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派胡言,來人給我將這滿嘴胡話,無理取鬧的狂徒拿下!”
木南山人氣急敗壞,朝著周圍巡邏的軍士喊道。
他不想再聽徐銘說下去了,在他眼裡徐銘不過是一介小卒,就算會些鑑定之法,也不過是後輩晚生,二十出頭的年紀,無論是經驗還是閱歷都淺薄,根本沒資格否定任何一個名家。
畢竟名家都是經過千錘百煉,不知道經手多少古器寶物才練就的,有些人已經鑑定了數十年,鑑定年齡都比徐銘實際年齡大,徐銘憑什麼否認? 更何況,其話語還不是單單否認名家,而是在輕視名家,什麼叫名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句話簡直比他年輕時,還要張狂! 聞聽此言,一眾軍士紛紛上前,便要將徐銘給拿下,然而就在此時徐銘卻舉手喊道:“我有辦法驗證我的說法,這器物絕對是假的!”
徐銘此言一出,陶家家主便大手一揮,阻止了上前的一眾軍士,而後他便望向徐銘詢問道:“你有什麼方法驗證?”
徐銘聞言微微一笑,而後將木桌上的陶瓷糧倉用雙手舉過頭頂,然後轉身朝著陶家家主回答道:“直接砸了它!”
他這話剛說完,木南山人臉色便變了三遍,要知道他這陶瓷糧倉可是花高價錢買來的,並且還是個真品,徐銘若是將其砸毀,那他將損失慘重!
而且他在古器鑑定行業混跡數十年,從來未曾聞聽過,有誰鑑定古寶的方式是砸毀器物的,如此鑑定方法就算器物是真的,也將毀於一旦。
因此,他便認為徐銘這是在蓄意報復,報復他喊軍士將其捉拿! “你先將糧倉放下,有話好商量,你如果將其輕輕放下,那老夫讓家主放過你們也未嘗不可,但是如果你真將其砸了,那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你們都將必死無疑!”
木南山人此刻已經急瘋了,全然失去了最開始的儒雅氣度,反倒是像個惡霸在威脅平頭百姓,面目猙獰,語氣不善。
“大膽!你滿口胡言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砸了這價值連城的古器,你可知北齊時期的陶器,像如此大宗的價值幾何?!”
趙航劍也被徐銘的舉動嚇得不輕,要知道北齊時期的古器可是真正的可遇不可求,這一時期的瓷器燒製技術,達到了一個頂峰,但是由於北齊存在時間極短,因而也導致了這時期的瓷器數量不多,存世更少。
因此,徐銘手中的糧倉不僅商業價值極大,甚至在古寶鑑定界也是研究價值極大的,若是徐銘將其砸毀,就不僅僅是木南山人的個人損失了,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古器鑑定領域的損失! 陶家家主也精神緊張地望著徐銘的雙手,他同樣擔心徐銘會將這瓷器毀了,畢竟木南山人乃是他請到陶家的,如果其珍藏多年的陶瓷糧倉在徐銘手裡毀了。
木南山人必定會遷怒陶家,到時候得罪了木南山人,陶家劫掠的古器就沒有鑑定師來鑑別真假了。
“你……你先莫要激動,萬一手滑了,你就真走不出陶家了!”陶家家主也語氣軟了下來,朝著徐銘招了招手勸道。
徐銘卻對眾人話語置若罔聞,非但沒曾將手放下,反而將陶瓷糧倉舉得更高,最後猛然用力朝著地面丟去。
徐銘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超乎眾人逆料,隨著陶瓷破碎的脆聲響徹四周,在場之人也是齊齊變色,誰也沒想到徐銘竟然如此大膽,居然敢在陶家家主以及木南山人的威脅下,直接將陶瓷糧倉丟置於地。
“完了,完了……”木南山人見地上已經破碎成瓷片的糧倉,臉上亦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這糧倉作為他珍藏十幾年都不捨的賣的古器,其價值絕對遠超西川大多數陶瓷,他一直將其視若珍寶,可以說徐銘砸毀的不僅僅是陶瓷糧倉,更是他多年藏寶的心血。
陶家家主面色同樣不好看,他也覺得整片天都塌了下來,畢竟這陶瓷糧倉乃是木南山人拿出的寶貝,能被這種層次的大師珍藏,其稀有程度可見一斑。
而徐銘將其砸毀,無異於是在將木南山人往死裡得罪,並且還將整個陶家都拖下了水,因為木南山人是被他陶家家主請來替徐銘二人做見證的,現在其寶物毀在徐銘手裡,所以他也有連帶責任。
徐銘此舉完全是將陶家推至木南山人的對立面,甚至還是仇恨面!
“你……你好大的膽子!”趙航劍抬手指著徐銘,面色陰沉,語氣不善地呵斥道。
在他眼中這糧倉乃是北齊時期的真品,並且還是屬於陶瓷器裡面的大型器具,北齊陶瓷本就可遇不可求,更何況是如此大宗?其珍貴程度,絲毫不亞於先秦時期的古器,而徐銘竟然將其砸了! 這絕對是西川整個鑑定師領域的莫大損失,甚至是西川古器鑑定發展史上的一大損失,而徐銘註定將被綁在西川古器鑑定發展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孫小月等人同樣是面露驚容,其中也包括了一向沉穩老練的陳劍玄,徐銘此舉在他看來都有些衝動了,畢竟現在他們一干人等,都是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處境。
在他們周圍全部是陶家的重甲軍士,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換來群起而攻之的結果,就算是他武藝高強,也斷然不可能在如此眾多的重甲軍士面前,護得一行全部人的周全。
徐銘不由分說便將糧倉砸毀,這不是在激化矛盾,引起一眾重甲軍士的怒火嗎?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徐銘此刻卻不緊不慢地蹲下了身子,以手撥弄著地上陶片道:“我說了,我要證明這陶片乃是假貨!”
說著,他便自滿地碎陶片中,任意拾起了一片,將其拿在手裡對著空中陽光,觀摩了起來。
“一派胡言,古器鑑定向來是建立在保證古器完整的前提下進行的,莫說這糧倉本就是真貨,就算其是贗品,你也絕無資格將其砸毀!”
木南山人怒目圓睜,雙眼死死瞪著徐銘,咬牙切齒語氣憤恨。
聞聽其語氣,像是要扒了徐銘的皮,抽了徐銘的筋一樣。
“來人,給我將這冒充趙家大少爺,得罪木南山人,欺騙於我的狂妄之徒抓起來!”陶家家主見木南山人暴怒,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必須要立刻將徐銘等人制服,否則他們陶家就真將木南山人也得罪死了。
無錯書吧周圍的一干重甲軍士聞言,紛紛舉起手中長槍,緩步朝著徐銘等人逼近,陽光灑落在長槍槍尖之上,對映出令人生畏的光芒。