆弱的駕駛艙。
可實際上,馬卡里烏斯的腕炮早就沒了彈藥,他就是為了嚇唬嚇唬對方。
沒聽到炮聲雷凡胡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第二次當,下一秒,nt1的光束軍刀便已經招呼到了他臉上。
雷凡胡試圖舉斧格擋,可等到雙方兵器再度碰在一起後,馬卡里烏斯卻並沒有以力壓人,反而主動鬆開了手裡的光束軍刀,然後將其往上輕輕一甩。
然後,nt1空著的右手便一翻轉,從雷凡胡的防守空擋就伸了過去,而被他丟擲的光束軍刀剛好重新落在他的手中。
接著,nt1手腕一轉,精神力扎古的一條胳膊,就被他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
精神力扎古裡的雷凡胡再度咆哮著,隨著他激烈的動作,些許鮮血也隨之湧出口腔,很快就浸溼了他的制服。
戰鬥的強烈過載對他的身體負擔很重,他體內的奈米機器甚至都沒法繼續穩定他腦袋裡的腫瘤,可即便這樣,雷凡胡還是睜著血紅的眼睛,用僅剩的胳膊揮動著那柄熱能斧想要攻擊馬卡里烏斯。
馬卡里烏斯拉動操作杆,控制右臂迴轉,用右手的軍刀擋住了熱能斧,然後左臂的光束軍刀趁勢一劈,便再度卸掉了雷凡胡僅存的左臂。
接著,馬卡里烏斯往前一推踏板,nt1一個利落的掃堂腿就將精神力扎古放倒在了戰艦甲板上。
“拉克希爾儀式勝負已分!”
馬卡里烏斯將光束軍刀的劍柄頂在了雷凡胡的駕駛艙上,然後,冷冰冰的說道。
“不過,既然莫妮卡中校還想和你說句話,那麼,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是嘛!”
在馬卡里烏斯的意識裡,雷凡胡終於能完成的說完一句話而不用擔心自己被踢出去。
“那謝謝了!”
隨後,雷凡胡看向斯巴達號的艦橋,模糊的雙眼根本看不清那閃動的人影,可他知道,莫妮卡,被他視作母親般存在的人就站在那裡。
“博士,新人類,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雷凡胡這樣帶著滿腔的遺憾和不忿這樣說道。
在他說完之後,艦橋裡的莫妮卡中校也隨之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而後,他再度轉向了馬卡里烏斯。
“很遺憾,克里尼先生,我們本可以改變世界的!”
“你那種強行扭曲別人思想的世界,可沒人喜歡,我的未來,由我自己來創造,我的故事,由我自己來書寫!”
“自己創造的未來?”
而後,馬卡里烏斯啟用了光束軍刀,將精神力扎古的駕駛艙徹底的燒蝕的一乾二淨。
“不!”
當馬卡里烏斯抽出光束軍刀之後,莫妮卡中校隨即發出一聲哀嚎,接著便開始大聲的痛哭,搞的本想歡呼的斯巴達艦橋一下子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不過好在一旁的憲兵很有眼力見的將其帶走了。
然後,馬卡里烏斯便聽到了通訊頻道里的山呼海嘯!
敵酋授首,我軍大獲全勝!
賈米托夫站在舷窗很是難得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對著nt1敬了一個軍禮,而nt1也隨之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上校,我們已經做好停泊整備工作了,您隨時可以返回!”
“抱歉,先等一等,我處理點私事!”
“啊?”
正期待著迎接nt1歸來的整備班隨即便看到nt1乾脆利落的從斯巴達號的甲板上跳了下去。
“他要去幹嘛?”
“處理私事?“
“滾滾滾,別人的事少打聽,nt1的喬巴姆裝甲還沒回收呢!”
榊清整備長毫不客氣的驅趕起了八卦的部下,而他則是不忘對著正在為落地的nt1舉了舉拳頭,就當是慶祝。
而此刻,在地面上,塞拉依然還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緩緩下落的機動戰士。
隨後,nt1的駕駛艙艙門緩緩開啟,穿著自己的制服的馬卡里烏斯踩在升降杆上瀟灑的落地。
“美女,想去兜個風嘛!”
看著淚痕未乾的塞拉,馬卡里烏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做邀請狀。
而塞拉也是忍不住洩了氣,露出了一個頗有點害羞尷尬的笑容,接著,她便將手搭了過來,任憑馬卡里烏斯將其摟在懷中,然後,迅速的升回駕駛艙。
而後,nt1便邁開步伐朝著小島的另一側前進,此刻,已經接近傍晚,整個塔阿爾島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寧靜,夕陽已經有大半沉入了海平面,柔和的金紅色光芒折射在波光粼粼海面上,顯得美輪美奐。
歸來的海鷗就在海灘上方徘徊,而在近海的海面上,還能看到一隻只海豚跳出海面,像是在追逐著海面的光影。
“真漂亮啊!”
全周天駕駛艙此刻便如同實景熒幕一般,讓機艙裡的兩人欣賞著這樣的美景。
而在這樣浪漫的氛圍下,兩人便很快的擁吻在了一起。
“島上有個很不錯的溫泉,想去看看嗎?”
“只要有你在,去哪都行!”
而在一切終了後,馬卡里烏斯也是忽然明白了夏亞最喜歡的那句話。
“這都是年輕時所犯下的錯誤啊!”
“不過也沒關係,年輕嘛,有的是犯錯的本錢!”
而在馬卡里烏斯在犯年輕時的過錯時,在另一側的聯邦軍部隊則開始了特別軍事行動的收尾,實際上,塔阿爾島上也沒什麼特別要注意的,這座島一開始就是作為南洋同盟的大本營建造的,再加上島上的居民都已經在戰鬥開始前離開,所以,聯邦軍打掃戰場倒也頗為方便。
更別說,整個基地建造的還頗為用心,賈米托夫都不忍心繼續破壞整個火山基地,他準備將其重新修繕之後,作為聯邦軍海軍太平洋艦隊的潛艇基地使用,畢竟,島上就有現成的設施以及兵工廠,而且還有地熱資源發電,淡水同樣也可以自給自足。
畢竟,聯邦已經取消了南洋同盟的一切自治權力,將其重新收歸聯邦管轄,那麼,為了持續的打擊削弱秩序教團的殘餘勢力,在這片海域增派部隊駐守也很正常!
side3的教訓有一次就夠了,聯邦可不會再坐視反聯邦勢力發展,所以,就算雷凡胡已死,秩序教團的骨幹力量不是被捕就是被擊斃,聯邦也不會放鬆對於南洋同盟的監視,持續的打擊,直到徹底瓦解秩序教團的影響,這便是聯邦政府要做的。
而針對南洋同盟的軍事行動,也進行了頗為順利,聯邦軍的整體傷亡只有不到三位數,裝備損失也都在接受範圍內,而他們的戰果卻頗為豐厚,南洋同盟從一年戰爭結束後所積攢的全部技術裝備不是被摧毀就是被俘獲,超過萬名軍事人員被殲滅或被俘虜。
當然,做到這一切也不算容易,聯邦軍的開支也很大,至少對於雷比爾來說,在發動了這次特別軍事行動後,聯邦軍想要再幹點別的事,至少一年以內是不可能了。
不過好訊息是,在端掉南洋同盟那部署在該地區的一大批廟宇後,聯邦軍起獲了海量的黃金以及其他貴重文物,不過這些黃金也並不能直接運回加布羅,當然,送去倫敦也不可能,聯邦至少還是個正常的政府,想要重新在南洋同盟建立基礎秩序穩固政權,就需要大量的投入。
所以,這筆資金也大機率會投在這上面!不過雷比爾倒是想了別的辦法來給聯邦軍的小金庫混些額外收入,聯邦軍組織的建設兵團已經準備好負責南洋同盟之後的重建了。
實際上,目前已經調任到聯邦內政部的漢弗萊秘書長還提出了一項人口遷移的提案,就是將一部分宇宙居民安置在南洋同盟的地區,再將一部分當地居民遷入澳洲大陸,這項方案對於目前的聯邦來說,倒也不需要太大的花銷,至少,畢竟一年戰爭聯邦的經濟狀況要比另一條時間線好得多。
而就在打擊艦隊收拾殘局的同一時間,秩序教團被殲滅,雷凡胡本人被擊斃的訊息也傳遍了整個南洋同盟,與之同時被公佈的,還有南洋同盟招募吉翁殘黨,進行人體實驗等證據。
實際上,普羅大眾總是盲從的,過去對於雷凡胡的信仰樹立的快,崩塌的也快,尤其是那些被擊斃的吉翁殘黨成員的照片都被一一公佈了出來後,南洋同盟的民眾,對於秩序教團也就不再如同往日那樣親密,畢竟,他們在一年戰爭中也因為衛星碎片受到了影響,教團的洗腦,也沒將民眾的是非觀扭曲,他們還是知道,吉翁殘黨是到底有多不當人的!
所以,南洋同盟在之後倒也沒鬧出什麼大亂子,尤其是在來自東亞大陸那些古老廟宇的僧侶抵達後,這些遵循著古老修行傳統,事事自己躬行的僧侶們很大程度上彌補了當地民眾的信仰缺失,以至於,打擊艦隊還沒有離開,一名來自白馬寺的僧人便被推舉為了南洋同盟地區的新僧正。
當然,對於剿滅殘黨這種訊息感到迷茫痛苦的人也有,比如某位來自阿納海姆的金髮美女,妮娜也沒想到,阿納貝爾卡多先生會是吉翁殘黨中的一員,甚至為了向聯邦報復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一段尚未開始的戀情遭到了扼殺,這讓她頗受打擊,以至於之後,她決心要全身心的投身於工作中,情愛什麼的與她本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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